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战?赤莲吞炎
云海擂台上冷风如刀,成鹿飞手持炎龙牙,熔纹自刀身蔓延至手臂。他咧嘴狞笑,刀尖点地刹那,青石地砖“咔嚓”裂开蛛网纹路,炽热刀气如毒蛇吐信般缠向叶轻禾袍角:“叶师兄,你护得住这身绣花衣裳么?”
叶轻禾素白长袍纹丝未动,足尖轻点间,焚天火自虚空凝成九瓣赤莲。莲台悬空三丈,火舌舔舐之处,连空气都炽热扭曲。他垂眸俯瞰,声如寒潭落雪:“三息。”
一息?火噬千刃
成鹿飞暴喝跃起,刀刃化作赤黑旋风。刀宗绝学“炽刃九斩”悍然劈落,每一斩的刀气一重狠过一重!第三斩时,熔岩刀气已凝成三头恶蛟,獠牙间吞吐煞气。
“雕虫小技。”叶轻禾屈指轻弹莲心,赤莲骤然绽放。莲瓣如刃轮飞旋,将恶蛟绞碎成漫天火星。观战席上,郑明师扒着栏杆惊呼:“大师兄的焚天火竟能化形为阵!”程西攥紧袖中符箓,观心瞳幽光闪烁,他分明看见,每片莲瓣都暗藏师尊独创的“赤莲地脉纹”。
博扬在刀宗席上拍案狂笑:“老子的刀岂会输给绣花枕头?”饮血刀感应战意,嗡鸣震颤。陆峥剥着糖炒栗子,逸出一声轻笑:“二师兄的刀若锈了,我灵宗倒有上好的磨刀石。”栗子壳随手丢向刀宗席,被白离一尾巴接住拍向博扬脑袋,博扬额角登时红肿如卵。
白离的狐尾得意地晃了晃,九尾尖端燃起一簇业火红莲。凰宵抱臂倚在观战席玉柱旁,涅盘火种在指尖跃动:“砸个栗子壳也值得显摆?你这狐狸尾巴越发像孩童拨浪鼓了。”
“总比某些凤凰~~”白离故意拉长尾音,狐尾卷住凰宵手腕一拽,“涅盘千年,连个糖葫芦都讨不来。”
凰宵反手扣住他尾骨,涅盘火纹顺指尖蔓上狐毛:“再聒噪,本座烧了你这身杂毛做围脖。”
“烧啊。”白离倾身贴近,红莲业火与涅盘火交融,“正好让三宗瞧瞧,咱俩的‘双生契’是怎么烧塌擂台的。”
凰宵耳尖微红,猛地甩开他尾巴。一道火墙猝然升起,将两人与喧嚣隔绝。白离在火幕后闷笑,声音却透过业火传遍全场:“陆峥!你家火鸡恼羞成怒了!”
二息?熔心焚魂
成鹿飞双目赤红,刀气暴涨十倍,擂台结界“咔嚓”裂开缝隙。他嘶吼着劈出第七斩,“地狱熔心!”
赤黑刀芒贯穿天地,所过之处空间扭曲,竟在焚天火域中撕开一道混沌裂隙!程西猛地起身:“那是魔气反噬的征兆!”郑明师却兴奋地掏出罗盘记录数据:“炎髓共鸣的极限值!妙啊!”
叶轻禾终于蹙眉。
赤霄剑鞘插入莲台核心,焚天火浪逆卷成漩涡。他踏着火浪凌空而起,剑鞘横扫间,剑影如流星坠地!剑雨与刀芒相撞的刹那,整座擂台被赤白光晕吞没。
“轰!”
结界彻底崩碎,热浪掀翻前排观战席。白离甩出防护符护住三宗弟子,博扬的饮血刀自主出鞘劈开余波。陆峥轻飘飘击碎扑面而来的熔岩碎块:“轻禾玩过头了。”
三息?莲烬归尘
光晕散尽,众人骇然!
成鹿飞半跪擂台边缘,熔岩铠甲寸寸龟裂,裸露的皮肤布满焦痕。叶轻禾立于莲台残烬中,素白袍角被灼出焦痕,颈侧一道血痕缓缓渗入衣领。
“灵宗的火……”成鹿飞咳出带火星的血沫,“比地狱……还烫。”
叶轻禾归剑入鞘,焚天火化作细流没入地脉。他转身走向擂台边缘,足下青砖忽然崩裂,成鹿飞借最后一丝炎髓引爆了地脉!
赤霄剑鞘闪电般倒插地面,叶轻禾单膝跪地,掌心赤莲纹烙入砖石:“镇!”
焚天火如狂龙破土,将暴走的地脉灵力尽数吞噬。待烟尘散去,擂台中央唯余一朵赤金火莲徐徐旋转,莲心困着成鹿飞残存的刀魂。
“好!好一个焚天镇地脉!”郑明师疯狂挥舞双臂,“大师兄这招至少融合了三种地脉封印术!”
程西按住他颤抖的手,观心瞳却死死盯着叶轻禾颈侧血痕。
刀宗席上一片死寂。博扬拎着酒坛灌下烈酒,忽然将空坛砸向陆峥:“你教的?”
陆峥抬手接住酒坛,指尖冰霜蔓延坛身:“我徒儿天资卓绝,何须人教?”霜发下的眸子扫过叶轻禾背影,笑意微冷。
擂台东侧,林知苑的星砂绘卷无声展开。盗梦符在袖中燃起幽蓝火焰,方才叶轻禾镇压地脉时,他分明窥见陆峥的神识波动!
成鹿飞半跪在擂台边缘,熔岩铠甲的碎片如凋零的赤鳞散落一地。
“鹿飞!”刀宗席上一声暴喝。
博扬的饮血刀“锵”地插入他身前三寸,刀柄上缠绕的赤金锁链叮当作响:“刀宗弟子跪天跪地跪刀魂,你这算什么狗屁姿势!”
成鹿飞浑身一震,猛地抬头。额前碎发被血黏成一绺,却掩不住眼底暴烈的火光。他踉跄起身,却硬是挺直脊背,反手拔出饮血刀掷回给博扬:“师尊……再给弟子十年。”
“哈!这才像老子的徒弟!”博扬一脚踹翻酒案,烈酒泼洒间,熔岩刀气竟自发裹住成鹿飞周身,替他压下焚天火的反噬,成鹿飞咧开染血的嘴角。
第二战?天枢斩醉
云海擂台上忽起浓雾,骆颐仰头灌尽壶中残酒,酒液泼洒间竟凝成三尺青锋。他足踏醉步,身形如风中柳絮,剑锋过处绽开千百朵酒花,每一朵皆映出晴昀冷峻的面容。
“晴昀师兄。”骆颐剑尖挑起酒雾,幻化出青鸾衔月之景,“剑太冷,容易伤身啊!”
一醉?千幻迷心
晴昀天枢剑尚未出鞘,醉意已侵至眉间。骆颐的剑势忽东忽西,青石板竟随他步伐漾开涟漪,恍若擂台化作酒池。雾中忽现幻影,或哭或笑,或吟或舞,剑气藏于酒香,防不胜防。
“雕虫小技。”晴昀并指抹过剑脊,寒光乍破浓雾。天枢剑阵“开阳”骤起,北斗星芒自剑锋流泻,将幻影逐一钉穿。然其中一道幻影陡然凝实,骆颐真身自晴昀背后刺出,剑尖蘸酒画符:“醉剑?黄粱梦!”
符成刹那,晴昀眼前景象骤变,凌虚峰竟在盛夏飘起黑雪,镇岳剑插在血色卦纹中央,剑身爬满妖火。秦空茗徒手攥住震颤的镇岳剑,掌心被卦纹割得血肉模糊,却对着虚空厉喝:“孽障!休想用妖纹玷污我剑宗传承!”
二醉?熔渊破梦
“幻境?”晴昀眸光微动,天枢剑忽绽赤金光芒。他反手将剑刺入雪地,冰川剑气裹挟熔岩之威轰然炸裂!雪原崩毁,凌虚峰虚影化作火雨,骆颐的醉剑符阵应声而破。
现实擂台上,骆颐踉跄后退,唇角溢血:“好个‘冰川藏火’!”
晴昀剑势未停,天枢剑凌空画圆:“摇光?逆轮。”
北斗第七星光芒大盛,剑气如银河倒卷,竟将残留酒雾炼为赤金火雨。骆颐衣摆燃起烈焰,却大笑一声,弃剑跃入火中:“晴昀!且看我这招‘醒酒符?金乌破晓’!”
三醉?烈阳焚妄
金乌虚影自火海振翅而出,双翼展开遮蔽半座擂台。骆颐以指为剑,金乌长喙直啄晴昀眉心!
“兑字?归尘。”
晴昀忽然闭目,天枢剑垂落身侧。金乌扑至面门的刹那,他周身爆发刺目白光,那光中竟浮现 “赤莲借力符”!与天枢剑气交融,凝成一柄赤金巨剑。
“斩。”
剑落,金乌哀鸣溃散。骆颐跌坐在地,咽喉被剑柄轻抵,衣袍焦黑却笑意未减:“好一个剑符同源……晴昀,你比陆师叔还会骗人。”
剑宗席上,秦空茗颔首:“天枢剑熔炼符箓,晴昀此子已摸到‘无招之境’。”
“放屁!”博扬一脚踩碎酒坛,“剑宗三人全都晋级,这场还是自家人打自家人,什么剑符同源,星砂盗梦,剑宗居然靠灵宗晋级,反倒灵宗就剩个独苗,陆峥,你是专给别人做嫁衣?”
陆峥慢悠悠剥开糖炒栗子:“二师兄不也进了两人?也确实算‘人多势众’。可惜被我家独苗烧成炭。”
白离在灵宗席嗤笑:“小峥峥,你这嘴比我的业火还毒。”九尾故意扫过凰宵衣摆,涅盘火“呼啦”窜起,险些烧着前排弟子的发梢。
秦空茗镇岳剑鞘重重一顿,声如洪钟:“三宗大比是为切磋,非为口舌之争!”
晴昀恰在此时归剑入鞘,冰川般的目光扫过观战台。陆峥迎上那视线,忽然轻笑:“大师兄,你这徒弟眼里藏烈火……可比剑宗规矩有趣多了。”
第三战?刀斩星砂
云海擂台上,林知苑月白长衫翻卷如浪,他指尖轻点星砂绘卷,万千辰光自袖口倾泻,在足下织就蜿蜒银河。玄风子抱刀而立,熔纹自脖颈隐现至耳廓,地脉灵力顺着刀鞘渗入青砖,擂台随他吐息泛起细微涟漪。
“小友。”玄风子刀鞘轻叩地面,裂纹中跃起青灰道火,“你的幻术可困得住这天地呼吸?”
林知苑扬眉轻笑,星砂凌空凝成北斗七宿:“前辈的地脉虽浑厚,却也未必能破尽周天星辰。”
第一式?盗梦织星
星砂绘卷倏然舒展,擂台化作浩瀚星穹。玄风子足下青砖虚化为流沙,地脉灵力如被无形屏障隔绝。他眸光微凝,刀锋斜劈,熔岩刀气却被星砂化作点点萤火消散。
“星砂化实为虚?”玄风子弃刀结印,道袍翻飞如鹤展翅,“坎离轮转,地龙听风!”
擂台深处传来闷雷般的震动,九道熔岩火柱破土冲天,将星穹烧灼出焦灼裂痕。林知苑面色微白,星砂急速重组为锁链缠缚火柱:“天工符?锢灵!”
观战台上,程西观心瞳泛起涟漪:“他将师尊的赤莲地脉术融入了星砂轨迹……”
“花架子!”博扬狂笑捶杆,“地脉生生不息,岂是几粒沙子能锁?”
玄风子旋身腾空,熔岩火柱忽化作赤鳞地龙,昂首吞噬星砂锁链。林知苑踉跄后退,唇角溢出血丝,星穹幻境如琉璃碎裂。
“该换我了。”玄风子刀锋燃起青灰道火,步伐暗合八卦方位,“清枫观秘传?巽风燎原!”
刀气不再刚猛无俦,反而如藤蔓缠上星砂脉络。林知苑惊觉灵力正被道火蚕食。
玄风子眼前景象骤变。暴雨倾盆,手中“斩妄”刀剧烈震颤,刀身映出博扬冷峻面容:“若斩不断心中妄火,便不配执此刀!”
现实中的玄风子气息微滞,道火摇曳。林知苑趁机催动星砂:“前辈,您也曾困于力量反噬之苦!”
“聒噪!”玄风子暴喝,脊背熔纹骤然流转如活物,“清静无为,万法归宗!”
地脉灵力如春雷初醒,星砂绘卷被震为齑粉。
玄风子刀锋燃起金赤交融的道火,清枫观秘术与刀宗熔岩浑然一体:“且看真正的‘地脉同频’!”
林知苑却扬唇一笑:“师尊,弟子要借一线天机!”
星砂残片骤然升空,化作北斗七宿。夜空如被无形之手撕裂,一道璀璨星河自九天垂落,缠住玄风子周身,那星光竟凝成实质锁链,每一环皆刻满晦涩的太古铭文!
“引动星陨?!”秦空茗霍然起身,镇岳剑鞘迸发金芒,“这小子不要命了!”
“胡来!”观战台上,陆峥指尖凝出冰霜。
玄风子长啸破空,阴阳鱼熔纹自刀锋浮现:“道法自然?烬刀照心!”
刀落刹那,星河锁链与熔岩洪流轰然对撞,迸发的光芒如万颗星辰炸裂。待强光消散,林知苑半跪焦土,七窍渗出细密血珠;玄风子道袍尽裂,握刀的手腕被星光灼出焦痕,却仍稳如磐石。
“晚辈输了。”林知苑拭去唇边血迹,“但前辈的刀鸣声中……似有未尽之言。”
玄风子凝视刀身上流转的星河余晖,忽然收刀入鞘:“以凡躯引动星殒,你比我师尊喝酒后更疯。”
“痛快!”博扬一脚踹翻酒案,熔岩刀气直冲九霄,“这才像老子的徒弟!什么天命预言之子,在纯粹刀意前都是虚妄!”
刀宗弟子齐声喝彩,声浪震得云海翻涌。
灵宗席上,程西观心瞳幽光剧颤:“他竟强行接引天机……神识必遭反噬!”
陆峥霜发间冰棱花无声凝结:“盗天机者,终被天噬。白离,取‘锁星匣’来。”
剑宗高台,晴昀握紧天枢剑柄,冰川般的面容罕见波动:“师尊,我想剖开他的星砂幻境。”
秦空茗长叹:“此子若过不了心魔劫,便是第二个陆峥。”
擂台边缘,郑明师疯狂记录星砂数据:“星河铭文与地脉熔岩的反应值!这能重写符阵基础理论……”
玄风子走过林知苑身侧,袖中滑落一枚青玉卦盘:“清枫观的‘两仪盘’,能暂时镇住天机反噬。”
林知苑接过卦盘:“前辈可知,昨夜星象显示……”
“闭嘴。”玄风子熔纹骤亮,“天道最忌泄密者。”
陆峥凝视着掌心冰霜凝聚的星轨模型:“程西,稍后带他来流云峰观星台。”
“师尊要授他《周天星诀》?”
“不。”霜发间的冰花折射出诡谲光芒,“我要让他看清,所谓天机,不过是更残忍的囚笼。”
三强立于擂台:
叶轻禾:赤霄剑未染尘埃。
晴昀:天枢寒光映月。
玄风子:长刀风雷未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