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子死在你们厂,厂子必须对他的葬礼承担责任。”“而且,......”她还没说完,就被杨厂长打断:
“老人家,这些问题我们不妨去办公室谈。”
杨厂长建议,但贾张氏摇头拒绝:“不去了,当着大家的面谈谈。”
杨厂长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自己身为上万人工厂的主管岂会欺负一个老太太?不过见到周围的工人都表示支持贾张氏的意见,他也只得同意在此处协商赔偿事宜。
“好吧,咱们就在这里谈吧。”
“贾东旭的葬礼费用,厂子里承担;而且厂里的学徒工位置可以保留给他继承人直到安排接手。”杨厂长继续说道。
“不对!” 贾张氏立刻反驳,“我儿子正式工人的待遇怎么成了学徒工人位置呢?这显然是欺负孤儿寡母!”她赖在地上不肯起来,试图把学徒工位置改为正式工位置为将来孙子接班多赚钱铺路。
杨厂长不满道,“您老不要乱说,谁欺负孤儿寡母?您儿子当初因不当行为影响捐款而被街道办事处分降为学徒工人是经过我们开会讨论的处罚。”他觉得这老太太不好对付,还想趁机混水摸鱼。
这时,旁边的易中海凑到她耳边说,“大嫂,这事儿你就别跟杨厂长争了吧。
厂子的决定你也得尊重一下。”其实他内心也希望替贾家多争取一些权益,担心贾张氏失去倚靠后常常来寻求帮助。
到时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
“好吧。”
贾张氏见易中海都这么说了,也只能放弃了心中的念头。
“厂长,我家东旭走了,我们贾家就只剩这些孤儿寡母了。”
“厂里多赔些钱,至少要五百!”
当时老家人走的时候,厂里赔了三百万(各位读者老爷们,上世纪五十年代的货币兑换比率是一万比一,相当于现在的三百)。
这次一定要多要些赔偿!
“不行!”
杨厂长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厂里对工人的死亡赔偿金一向是三百元,有特殊贡献的才会稍高一些。
但贾东旭显然不属于这个范围。
“杨厂长,贾家如今只有一个老母亲,还有怀着孕的媳妇和两个孩子。”
“家里找不到人来接替工作,如果不多赔点钱,怕贾家只能上街乞讨了。”
易中海开口说道。
他的话引发了众人的同情。
看到这一幕,易中海决定借机给赵主任挖个坑。
赵主任之前为了向张远东求情,使他的工级被降,在厂里还受了不少冷遇。
现在是时候报复回来了。
“再说,这次出的事与车间的赵主任脱不了干系。”
“如果他能好好带队检查仓库的货架,或许就不会发生这事了。”
“我觉得赵主任应对这起事故负全责,并赔偿贾家。”
易中海认为这计划再好不过:既能报复赵主任,又能为贾家争取更多赔偿金,甚至还能帮杨厂长找个背锅的人,说不定能得到提拔。
“易中海在放屁。”
“检查仓库的职责是我们车间的员工轮流承担的,你这不是在质疑所有人吗?”
赵主任眼中寒光四射,“老子回头怎么对付你!”
钳工车间的人也都对易中海侧目而视。
易中海这话等于是把所有人都拖下水。
张远东冷笑着看这场面,心想这下赵主任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易中海。
易中海慌忙解释:“不不不,我没这意思。”
就在此时,贾张氏冲出来指着赵主任大喊:
“原来是你害死我儿子的!老娘跟你拼了!”
说着就要扑过去。
杨厂长赶忙制止:“拦住她!”众人迅速拉住贾张氏。
“你们这些 ** 放开我,我要给我的儿子出气。”
“该死的厂长,你为什么要拦着我去 ** !我诅咒你生儿子没有卵子!”
贾张氏愤怒地咆哮。
杨厂长脸都绿了。
“同志,您儿子的离世与赵主任并无直接关系,我们现在怀疑主要在于其个人因素。”
杨厂长实在忍无可忍。
“你怎么误会了?东旭不过是去搬个工件而已,怎么能出事?” 易中海问道。
“那他最近几天身体没毛病吧?” 杨厂长反问。
易中海摇了摇头,心知此事蹊跷。
张远东忍不住道:
“我都看见贾家用中药熬制,结果反而送进医院。”
易中海怒视张远东。
“回来之后,脸色苍白得像个死人。” 张远东继续说。
“今天东旭的脸色也是差劲透了。”
此时,车间里响起了一片支持的声音。
“胡说八道!”贾张氏高声道,“我儿子的身体好着呢,哪里有问题!”
事实上,贾张氏心里非常不安。
因为这几天贾东旭服用了她买的药之后,身体确实出现了状况。
不过,想到今天儿子似乎好转了一些,她的底气又回来了。
秦淮茹默默地抬起头,看着贾张氏的背影,眼中满是怨恨。
丈夫的死,她一直觉得与婆婆脱不了干系。
秦淮茹恨不得冲上去质问贾张氏,但理智告诉她必须为家庭争取最大的利益。
于是她选择保持沉默。
“哈哈。”张远东忍不住笑了起来,“笑死人了,你儿子喝了那些药,现在还住在医院里,你竟然还好意思说自己儿子没事儿!”
然后张远东转头对杨厂长说:“杨厂长,四合院里很多居民都是轧钢厂的员工,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让他们来做证。”
“不必了!”就在这一瞬间,李副厂长拿着一份报告走了进来。
“老杨,情况怎么样?”杨厂长急切地问道。
李副厂长在杨厂长耳边低声说道:“老杨,我已经将贾家送来的药物带到医院检查过了。
结果显示,药物已经遭到老鼠啃咬,完全失效,服用者可能会出现严重的健康问题。”
接着,李副厂长将一份由医院开具的证明递给了杨厂长。
杨厂长看到文件后,脸上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笑容,但他马上意识到不合时宜,随即收敛了笑容。
在一旁的赵主任见到此景,也松了一口气,明白自己的麻烦终于过去了。
“同志啊,刚刚我们派人从你家取了一些药材送到医院检查,如今结论出来了:你儿子喝下的药被老鼠啃食过,不能用来煎汤。”杨厂长严肃地说,“因此你儿子的死主要在于他自己。”
听到这些话,秦淮茹眼含泪水,紧盯着贾张氏,心里充满了愤怒。
尽管之前只是猜测丈夫的死和贾张氏有关联,但现在有了铁证,这令她对贾张氏更加痛恨了。
而贾张氏瘫坐在地上,整个人看起来完全没有了生机:“不,这不可能……我儿子怎么会因为吃了我买的药而出事呢?”
周围的工人们则面露怜悯地注视着她。
“啧啧,想不到啊,贾东旭到最后都没知道自己是被亲妈害死的。”有人叹息道,“多可怜的女人啊,亲手 ** 了自己的儿子,怕不是会疯掉吧。”
一旁的易中海望着失去光彩的贾张氏,内心充满愤懑。
因为贾张氏的愚蠢,自己失去了一个可靠的养老家丁。
不仅如此,他还得罪了车间的主管,以后恐怕不好过了。
“咳。”杨厂长清了清嗓子,打破沉寂:“虽然这一次的意外中贾东旭自身原因占了 ** 例,考虑到他是在厂里出的事,这样我决定:厂里补偿给贾家三百元,保留学徒工的名额不变,丧葬费用厂子全包;在这期间如果贾东旭妻子怀孕,工厂每个月额外补贴二块五毛钱作为营养费。”
他看向周围几位管理人员征求意见:“各位意下如何?”
“没问题。”其他管理者纷纷点头应允,反正钱是由工厂支付,并不会影响他们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