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完鳞片,墨城很快就离开了。
没过多久,小白从外面回来,站在楚枫边上叨叨讲个不停。
跟他说镇妖司被毁得多惨,心里有多解气,等等等,一直讲。
楚枫把收拾好的东西放在一边,把小白抱在怀里,一边撸毛一边听着。
小白说着四下看看,道:“大黑呢,大黑怎么还没回来,弄出这么大个事,可别被抓走了哟。老大,一会儿他回来,咱们可得把他藏好。”
楚枫道:“他回来后又出去了。”
小白道:“啊,什么时候的事啊?”
楚枫道:“有一会儿了。”
小白默了下,道:“唉,感觉最近大黑好忙哦,待不了几天就出去。”
小白说着转头看他,道:“老大,你说他是不是在外面找妹子了,偷偷摸摸的,也不带回来见见。”
楚枫扑哧一声笑了起来,道:“想什么呢一天天的,他是去办事。”
小白道:“好吧,我还以为他出去私会呢。”
转眼天色暗下,夜幕降临,楚永言处理好外面的事也回到了客栈。
他回来时,手里提着一条蛇,看花色,跟墨城有些相似,只不过没他那么黑,蛇身的鳞片也不泛光泽。
那条蛇被他捏在手里,下半身笔直的吊着,看起来像是死了一般。
楚永言拿着蛇,在众人的拥簇下走进客栈,道:“就到这里吧,妖已收,你们不必再担心了,桐东坡的那只妖也已身死,日后可以放心去。”
有人道:“哎呀,真是多谢两位道长啊,你们真是大好人,以后我们定会去观中捐香火。”
楚永言摆摆手,道:“嗯,回吧。”
说完就转身往里走,似乎是怕有人跟进来,又补充一句道:“我要去做法收拾它,身边不宜有人。”
那些人闻言顿时止住脚步,眼巴巴的看着他一步一步走上楼梯,进了一间房中。
楚永言身影消失,下面的人才逐渐散去。
他进门后立马贴在门口,见到下面的人全部离开,才把房门掩好。
楚枫抱着已经熟睡的小白,视线落在他手里的那条蛇上,道:“在哪儿抓的野蛇?”
楚永言从远处过来,把蛇扔在地上,道:“这天气,野外逛逛就能找到了。”
那蛇被他扔在地上,顿时活了过来,像是有些害怕他们,游动着身体往后缩。
楚永言垂眸看了一眼,笑道:“挺有灵性的。”
他一屁股坐在楚枫对面,又道:“我跟它说,装个死骗骗那些人就不杀它了,结果它装了一路,还挺聪明的。”
说完,楚永言用脚尖轻轻推了推它,道:“行了你自由了,去吧,注意着点,别被人看见。”
那蛇点点头,小心翼翼从楚枫身边游过,从窗户溜了出去。
楚枫道:“你直接跟那些人说妖已经被收了不就好了,还专门抓条蛇。”
楚永言道:“你不懂,有些人愚昧得很,非要见到尸体才算完,不然总说不放心。”
楚永言说着四下看看,道:“你蛇呢?”
楚枫道:“办事去了。”
楚永言‘嘶’了一声,道:“看来,又有某个门派要被灭了。”
楚枫默了下,道:“你听到什么了?”
楚永言便把天哲派的事情告诉了楚枫。
经过几天,消息已经传到了梦县。
楚永言抬眸看着他,道:“有什么想说的?”
楚枫沉默许久,道:“他们自己欠下的孽债,遭到报应也是自作自受,我没什么说的,他不滥杀就行。”
楚永言却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嗜血成性,终有一日没控制住心中的仇恨,迁怒到无辜百姓怎么办?”
楚枫道:“至少现在他是好的。”
他默了下,道:“太长远的事,我不想过早的去思考。”
楚永言颔首道:“你决定就好,不管怎样,我都支持你。”
楚枫朝他笑了下,道:“好兄弟。”
楚永言也笑了。
不知不觉间,夜色已深,楚永言没跟他闲聊多久就离开了。
他们做好打算,明日一早就启程。
楚永言回到房间,张盛沐已经睡下,边上是他收拾好的行李。
楚永言下意识看了眼一旁的老徐,这几日老徐似乎凝聚得特别快,不仅能简单言语,连实体都快凝聚出来了。
他顿了顿,没再多看,转身褪去道袍,简单洗漱一番便躺上了床。
翌日
楚枫起了个大早,他将收拾好的包裹拿到楼下,点了几个小菜。
很快,张盛沐和楚永言也下来了。
简单吃完后,店中小厮给他们牵来了马,这两日,他们把两匹马照顾得很好,看起来比刚买时都要有神。
楚枫从小厮手里接过缰绳,翻身上去,策马离开了梦县。
临走时,许多人过来送别,甚至追到了城外。
有人望着迎着朝霞而行的三道身影,道:“天心门的道长根本不似传闻那般,勾结妖孽不管人的死活,感觉他们比许多大派都要好。”
有人接话道:“是啊,好像这些年都误会他们了,明日我就去天心门烧香去。”
“行啊,一起。”
“好啊,约个时间。”
“……”
策马的人离开视线,送别的人转头往回走,在欢声笑语中缓步而行。
*****
梦县距离张盛沐的家不是很远,有张盛沐指路,他们很快就到了洪清庄。
入眼是一片残破的村子,许多房屋歪歪斜斜的,仿佛被风一吹就会倒,但里面仍有人居住。
放眼望去,村子里的房屋全是用泥土堆砌而成。
家家户户看着都挺贫穷的,门口挂着的老玉米也很清苦,一点都不饱满,只有干瘪的几粒挂在玉米芯上。
这些年灾荒严重,很多人都在饱受煎熬,这个村子的人看起来就是其中之一。
此时正值晌午,村子里看起来一片寂静,只有村口的一棵大树随风摇曳着。
如果不是张盛沐说这里是他家,楚枫都要以为这是个被人遗弃的小村庄了。
不仅如此,这个村庄看起来总有几分奇怪,像是有一团散不去的云雾笼罩着一样。
细看之下好似没有,楚枫却总感觉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