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枫把楚永言带到一处靠着,此时他身上的血已经止住,就是始终昏迷不醒。
把他放置好,楚枫也找了个位置坐下,他现在不能走,以免出现什么岔子。
张盛沐道:“道长,你刚刚干嘛不让我说下去啊?”
楚枫道:“要救村里的女人得喝下她的骨灰水,你觉得她们要是知道后还敢喝吗?”
张盛沐恍然道:“对啊,别说她们了,我都喝不下去。”
楚枫道:“所以啊,越少人知道越好,免得给人添堵,就当个药喝了多好。”
他说着顿了下,道:“一会儿烧完你把村里的人都支走再去弄骨灰。”
张盛沐颔首道:“没问题。”
语落,他又盯着楚枫看,道:“道长,你是不是也得喝点药啊?”
楚枫转头看着他,张盛沐道:“你手好烫,刚刚捂我嘴巴都烫嘴,要不让村长给看看,他挺厉害的,你看把我和小白的毒都解了呢。”
张盛沐说着抬眸看着不远处的弓背老者,道:“以前张玉成不舒服,都是托老村长帮他找药,一来二去,他也知道很多药理,都快成大夫了。”
楚枫默了下,道:“晚点吧。”
他之前中过媚妖毒,此时的感觉跟当初毒发前期差不多一模一样,只不过这个没那么要命。
他知道这可能不是张玉成的毒,不知道是墨城的,还是当初的毒没清理干净又开始了。
张盛沐道:“真没事吗,我看你脸都变红了,呼吸也挺快的,好像很难受啊。”
楚枫往后靠在一块石头上,道:“暂时没事。”
张盛沐道:“好吧,那我去帮忙,争取快点弄完送你回去。”
楚枫颔首道:“好。”
许是知道老徐还有转机,张盛沐也不如之前那般难过,虽然还有些体虚,但干起来事来也挺厉害的。
有他的加入,很快村里的人就把竹舍给拆完堆成一座小山,把云滟放在顶上开始焚烧。
熊熊大火燃起,竹子被烧得噼里啪啦作响,躺在草席上的张教缓缓睁开眼,看着不远处燃起的火堆,神情复杂。
或许是觉得没有完成静如的嘱托而愧疚,或许是悔不当初参与炼制尸母,如何感想,也只有他自己明白了。
老村长把最后的药喂进他嘴里,道:“我只能帮你到这儿啦,剩下的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张教喝下最后的药水,闭上眼,眼角滑下一滴泪,生死看淡般的说了一句:“多谢了。”
村长叹气一声,拿着碗颤颤巍巍的从地上起来。
张玉成家里的草药很多都是村长带人送来的,他知道不少,看到锅里煎的药渣,找解药自然不难。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边泛起鱼肚白,熊熊大火渐渐熄灭,一具完整的尸体被焚烧殆尽,只剩下一堆骨灰。
张盛沐听从楚枫的话,在火焰熄灭之前将人支回村,顺便把楚永言和张教给抬了回去。
等他做完一切想去叫楚枫时,忽然发现那里多了一个人,正是去而复返的墨城。
见过他之前的样子,张盛沐连对他说话的语气都变了,道:“额……神,龙,龙王爷,那个,楚枫道长咋样了?”
他不敢靠近,伸直了脖子往这边看,只是墨城刚好背对着他,把怀里的楚枫挡了个严严实实。
墨城道:“装完骨灰就离开,别让人上来。”
张盛沐道:“那,道长怎么办啊,我看他好像不太好的样子,还,还有就是,这些骨灰是直接兑水喝就行吗?”
墨城‘嗯’了一声,道:“别磨叽。”
“好好好。”张盛沐赶忙转头回去刨地上的骨灰,把它捧在事先准备好的桑皮纸里,而后一裹皮纸,飞快往山下跑。
他回去了许久,把骨灰兑成一大盆水,给村里还在腹痛不止的孕妇各分了一碗。
直到所有人都好了,肚子里的东西都被排了出来,早就泛起鱼肚白的天也没亮起来,墨城和楚枫也始终不见踪影。
张盛沐望着始终亮不起来的天,道:“奇怪。”
说完又往后山看了一眼,似乎想去看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但又碍于墨城的话不敢去。
而此时的山上,正弥漫着暧昧的气氛。
楚枫半坐在草地上,白道袍滑到双肩下,露出大片白净的皮肤。
满头漆黑的长发半散着,有些凌乱的披在身上,他身前有个人,正倾身吻他,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托着他的后背,从脖颈一路吻到锁骨。
楚枫滚了滚喉结,呼出一口气,他身体后倾,撑地的双手紧紧抓着青草。
他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但一点也不想拒绝,甚至抬起一只手滑进了那件玄衣里。
墨城微微一顿,轻抬着眉眼看他,楚枫的眼梢被烧出一片绯红,样子格外好看。
没等他说句什么,墨城伸首吻住了他的唇。
细腻微凉的触感在唇齿间游离,楚枫喉结滚动之际发出一声轻哼。
许是身体受影响的缘故,那声轻哼撩人得一塌糊涂,墨城拖着他后背的手都不由自主的收紧了几分。
有墨城稳稳拖着,楚枫双手不再撑地,尽数跑进那件玄衣里停在劲瘦的腰上。
此时墨城像是也被撩起了火,拖着他的手慢慢往后放,倾身压下去的同时加深了唇上的吻。
楚枫顺势平躺在草地山,黑发铺了满地,滑到肩下的道袍被彻底扯开,轻吻他的唇从嘴角一路来到脖颈处。
楚枫呼出一口热气,意识沉沦间,他忽然想起在岩城的某个夜晚,他也如此时此刻般难受至极,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躺在了他的身边……
当时他以为自己中了媚毒,所以做了个难以启齿的梦。
因为太真实,他还问过小黑蛇有没有人进来过。
此刻经历同样的事,他才想起来,那天晚上是没人来过,但是有条蛇在房间。
楚枫喉结滚了滚,微微偏头贴着墨城的侧脸,道:“那天晚上,也是你?”
墨城的唇在他耳边抬起几分,低低的笑了声,道:“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