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初出发前,拉过王母交代了几句。
王母为难着点点头,叹了口气,也不知是不是在后悔当日答应女儿找些人陪她一起历练。
祈愿他们此行顺利,将寒玥平安带回来,消一消她女儿心中的愧疚。
想到女儿,她找遍了自家每个角落都没找到,想是跟着去了。
到了兽车行,他们刚报出名字,便有人引着他们上车,钱都没让交就上了车。
上车一看,果真王青冉在里面。
到车上以后,寒染将他们的车费还给了王青冉。
王青冉推拒不过,眼神很是失落。
寒染道:“青冉,早便说了,不是你的错,你本意也并非如此。
出事之后,你没有袖手旁观,反而一直陪着我们找,还有伯父伯母,我们都看在眼里。
我们若是没灵石了,一定会找你的。”
王青冉释然一笑,点了点头。
不到半日寒念等人就到了楚州府城,天色已晚,飞舟已停,只好等第二日。
于是他们也找个客栈打算休息一夜,巧的是,也是仙客来客栈。
也是,这是对于他们来说最便宜的客栈,三百灵币一夜。
这样便宜的客栈,是不可能有送餐到房间的服务的。
所以他们是在一楼大厅里吃饭,都是一些凡食,但是味道不错。
在大庭广众之下,讨论救人的事宜也不好,众人都沉默吃着饭。
突然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阿川,你们怎么在这儿?还有阿初……”
听见声音抬头一看,正是许久不见的寒江!
想必寒江身边的一位高大俊朗的青年便是张岑安了吧。
寒染是认得的,于是打了声招呼道:“大哥还有张道友,一块坐下先吃点东西吧,一会儿楼上说。”
二人随引就坐,上楼后经过解释,寒江也没有过多纠结寒初也在的事。
反而对于寒川拿到的消息很激动,张岑安也是,他的寻子盘只能确定方位,无法确定地点。
那么接下来就要计划去都城了,寒玥性命无忧,那么他的妹妹呢?
他可就这一个亲人了,父母临终前交代他要保护好的妹妹……
“飞舟和传送阵都很贵,确实如此,但听寒江道友说你们之中也有人修习阵法和符箓。”张岑安说着望了几人一眼。
寒初道:“是,我就是那个修习阵法的,我姐姐和我弟弟都是修符箓的,可是传送阵怎么说也属于高阶阵法,我不会。”
张岑安摇摇头,“我们不布置那个,我们布置小转移阵,中阶阵法。
我来布置,你来辅助,有五成把握,只不过去不了那么多人。
因为估计要转移几十次,人太多消耗不起,反而浪费时间。”
“可以,最多能转移几人?”
“三人。”
他们有七个人,需要寒初辅助又需要一名画符的,岂不是只有寒念或者寒川才可以。
“阿川,我修习符箓的时间比你长,画符的便是我去。”寒念抢先道,“不知需要画什么符?”
张岑安自储物袋拿出一张纸递给寒念,纸上便是符箓图案。
“此符名为储灵符,一次便需要二十张。”
寒念点头,立马便出去了,她兜里还有些灵石,全去买了符纸灵墨去。
屋里寒染道:“那我们剩下的人就去银月城吧!之后我们用符联系。”
为了不让之前联系不上的窘迫情况出现,寒念翻烂了那本《初级符箓大全》终于找到了一种用于远距离联系的符——两显符。
每次画符需要两张符纸,成,便是两张都成,败,则是两张都败。
两张符要分离之人一人拿一张,传信时,需要结印念咒,另一张符纸则会震动,同样结印念咒方才显露信息。
初阶两显符一对只能传三次信。
这几日逮着点时间寒念和寒川便都在练习两显符的绘制。
如今只得一对,还是寒念画的。
今夜寒念得画张岑安给的储灵符符样,寒川继续画两显符,争取多画几对出来。
次日辰时刚过,张岑安三人简单告别便布上小转移阵,一次成功。
经过讨论,还是决定留下两人在楚州府,寒江、寒染则选择继续乘坐兽车去银月城。
直觉上他们去银月城也不可能找到寒玥,根据通玄子给的消息,很明显他们应该在都城那边。
此去银月城,最重要的是等消息,以及不知他们会不会从银月城回来。
再就是看看能不能找到办法也去都城。
被那么多人牵挂着的寒玥此时也是生死难断。
当日少年启动阵法原本想直接转移到最近的镇邪司。
这张符是镇邪司所给,一共两张,符里封印着一个阵法。
此阵一经启动,便能将阵中之人传送到最近的镇邪司。
只要到了那里便安全了,任务也完成了,他已在邪教之人所在洞府外面埋下了破阵盘和传信符。
破阵盘能在洞中的阵成之时毁坏阵法并反噬布阵之人。
传信符一经埋下并激发,附近镇邪司便能知晓地点。
这是捣毁邪教专用符,镇邪司特制。
可似乎他们的阵法被人中途干扰了,他们是凭空摔在又一片密林中的。
寒玥摔了个屁股墩,悄脸皱起,“哎呦喂,大哥,到哪儿了这是,我记得那个叫赤奴的阵法,站着进去站着出来啊!”
少年趴在地上,心里一紧,坏了这是被人发现了,邪教之人到底是追上了他们。
不知道镇邪司有没有收到消息过来。
破阵盘要是成功了,他们的阵法师应该受伤了,那些人便得晚上至少五日才能把人转移走。
希望镇邪司这段时间能过来吧,还有他和这个女子。
虽然不知道掉哪儿了,但他肯定是在去镇邪司的路上。
只剩下一张符了,看来得再找一个不会被打扰的地方用了它。
也没有理会寒玥的问话,只是自顾站起来,环顾四周,辨别他们应该逃跑的方向。
我去,四周怎么都一个样儿?往哪儿走好哇!
突然想起来刚刚掉下之时他们的脑袋都朝向一个方向,要不按那个方向跑吧!
想定之后叫上寒玥,两人又在密林之中跑起来。
寒玥看这架势,都快疯了,但是她丝毫不敢露出一点不耐,少年不回答她也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反正这人能带她逃就好。
没跑出多远,却听见一声震天兽吼,直吼得两人脑中空白一瞬,恐惧自心底升起并瞬间占据他们的内心。
邪教之人洞内,阵法师赤奴自那天阵成后启动时,阵法瞬间崩散瓦解,他也被严重反噬,吐出一大口鲜血。
到现在一运转灵力胸口就疼。
跟以前教内干过这活儿的人说的一模一样,但是他还是感觉他受的伤比他们严重一些。
他们就算只负责阵法,还是有很大的受伤风险。
所以他就不明白为什么有的阵法师他愿意在镇邪司来了的时候顶着伤迎上去打。
不应该保留实力把自己和那些能转走的转走吗?
赤奴心中想不明白,但是他知道他要是敢再休息一天,老大就要向教内禀报他赤奴是奸细了。
他只好顶着伤忍着痛重新布置阵法,这回他一定要去外面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干扰他的阵法。
再受一次伤,他就得废了,废了不是去当材料就是当花瓶,绝对不行!
他正布着阵呢,传来一阵笛音,靠!
本来这时候布阵他就难受,那小子还成天拿着个破笛子吹吹吹!
“妄音寂,别吹了!那么难听,吹的老子头疼胸口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