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想到会闹出这种大戏,一时间人群里议论纷纷。
他们虽多数是男子,但也没少听闻这后宅的手段,现如今乞丐就躺在地上,这很难不让人将事情往刘清澜欲加害长公主的方向想。
几句话下来,朱子尹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看着十分好笑。
濮阳世子素来不爱权力之争,他们又是外姓王,在京城的大小事宜上表现得十分谨慎,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牵连进其他事情上了。
但千防万防,他们竟是没防住刘清澜。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况且今日观众奇多,一旦传出去,他们濮阳府只怕是要翻天了。
这件事并没有瞒过濮阳王的耳朵,不消片刻,他已然带着王妃急匆匆赶来。
“殿下!殿下尚且安好?”
一向严肃的濮阳王此刻显出几分慌乱,他急吼吼赶来,见周围人数众多,一时间失了分寸,也没想到要先将人带走。
见人高马大的濮阳王赶来,朱子尹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唤了声:“父亲。”
濮阳王没心思理会这个儿子,他紧张地看着云书玥,声音夹杂了几分慌乱:“殿下恕罪,此事……”
云书玥斜了他一眼,冷白如玉的脸上浮现出几分不耐烦,“来人,将这两人拖下去待审。”
几个家丁忙将地上的乞丐给拖了下去。
也不知刘清澜是在哪里找的人,两人身上一阵恶臭,被拖动时那股气味乱窜,只叫人想吐。
云书玥拿起帕子掩住口鼻,目光却是看向慕且霜。
她算是明白了,这人也是冲着肖雨柔来的,说不定还一直在监视肖雨柔,不然怎么解释他是如何及时出现在这里的?
两人四目相对,慕且霜微微一笑,眼底似乎有流星划过,美得不可方物。
濮阳王深知此事的严重性,他看了眼围观的众人,声音不由自主低了几分,“殿下,此处人多,不如我们私下聊?”
云书玥抬起视线,眼尾上扬,她道:“还是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比较好,否则影响了刘小姐声誉就不好了。”
声誉?
干出这事还有什么声誉?
濮阳王以为她心怀怨气,不愿给自己台阶,一时间表情尴尬。
众人显然也是这样觉得,纷纷抱了看好戏的念头留下。
见他们表情有异,云书玥拍了拍手,在众人疑惑不解的目光里,一个身影被押着上前。
粉裙白衫,蒙着面,赫然就是将他们引来的小丫鬟。
押着她的女子表情冷漠,她手上使劲,将人带到云书玥面前。
“这……这是?”
濮阳王没见过此人,此刻表情疑惑地看着她,显然想不明白她跟这件事的关系何在。
云书玥微微垂眸,打量着此人惊慌失措的姿态——她浑身发软,几乎是任由青枝拿捏她,见她投来目光,她愤然抬眼,怨毒的目光像是条阴险狡诈的毒蛇。
“诸位也许不认识她,但一定听说过萧易的名字吧。”
云书玥不紧不慢地伸手,白皙的手指一勾,用来蒙面的纱巾就被扯下了下来,露出的是一张苍白的脸,若是以前,这张脸还算得上温婉动人,现在却被眼下的淤青打破了那份柔美。
“……萧易?”
有人疑惑地念出此人名字,并非不知,而是不明白她为何会在此刻提起此人姓名。
听见她的话,肖雨柔恨恨地盯着她,尖声道:“贱人!你还有脸提起萧哥哥!”
“都是你害死了他,我要你给他偿命啊啊啊啊啊!”
女子刺耳的尖叫传出,众人厌恶鄙夷之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眼前这装若疯癫的女子恐怕就是传言中蛊惑萧易,致使他与长公主离心的“妾室”肖雨柔。
而今日这一出戏,恐怕就是她搞的鬼。
只是……一个需要攀附“赘婿”的女子,究竟是有什么能耐将人弄进世子府?
濮阳王意识到这将是事情的转机,怒从心头起,一巴掌扇在她脸上,“混账东西!”
他使出了十成十的力气,一巴掌就将人打偏了头,鼻血顺着嘴唇流下。
云书玥冷冷瞧着这一幕,红唇轻启:“不过想来诸位还有疑惑,那就是此人为何会和刘小姐勾结在一起。”
眼见事情又往自家人身上倒,濮阳王差点晕倒。
但没人在乎她此刻的想法,个个都紧盯着云书玥,想看看她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
“这件事就属于慕大人所管理的案件了,还是由慕大人来说吧。”
云书玥勾了勾嘴角,随手掐着肖雨柔下巴,将纱巾塞进她嘴里,堵住她野兽般的呜咽。
有关毒人的事情不应该由她来讲,毕竟这件事情从大理市少卿的嘴里说出来更具有可靠性,况且,慕且霜来这里不就是为了查毒人吗?她做什么要将这些都揽在自己身上。
慕且霜上前几步,颀长的身体站在云书玥旁边,蓝色的衣服上是飞鹤纹,是与身边女子相得益彰的风格。
“诸位,大理寺奉陛下之令彻查毒人,前几日大理寺便盯上了此人。”
他看向肖雨柔,嘴角似有若无的笑看得人心慌。
“在发现此人潜入尚书府时我们便想将人揪出,但彼时并无实证,再加上她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让刘小姐如同失了神智一般,对她言听计从。”
“为了不误伤刘小姐,我们便私下查毒人控制他人的方法,也就在昨日才知晓该如何应对此法。”
他的话一出口,在场的人打了个寒战。
控制人为她所用?这未免也太过骇人听闻了。
靠近肖雨柔的人连忙离开,后怕地摸摸自己胳膊。
慕且霜又道:“诸位不必惊慌,毒人控制人的心智所用的是一种特殊的蛊虫,这种东西必须要使用者的心头血饲养一个时辰才能行,也就是说,要在身上开个口子,将这种虫子放进心脏。”
这下,众人皆是面露嫌恶。
这也太可怕了,怎么会有人为了达到目的,居然不惜使用这种方法。
慕且霜好似没看见他们的反应,继续道:“这种方法非常伤害使用者的身体,一个人一生最多使用两次,而这位肖雨柔肖姑娘,怕是已经用过两次了,如今已经是一只脚踏进鬼门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