夜,浓稠如墨,只有零星几点篝火在远处摇曳,将姜子牙营帐的帷幔染成暗红色。哪吒坐在角落,反复摩挲着怀中冰凉的 “神格模拟器” 卡片,金属般的触感让他指尖微微发麻。前日在己方营地收集情报的成功,像一把火在他心里烧个不停,此刻他的目光死死盯着舆图上代表殷商营地的黑点,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响:“系统,敌营距离这里直线三十里,以神格模拟器的伪装效果,我能撑多久?”
“宿主当前精神力可维持三时辰,但敌营灵气紊乱,或有折损。” 系统的机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哪吒咬了咬牙,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拼了!就三时辰,足够我探清他们的粮草库和兵力部署。” 他没敢告诉师父和父亲,毕竟上次伪装成小兵在自家营地转悠,就被姜子牙用打神鞭敲了三次脑袋。这次要深入虎穴…… 想到这儿,他突然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要是能活着回来,准能把敖丙那小子吓一跳!”
随着确认指令下达,一股滚烫的灵气从丹田喷涌而出,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经脉里啃噬。哪吒闷哼一声,眼前炸开刺目的金光,乾坤圈 “当啷” 坠地,化作星星点点的流光没入虚空。他看着自己华丽的战甲寸寸崩解,取而代之的是布满补丁的粗布麻衣,腰间那把锈剑还在往下滴着黑水 —— 分明是系统模拟的常年未磨的破旧兵器。最诡异的是皮肤,原本白皙的脸庞变得黝黑粗糙,还多了道狰狞的假伤疤横过左眼,连走路的姿态都变得佝偻蹒跚,仿佛瞬间变成了一个饱经沧桑的老兵。
“这扮相…… 连我自己都觉得渗人。” 哪吒对着铜镜龇牙,突然发现连声音都变了,沙哑得像砂纸摩擦,“妙啊!” 他兴奋地打了个响指,却不小心扯到新模拟出的伤疤,疼得直抽气。心中暗暗赞叹这神格模拟器的神奇,有了它,自己简直就是行走的伪装大师。
穿过两军对峙的荒地时,露水浸透了草鞋,哪吒这才想起普通士兵可没有风火轮。他猫着腰在荆棘丛里穿行,耳朵时刻留意四周动静。每走一步,都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惊动敌人。突然,一声狼嚎从左侧传来,惊得他瞬间贴紧地面,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不行,得拿出在陈塘关偷酒时的胆量!” 他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手脚并用继续往前爬。此刻的他,紧张又兴奋,既担心被敌人发现,又期待着能顺利潜入敌营获取重要情报。
终于摸到殷商营地外围,篝火的热浪扑面而来。哪吒深吸一口气,混入几个换岗的士兵队伍。他低着头,尽量让自己融入人群,避免与其他人有过多眼神接触。“站住!口令!” 手持长矛的守卫突然将矛头抵住他胸口。
冷汗瞬间湿透后背,哪吒却在心里快速盘算对策,脸上强装镇定,翻了个白眼:“大哥,您昨儿刚教的‘星月’,这么快就考兄弟?” 他故意把声音压得更沙哑,还伸手拍了拍守卫的肩膀,“昨儿您喝醉了,非拉着我讲您在朝歌逛窑子的事儿……” 一边说,一边在心里祈祷这个守卫真的有过这样的事,不会当场识破自己的谎言。
“去你的!” 守卫慌忙推开他,脸涨得通红,“赶紧滚去巡营!”
哪吒强忍着笑意,混入营地深处。这里比想象中还要热闹,到处是吆喝声和兵器碰撞声。他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在各个营帐间游荡,耳朵却像雷达般捕捉着每一句对话。遇到人多的地方,他就放慢脚步,装作休息的样子,竖起耳朵仔细听;看到有将领模样的人走过,他便装作路过,偷偷观察他们的服饰和交谈内容。“听说太子殷郊从东海调来了三千水兵……”“粮草只够撑十日,监工又克扣了三成……” 这些信息如珍珠般被他悉数收入脑海,每听到一条有用的情报,他都在心里暗暗窃喜。
正当他准备靠近中央那座最大的营帐时,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什么人!” 巡逻队的火把照亮了他的脸。
千钧一发之际,哪吒突然踉跄着往前扑,整个人摔进泥坑:“哎哟!对不住军爷!小的这几日痢疾,实在憋不住了……” 他一边干呕,一边偷偷启动模拟器的隐匿功能,身上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腐臭味。同时,在心里不断给自己打气,一定要撑过去。
“晦气!滚远点!” 巡逻队长捂着鼻子连连后退,“再让我看见你,就把你扔去喂狼!”
等巡逻队走远,哪吒从泥坑里爬起来,抹了把脸上的污泥,嘿嘿直笑:“这模拟器还带生化攻击效果?妙啊!” 他抖了抖衣服,继续朝目的地前进。此刻的他,虽然狼狈,但成功躲过一劫的喜悦让他充满了干劲。
在探查粮草库时,他遇到了真正的危机。两个守卫正在争执,其中一人突然拔刀指向同伴:“你竟敢私藏粮食!我要去禀报将军!” 寒光闪过的瞬间,哪吒想都没想,抄起锈剑冲了上去。剑刃相撞的刹那,他才惊觉自己现在的力量根本敌不过对方。
“小子,你想找死!” 守卫狞笑一声,刀锋直取他咽喉。千钧一发之际,哪吒突然变招,用剑柄狠狠砸向对方太阳穴。这一下正中要害,守卫闷哼一声倒地。另一个守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哪吒一记锁喉制住:“不想死就闭嘴!告诉我粮草的真实储备!”
“饶命!饶命!其实…… 其实只剩五日的量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集合的号角声。哪吒咒骂一声,将守卫打晕,迅速将情报记录在系统空间里。他知道,三时辰的时限快到了,必须立刻撤离。他快速在敌营中穿梭,利用伪装和对地形的记忆,避开巡逻的士兵,朝着营地边缘跑去。
当他混在撤退的士兵中跑出敌营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神格模拟器的效果也在此刻消失,华贵战甲重新覆盖全身。哪吒瘫坐在地上,看着东方渐亮的天空,突然放声大笑:“这可比打妖怪刺激多了!下次,我还要……” 他的话被肚子的咕噜声打断,这才想起自己已经整整一夜没吃东西。
回到营地,哪吒将情报汇报给姜子牙时,老神仙的胡子都激动得抖了起来:“好!好!有此等机密,我军胜算又多了三分!不过……” 姜子牙突然板起脸,打神鞭 “啪” 地拍在案几上,“谁准你擅自行动的?”
哪吒吐了吐舌头,嬉皮笑脸地躲到李靖身后:“父亲,您看我这不是平安归来,还立了大功嘛!”
李靖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却满是欣慰:“下次不可如此莽撞。”
但哪吒知道,只要有 “神格模拟器”,只要能为伐纣大业出力,下次,下下次,他还会毫不犹豫地深入敌营。毕竟,在他心里,没有什么比看到殷商覆灭、百姓重获安宁更值得冒险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