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夫人一走,自然周围的奴仆也一哄而散。
只剩下他们主仆三人。
“姐姐…”
莲心那双眸中都带着几分慌乱。
怜月将其搂进怀中,“别担心,好莲心,我们先回住处吧。”
“嗯。”
——
原本还算温馨的小屋,此刻早就已经落满了尘灰。
而不是此处过于破败,不过是将柴房改来当了住处。
怕是早就已经被人拆散。
此处凌乱的很,也没有什么贵重的物件。
莲心寻了把椅子,又拿衣服擦了擦上面的灰尘,让怜月坐了下来。
“庄夫人怎能如此,姐姐如今好歹也嫁入了侯府,也成了大夫人,就这样半分颜面也不给姐姐。”
在回来的前一晚。
怜月早已知晓会是这般情景。
“傻丫头…”
她瞧着外面的阳光,心中盘算着时辰。
难道他……
那是前一晚。
怜月心中忐忑,终究还是去寻了宋鹤眠。
“明日回门,怕是会有蹊跷,要不然…你便莫要随我一起去了。”
宋鹤眠如今的身体虽有好转,但终究还是……
他看着眼前人,无奈的叹了口气。
“此事…是我先以此为由,拒绝了那几家的请柬,和你回门却不让我陪你?”
怜月只是出自于为其考虑。
“我也是为了你…毕竟你的身体。”
庄家那龙潭虎穴之地,怜月并不想让其与自己一同踏之。
见他又不开口说话。
也知道是自己心中所想让其有些生寒。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
怜月终究败下阵来。
“那我们打个赌,若明日…你能同我一起迈出这院门,我们便一起去,若不能…便算了。”
“不管能不能。最后我都会去找你。
怜月拗不过他,最终二人以沉默达成最后协议。
——
在庄家门口墨迹的时间,眼看着要过了半个时辰。
那人的踪迹全无。
不知是用了什么法子,将其绊在院中。
此刻的栖鹤堂。
吴琛看着躺在床上连连咳了两口血的男人,眼中也闪过心疼。
“刚刚大夫来见过,说是…有些旧疾复发,要不大爷便别去了。”
他撑起身子,那毫无血色的面色,那双突兀的眼睛,让人看起来便有几分后怕。
“她在等我,我不能抛弃她。”
他强挺着站起身来,可又再次跌倒在床上。
没想到今日早晨宋无忧送过来的那碗汤药,虽然药效如此之大。
直接差点夺了性命。
若不是怜月之前…怕是他今日要死在这了。
“大爷,不管是谁的安危,都没有你一人的身子重要,今日属下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离府。”
“你…”
吴琛那副抓了牛角尖的样子,让眼前人有些无奈。
他看着面前的人,最终只好变了计谋。
“你不准我去,那你去找他,告诉他不管用什么样的手段,都要保护住怜月。”
“是。”
——
吴琛确定他一个人无恙,才从小路离开了府中,后赶往了定国侯府。
那男子听见这话,却扭过头去,坐在一旁。
“用到了本世子的时候才想起来?他之前让阿爹…怎么不说?”
一顿板子可挨的实实在在。
虽然从小到大,早就已经习惯了被如此对待,可…这次却是拜自家所赐。
“你知不知道……有多痛!”
他看着面前的人,又指了指自己刚消肿的屁股。
吴琛早已习惯他无病呻吟,便开口说道。
“大富人颇得大爷的喜欢,若是在庄家受了委屈,说不定世子和丞相府的婚事,也就只能到此为止。”
“就知道拿我的……”
世子叹了口气,去一旁取了衣衫。
“是,我就是个活该的劳碌命,这就去。”
他穿戴好了衣衫,便带着人去了。
果然一到庄家门口,到了好几声,才出来了个懒散的小厮。
“不知公子有何贵干?我家主母与老爷都有事在外,家中并无主事之人,不如先留下姓名,等家主和主母回来后……”
“你家家主和主母都不在?本世子怎么听闻…那庄家二小姐今日回门?”
他虽懒散,言语之中不怒自威。
小斯原本也毫不在意,听见那句自称,打量起眼前人来。
是……
“怎么认不得本世子?”
他伸手,将腰牌从腰间取下,扔到了那人怀里。
“就仔细瞧瞧,腰牌上写的姓甚名谁。”
果然是那位京城之中,无几人敢惹到世子。
“世子千岁,不知何事大驾光临,还请……”
“现在立刻,给本世子叫你家主母和家主回来。”
“是。”
看着那小厮屁滚尿流的离去。
他也不给自己找苦,反而直接走进了庄家的正院,坐在了堂中。
毕竟好歹是个世子,再加上他的名声素来不好。
院中下人恐有得罪,立马派人去找了怜月。
“二小姐,前厅来了客人,家主和夫人都不在,便只能够由您出面。”
“我?”
怜月轻哼一声,“刚刚庄夫人可说我算不上这府里的二小姐。”
“我的二小姐…您不算谁还算啊,您快请吧。”
怜月瞧着那人的紧张程度,便已知前院应是个重要之人。
可是……
怜月以为此时来的应该是宋鹤眠,在看到那世子时,是双目茫然。。
“见过世子。”
他那双桃花眼落在人身上,也带着几分多情。
微微眯起的眼尾,又带着几分调戏。
“你就是庄家二小姐,宋家那病秧子的过门妻?”
“是,但是我夫君…不是病秧子。”
瞧怜月如此维护宋鹤眠,心中便也解了几分忧虑。
“是,不是!”
他站起身那双眸子一直落在人身上,平凡让人感觉到了几分不对劲。
“听说你…是自请做宋家大爷的未亡人,你可知宋家大爷的命数不过是在这几年之间?”
“我知晓。”
“那你为何要嫁一个将死之人?为了…钱?若是如此,不如你跟了本世子,想要多少本世子给你。”
怜月不可思议的看了看他,低下了头。
“世间不是所有东西都可以以钱财论之,世子殿下,莫要将那些不干净的手段用在我身上。”
“不干净的手段。”
他看着她,眸中有几分耐人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