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没想到,原本是巴结领导的好事,这会儿快成他的工作失职了。
他顿时浑身冷汗岑岑,脱口而出道:“是她!是里面那个女人,她告诉我她们是夫妻,她说她忘了带结婚证,就送个饭马上走,我才放她进来的!”
康瑛原本还沉浸在恐慌的情绪里。
听到这句话,顿时也怒了,大声呵斥道:“你胡说,我根本没说过,是你非要收我十块钱,才告诉我房间号,放我进来的!”
“好啊,不打自招了啊!你这位女同志,明知道人家男人有未婚妻,还大白天跑人家房间来,你还要不要脸了?知不知道什么叫礼义廉耻!”
有妇女见不得这种事,蹦起来就骂康瑛。
有岑樾在,岑泊文一个字都不敢说。
再加上他吃完午饭,就觉得浑身不对劲,现在看什么都是虚的。
他这会儿好热,只想脱衣服,别人说什么就跟蜜蜂在嗡嗡一样,一句也听不进去。
康瑛见指望不上岑泊文,只能着急的撇清自己:“你知道什么!他们早上都退婚了,他没有未婚妻!”
人群一阵唏嘘。
“天哪,她到底是谁家闺女啊,早上搅黄了人家婚事,下午就来投怀送抱!大白天在招待所干这种事情,简直是...简直是...世风日下啊!”
宋依依从人群围过来那一刻开始,就一直在嘤嘤哭泣。
她挤不出来眼泪,还狠狠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把自己上辈子和这辈子不愉快的事都想了一遍。
一开始是虚情假意,后来越哭越难过。
哭自己穿书的遭遇。
穿书还没金手指。
空间也没有。
她想念螺蛳粉、火锅、炸串、烤肉还有各种这里吃不上的美食。
以前每天都是她的亲亲手机陪她入睡。
现在每晚只能在心里默默数羊。
前途未知啊!
看她哭的那么伤心,周围有好心大妈边安慰她边骂里面两人。
“姑娘,快擦擦!哟,这么漂亮的脸蛋都哭花了,有些男人啊,外面的屎都觉得是香的!这不是你的错,是那狗男人啊瞎了眼!这么水灵一个小姑娘,天可怜见的,这种男人咱们不要了。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遍地是,大婶给你介绍一个!不,十个!”
“是啊,同志,你得这么想,幸好你还没嫁给他。要是嫁给他,那一辈子才是真的完了呢!”
“这人是军人吧?姑娘,你去军区找领导,让他们给你主持公道!”
“对,作风不正,要部队给他处分!”
岑泊文晕了半天,听到这几句话,总算清醒一些了。
他摇了摇头,费力的往宋依依身边走,“依依,不是你想的那样。是误会,我可以解释的。”
宋依依看到他,眼神惊恐的往后躲,嘴里喃喃:“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她这一喊,前面围观的几个人立刻围上去,挡住了岑泊文的去路。
岑泊文以手扶额,晕乎乎的看向宋依依,“康瑛就是来送药的,她身上也有伤,我给她涂一下而已。”
“涂药需要用嘴吗?”
宋依依泪眼朦胧的小发雷霆。
周围顿时一片哗然。
宋依依不理会岑泊文,径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当着众人的面展开。
“岑泊文,以后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她说完,“哗啦”一声将纸撕成两半,又撕碎了一些,全部朝着岑泊文脸上砸去。
“好!这位女同志真是当机立断,这种坏男人,就该让他孤独终老!”
人群中有人大吼一声。
顿时,就有人附和起来:“是啊,姑娘放心,今天我们都是见证人,你要是想去军区告状,我们都能作证!”
宋依依垂眸,一脸伤心欲绝,六神无主的样子。
岑泊文差点又让婚书碎片砸懵了。
但他还是捕捉到几个关键词。
宋依依要去军区告状?
招待所里的人还要当见证?
那怎么行!
他才刚受了口头处分,这点事再闹,会影响他接下来的晋升的!
岑泊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宋依依,冷冷道:“我们已经退婚了,我没有脚踏两只船。宋依依,你没资格告我。”
宋依依还没说话,围观群众就看不下去了。
“狗屁,退婚了,婚书怎么还在人家姑娘手上?”
岑泊文一脸恼怒:“那是早上走得急,我忘了要!”
“所以早上口头退婚,下午你就在招待所搞三搞四?你是哪个单位的,这么嚣张?”
岑泊文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我说了,我们什么都没有。”
“里面那姑娘的样子,可不像什么都没有。”
岑泊文怒瞪说话那人,额上青筋暴起,“关你什么事!”
“嘿,你这人真好笑,都让人捉奸在床了,还在这里狡辩。”
“就是,你要有点担当,说要跟里面那姑娘结婚,我们还得夸你一句呢!”
“里面那姑娘,你可要睁大眼睛看清楚了,这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抢去了也过不上好日子的。”
岑泊文眼神跟要吃人一般,脸红脖子粗的喊道:“我没有!是她要退婚的,我都是被逼的!”
他这会儿也后悔了。
那会儿吃完饭,康瑛把红烧肉汁倒了岑母一身。
岑母差点又动手,被岑泊文挡住了。
“妈,这里不是有公共澡堂吗?你去洗洗,换一身衣服就行了。”
岑泊文疲惫的捏了捏眉心,“我累了。”
岑母立马换了一副嘴脸,“行,那妈去洗洗,文文你先睡一觉,今天就不回部队了。”
她走之前,还拽着康瑛一起出去。
康瑛一路扶着墙,才没有被岑母拽倒。
房门一关上,岑母就警告她,“赶紧走!看见你就烦,别以为我们家文文现在没对象了,你就有机会。我们家文文那是要娶好女儿的,你不配!”
岑母说完,就端着盆走了。
康瑛被他骂的面红耳赤,一层好多房间,时不时还有人探头出来看。
她刚想走,发现拐杖忘房间了。
岑泊文再次给她开了门。
他看到她脖子上的伤口,还是不忍心让她就这么离开。
“瑛子,你坐着,我给你涂一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