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亮平双眼布满血丝,形容憔悴,手中那啃了一半的馒头早已没了热气,硬得像块石头。他烦躁地将其狠狠摔在指挥中心凌乱的桌子上,馒头撞击桌面,碎屑四溅。摊开的地图上,红圈密密麻麻,层层叠叠,仿佛一张错综复杂的网,而 “永盛航运” 四个字被红笔重重圈了三遍,墨迹都快透纸而出,足见其在侯亮平心中的重要地位。他用力扯松紧紧勒在脖子上的领带,领口处被汗水和血水浸透,一片黏腻。防弹衣的肩带犹如锋利的刀刃,在他锁骨处磨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殷红的鲜血正缓慢而持续地渗出,顺着脖颈蜿蜒而下,在衬衫上晕染出一片暗色的污渍。祁同伟握着那张从港口地下设施搜出的泛黄照片,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照片边缘。照片上,年轻时的赵立春与父亲站在推土机前,笑容满面,而站在角落的一个年轻人,虽然面容青涩,但那标志性的鹰钩鼻和狭长的眼睛,与赵瑞龙如出一辙。就在这时,侯亮平神色匆匆地推门而入,手中的平板电脑在昏暗的办公室里泛着冷光。
“省厅刚刚截获了一段加密通讯,” 侯亮平将平板电脑重重地拍在桌上,屏幕上跳动的代码让人眼花缭乱,“经过紧急破译,虽然大部分内容仍不清晰,但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 赵瑞龙。”祁同伟的瞳孔猛地收缩,手中的照片差点滑落。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低沉地问道:“确定是他?他不是在监狱里吗?”侯亮平调出一段模糊的监控录像,画面中,一辆黑色的面包车在雨夜中疾驰,车牌被泥巴糊得严严实实。“三天前,监狱通往市区的必经之路上发生了一起严重的连环车祸,多辆警车和囚车卷入其中。当时对外宣称是意外,但省厅暗中调查发现,车祸发生时,赵瑞龙所在的囚车恰好经过。而现在,这辆车出现在了港口附近。”
祁同伟盯着屏幕,目光如炬。画面中的面包车在一处废弃的工厂前停下,几个戴着黑色口罩的人警惕地观察着四周,随后从车上抬下一个黑色的箱子,箱子上隐约可见衔尾蛇的标记。紧接着,一个身影从面包车上走下,那人穿着黑色的风衣,戴着墨镜,虽然看不清面容,但举手投足间的嚣张与跋扈,与赵瑞龙如出一辙。“我们的人试图靠近,但对方的警惕性极高,还配备了先进的反侦察设备。” 侯亮平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我们在现场发现了这个。”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透明的证物袋,里面装着一枚翡翠袖扣,上面雕刻着精美的龙纹,正是赵瑞龙的喜好风格。祁同伟拿起证物袋,仔细端详着里面的袖扣,往事如潮水般涌来。曾经,赵瑞龙就是戴着这样的袖扣,在各种场合耀武扬威,而现在,这枚袖扣或许就是揭开真相的关键。
“赵瑞龙的越狱绝对不是偶然,背后肯定有一个庞大的计划。” 祁同伟将证物袋重重地放在桌上,“他蛰伏了这么久,现在突然现身,一定是为了港口项目。我们必须加快调查,不能让他得逞。”侯亮平点了点头,眼神坚定:“我已经安排人去调查车祸的细节,以及赵瑞龙在监狱里的人际关系。同时,对港口周边加强监控,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即汇报。”
就在这时,对讲机毫无预兆地炸响,刺耳的电流声过后,传来一道急促紧张的声音:“发现老周的车!正往跨海大桥逃窜!” 侯亮平瞬间如遭电击,原本疲惫的双眼刹那间燃起炽热的光芒,他猛地从椅子上弹起,动作太过迅猛,险些将椅子带翻。他一把抓起放在桌上的战术手电,转身就要往外冲。就在转身的瞬间,他眼角余光扫到墙上的电子钟,跳动的数字清晰显示 —— 距离祁同伟被送进手术室,刚好过去了 48 小时。这 48 小时,对侯亮平而言,仿佛是漫长的一个世纪。他几乎未曾合眼,神经像拉满的弓弦,时刻紧绷,一刻都不敢松懈。此刻,心中焦急与愤怒交织,犹如汹涌澎湃的潮水,几乎要将他淹没,驱使着他不顾一切地冲向战场。
跨海大桥上,狂风肆虐,老周驾驶着那辆黑色轿车,犹如一只陷入绝境、负隅顽抗的受伤困兽。他的左手缠着厚厚的绷带,绷带边缘已被渗出的血水浸染,呈现出暗红色。那伤口正是祁同伟跳桥时拼死抓伤的,每一次手部的动作,都牵扯着伤口,传来钻心的疼痛。他眼神慌乱地瞥向后视镜,只见警灯闪烁,犹如一道道夺命的寒光,步步紧逼。恐惧瞬间攥紧他的心脏,让他呼吸急促,几近窒息。慌乱之中,他猛地打方向盘,黑色轿车如脱缰的野马,一头撞向护栏。车身与护栏剧烈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火花四溅,仿佛一场绚烂却致命的烟火。他妄图借此制造混乱,寻得一线生机。
就在轮胎与桥面疯狂摩擦,火星飞溅之时,老周的思绪突然飘回到二十年前那个血腥的夜晚。他清晰地忆起祁同伟坠楼前,那充满仇恨与决绝的眼神,犹如两把利刃,直直刺向他的灵魂深处。那股狠劲,竟与二十年前他亲手杀死祁同伟的父亲老祁时,老祁眼中所流露的如出一辙。这相似的眼神,如同一记重锤,狠狠敲击着他的内心,让他莫名地感到一阵心虚与恐惧。
恰在此时,副驾上的对讲机突然传来一道变调的惨叫:“码头据点被端了!他们用的是军用级干扰器!” 这声惨叫,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瞬间将老周仅存的一丝侥幸击得粉碎。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嘴唇颤抖,双手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他下意识地一脚将油门踩到底,发动机发出疯狂的轰鸣声,黑色轿车如疯了一般向前冲去。然而,命运似乎在此刻跟他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当他的视线重新聚焦前方,却惊恐地发现,不知何时,前方桥面已拉起一道粗壮的钢索,在黯淡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而致命的光泽,犹如死神伸出的无情手臂,正等着将他拖入无尽的深渊。
医院病房内,祁同伟面色惨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将病号服的领口浸湿。他强忍着身体的剧痛,一把扯掉手上的输液管,输液管与手背分离的瞬间,殷红的鲜血顺着手臂缓缓流下。监护仪瞬间发出刺耳的长鸣,那尖锐的声音在病房内回荡,仿佛死神的催命音符。
护士听到警报声,匆忙冲进病房。她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脸上满是惊慌与焦急,急忙上前试图阻拦祁同伟:“先生,您不能这样,您的身体还很虚弱!” 然而,祁同伟此刻满心焦急,哪里听得进去护士的劝阻。他反手一把将护士按在墙上,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与急切:“告诉我,侯亮平的行动组在哪个方向?”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后颈的绷带早已被冷汗浸透,呈现出深色。七楼坠落时钢筋划伤的伤口此刻仿佛被重新撕裂,钻心的疼痛如汹涌的潮水般袭来,但他却仿若未觉,一心只想着尽快投入战斗。
就在这时,高小琴悄然倚在门口,她手中紧紧攥着沾血的 U 盘,那 U 盘仿佛承载着无数秘密与希望。她神色凝重地开口:“赵瑞龙的游艇停在月亮湾,他要带核心账本出境。” 祁同伟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毫不犹豫地扯下病号服,露出缠满绷带的胸膛,那一道道绷带,犹如战士身上的勋章,记录着他所经历的生死考验。“给我找套防弹衣。” 他语气坚定,不容置疑,仿佛此刻身体的伤痛已无法阻挡他前行的脚步。
老港区码头,昏暗的灯光在海风中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阿玉身姿矫健,双手紧握着鱼叉,宛如一位英勇无畏的女战士,稳稳地守住集装箱出口。海风呼啸着吹过,撩动她的发丝,却无法动摇她坚定的眼神。
不远处,三个黑衣人手持霰弹枪,呈扇形小心翼翼地包抄过来。他们脚步轻缓,却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仿佛从地狱爬出的恶鬼。其中一人的袖口不经意间滑落,露出手腕处那狰狞的衔尾蛇纹身,在黯淡的光线下,散发着邪恶的气息。
“小婊子还敢反抗?” 为首的黑衣人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狞笑,那笑容仿佛扭曲的恶魔,令人不寒而栗。他缓缓抬起手中的霰弹枪,手指轻轻扣动扳机,扳机发出轻微的 “咔咔” 声,在寂静的码头显得格外刺耳。
就在扳机即将被扣下的千钧一发之际,阿玉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她猛地将手中的鱼叉高高举起,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头顶的起重机吊钩掷去。鱼叉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带着呼呼的风声。只听 “哐当” 一声巨响,锈迹斑斑的钢梁不堪重负,轰然坠落。一时间,尘土飞扬,硝烟弥漫,整个码头仿佛陷入一片末日战场。
在弥漫的硝烟中,阿玉迅速摸出藏在内衣的信号弹。她用力拉开信号弹的拉环,一道耀眼的红色光芒瞬间刺破漆黑的夜空,如同一颗璀璨的流星,划过天际。几乎就在同一时刻,巷口传来侯亮平那熟悉而充满力量的怒吼:“二组跟我上!” 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充满了无尽的威严与斗志。
赵瑞龙站在游艇的甲板上,四周海风呼啸,海浪拍打着船舷,发出沉闷的声响。他满脸怒容,手中的威士忌酒杯被他猛地砸向地面,酒杯瞬间四分五裂,玻璃碎片飞溅一地。他手上戴着的翡翠扳指,在清冷的月光下泛着幽冷的光,仿佛也在诉说着主人此刻的愤怒与绝望。
船舱内,技术员满头大汗,神情紧张得近乎崩溃。他的手指在键盘上疯狂敲击,汗珠不断从额头滚落,滴在键盘上,发出 “哒哒” 的声响,仿佛一首急促的死亡乐章。他正争分夺秒地删除硬盘中的数据,试图销毁那些足以将他们送入地狱的证据。
突然,游艇毫无征兆地剧烈摇晃起来,整艘船仿佛在狂风巨浪中飘摇的一片树叶。赵瑞龙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他惊恐地抬起头,只见探照灯照亮的海面上,渔家姐妹的渔船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以雷霆万钧之势撞上游艇侧舷。“砰” 的一声巨响,两船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整个游艇都为之一颤。
阿秀手持斧头,眼神坚定而决绝。她用力挥动斧头,一下又一下地劈开舱门。每一次挥动,都带着无尽的力量与愤怒。海水趁着舱门被劈开的瞬间,如汹涌的潮水般倒灌而入,发出巨大的轰鸣声,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
赵瑞龙惊慌失措地掏出腰间的手枪,试图做最后的挣扎。然而,当他扣动扳机的那一刻,却发现手枪毫无反应。他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这才想起,弹匣早已被高小琴偷偷卸掉。此刻,他心中的恐惧如决堤的洪水,瞬间将他淹没,他瘫倒在甲板上,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无助。
祁同伟身着便衣,神色冷峻,混在便衣队伍中悄然潜入赌场。赌场大厅内,灯光闪烁,嘈杂声、赌徒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混乱的海洋。祁同伟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每一个细微的动静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化妆成荷官的女警不动声色地靠近祁同伟,趁人不注意,迅速递给他一个耳麦,低声说道:“三号包厢有大鱼。” 祁同伟微微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他猫着腰,小心翼翼地朝着三号包厢走去,脚步轻盈而稳健,仿佛一只潜伏在黑暗中的猎豹。
推开门的刹那,一股浓重刺鼻的雪茄烟雾扑面而来,瞬间将祁同伟笼罩其中。他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待视线逐渐清晰,只见包厢内,三个戴墨镜的男人正围坐在桌前,桌上堆满了现金和筹码,他们正兴高采烈地分赃,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临近。
祁同伟的目光瞬间锁定在角落的保险箱上,那保险箱外观陈旧,却散发着一种神秘的气息。他注意到上面的指纹锁,与赵瑞龙别墅中的如出一辙。他心中暗自一喜,看来这次真的是找对地方了。他缓缓伸手,从腰间掏出消音手枪,手指轻轻搭在扳机上,准备随时行动。
然而,就在他即将有所动作之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而又令他毛骨悚然的冷笑:“祁厅长,伤口还疼吗?” 祁同伟心中一惊,下意识地转身。只见老周不知何时已悄然站在他身后,脸上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手中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祁同伟躲避不及,老周的匕首如一道闪电,擦着他的颈动脉划过,在墙壁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鲜血瞬间涌出,顺着祁同伟的脖颈流下,他只觉一阵温热,心中却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与不甘。
侯亮平带领着队员们如一阵狂风般冲进制药厂,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化学气味,令人作呕。众人捂住口鼻,小心翼翼地向前推进。
地下室里,火光冲天,成排的保险柜正在熊熊燃烧,火势凶猛,火苗肆意舔舐着周围的一切。保险柜中存放的 “光明湖项目” 的文件,此刻正被大火无情吞噬,纸张在火焰中卷曲、变黑,最终化为灰烬。
侯亮平心急如焚,他一脚踹开最后一扇铁门。门后,财务主管老周正惊慌失措地往嘴里塞毒药胶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侯亮平见状,怒不可遏,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与老周在火海中扭打在一起。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周围的火焰越烧越旺,仿佛要将他们一同吞没。侯亮平的战术靴在混乱中踩碎玻璃,发出清脆的声响。他双手死死掐住老周的喉咙,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嘶吼道:“当年是不是你往我父亲酒里下毒?” 老周被掐得满脸通红,呼吸困难,但他却突然诡异地笑了起来,嘴角溢出黑血,断断续续地说道:“你以为... 就你有账本?” 那笑声在火海中回荡,透着一股阴森的寒意。
高小琴独自一人在档案室中,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她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房间内回响。她手中的手电筒光束如同一道利剑,扫过一排排文件柜。她眼神专注,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每一份文件都仔细查看,试图从中找到能扳倒赵瑞龙的关键证据。
就在她翻找之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皮鞋声。高小琴心中一惊,迅速转身。只见赵瑞龙的贴身保镖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后,保镖戴着铜指虎,在黯淡的光线下,铜指虎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保镖镜片后的眼神冷得如同寒夜中的坚冰,毫无感情地盯着高小琴:“高小姐这是要大义灭亲?”
高小琴心中一阵紧张,但她强装镇定,与保镖在狭窄的过道里周旋。她的眼神不断在周围扫视,寻找着任何可以利用的东西。突然,她瞥见一旁桌上放着父亲的怀表,那是她最珍贵的物品,承载着无数回忆。她来不及多想,一把抓起怀表,用尽全身力气砸向保镖。怀表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保镖侧身躲避,但还是被擦到了脸颊。怀表的表盖在撞击中打开,里面的照片飘落下来 —— 那是年轻时的父亲与赵瑞龙的父亲站在货轮旁,背后是成箱的鸦片。这张照片,犹如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将高小琴心中的疑惑与愤怒点燃。
跨海大桥上,老周的车如脱缰的野马,疯狂地撞上钢索。巨大的冲击力使得气囊瞬间弹出,将老周紧紧包裹其中。在气囊弹出的瞬间,老周透过车窗,惊恐地看见祁同伟从警车上跳下,正朝着他快速跑来。祁同伟的眼神中充满了仇恨与决绝,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老周心中恐惧到了极点,他慌乱地摸出藏在鞋底的刀片,妄图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他颤抖着声音说道:“当年你父亲跪在我面前求饶,我把他的头按进搅拌机...” 然而,话还未说完,祁同伟已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冲至他面前,他的拳头带着无尽的力量,狠狠砸在老周的鼻梁上。只听 “咔嚓” 一声,老周的鼻梁骨瞬间断裂,鲜血如泉涌般喷出。在警笛声中,祁同伟双手紧紧抓住老周的衣领,用力一扯,老周后颈那枚衔尾蛇纹身暴露在空气中。祁同伟看着那枚纹身,记忆瞬间被拉回到父亲遇害的现场,那留在现场的血手印,竟与这枚纹身惊人地相似。仇恨的怒火在他心中熊熊燃烧,他恨不得将老周碎尸万段。
侯亮平在制药厂的废墟中艰难地翻找着,四周一片狼藉,焦黑的残骸散发着刺鼻的气味。突然,他的目光被半块烧焦的硬盘吸引。他小心翼翼地捡起硬盘,仔细查看,上面 “李达康” 的名字虽已模糊不清,但依稀可辨。侯亮平心中一惊,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远超想象。他迅速拿起对讲机,对着里面大喊:“封锁所有出入境口岸!赵瑞龙带着原始账本!”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直升机的轰鸣。侯亮平猛地转身,只见赵瑞龙的私人飞机正在头顶盘旋,巨大的螺旋桨掀起一阵狂风,吹得周围的尘土飞扬。侯亮平心中焦急万分,他迅速举起火箭筒,瞄准飞机。然而,就在他即将扣动扳机的瞬间,飞机的机舱门缓缓打开,高小琴被人从里面推了出来。高小琴在空中惊恐地尖叫,降落伞在夜空中缓缓张开,如同盛开的一朵惨白的花,在狂风中飘摇不定。侯亮平见状,心中一紧,他放下火箭筒,朝着高小琴坠落的方向奔去。
祁同伟忍着伤口的剧痛,在海水中奋力游着,咸涩的海水不断灌进他的伤口,带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但他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他紧紧盯着前方赵瑞龙的游艇,眼中只有一个信念 —— 抓住赵瑞龙,揭露他的罪行。
终于,他爬上了游艇的甲板。此时的他,浑身湿透,伤口处的血水与海水混合在一起,顺着身体不断流下。他抬头望去,正撞见赵瑞龙将账本高高举起,准备抛入大海。祁同伟心中一惊,他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与赵瑞龙在剧烈摇晃的船体上展开搏斗。
赵瑞龙满脸狰狞,他手中的翡翠扳指在混乱中划过祁同伟的脸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他恶狠狠地说道:“你以为抓住我就能赢?上面有人...” 然而,话还未说完,祁同伟已将他死死抵在栏杆上。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侯亮平的怒吼:“放开他!” 祁同伟回头望去,只见警艇的探照灯照亮了海面,将整个战场照得如同白昼。赵瑞龙见大势已去,突然松开手,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坠入漆黑的海底,瞬间消失在茫茫海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