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将那宋纾押出来,谋害夫君,送官浸猪笼,我竟不知,怎的给我侄儿娶了这么一个毒妇!!”
“害得我侄儿卧病在床!哼,宋家换女不说,还养出一个如此歹毒的女人,我也绝不会让宋家好过!”
梁老爷进来便差人去绑凌纾,此时凌纾正在床头给李溯喂药。
本来药就苦,让人恼火,这下把他喊的脑瓜子嗡嗡的,恼上加恼。
梁老爷前脚刚踏进来,李溯抓起凌纾手里的碗就扔了出去,摔在梁老爷的脚边。
“我看你是脑子发昏,风月场里混迹惯了,学那女子做派,叫嚷什么?吵死了!”
梁老爷被泼了一身苦药,险些被碎片扎脚,退后几步,怒道,“临羡,这女人害你在先,你还嫌我吵?”
“定亲的本是宋家的大女儿,送来一个养在乡下的女子,是我大度才让她留下,她却视你生死不顾,你是我侄儿,你母亲临终托付……”
来来去去就是这一套说辞,听得李溯耳朵都起茧了。
不甚耐烦抢过凌纾手里的汤匙,扔出去。
凌纾:……
有力气了就爱摔东西,这男人该不会有个家暴倾向吧。
小缘子:【他不打女人,他只骂。】
李溯嗤道,“脑子发昏也就罢,耳朵糊的也是猪油,眼睛鼻子两个洞,愣是用不上,我好好的,她伺候我喝药,我俩恩爱有加,你瞧不见?”
“别人说什么你就信?”
说着,李溯撵凌纾一边坐着去,嫌她挡着他输出了。
凌纾乐的看戏,让宋家嬷嬷给她递了盘瓜子儿,坐到小榻上看。
你别说,还有滋有味儿的。
梁老爷气得上脸,跟喝醉了似的,“你还有没有礼仪尊卑了?她是你舅母,全名是你喊的?”
李溯:“宋纾是我媳妇儿,一个两个越过我要送官?我死了?”
梁老爷:“你才说她与鸡拜的堂,不是不认?”
李溯:“你婚娶时王静荷与猪拜的堂,你怎么又认?”
梁老爷一噎,梁家没发家前,娶王静荷进门,他当时不愿,他爹抓了头壮猪拜的堂,这小子哪里知道的?
好家伙,一家人一个当鸡一个当猪,难怪外头骂他俩是畜牲哈。
“你你你…我不管,她伤害你,今日必须休妻!”
李溯仿佛听了个天大的笑话,“王静荷果然是跟猪拜的堂。”
梁老爷差点气得撅过去,凌纾见状,也不磕瓜子了,去扯李溯的袖子,轻柔道,“夫君莫要动气了,舅舅也是担心你,这其中有误会,解释清楚便好。”
上次骂他时不是屎就是尿的,现在说话可用矫揉造作来形容。
李溯气一岔,心口没那么郁结,觉得她好笑。
“我在这替你说话,你还给我唱上白脸了?”
梁老爷看这二人互动,认定这李溯简直是被美色冲昏头脑,道:“临羡被这惺惺作态的女人鬼迷心窍了吧,简直是色令智昏!”
李溯:“我媳妇儿确实比你王静荷美艳,心灵也美,我甘愿沉迷,用得着你说?”
凌纾:“……”
要不是这好感度才20,她差点要信了。
李溯让凌纾将桌上的册子拿给他,又亲自摔在他舅舅身上,“我夫人柳弱花娇,说话都不大声,胆儿也就玉米粒那点儿大,还能毒死我?”
梁老爷拿起来一瞧,直接不吱声了,上面写的都是王静荷的人买毒蛇虫蚁的证据。
他心里有夫人,也疼念李溯,简直不相信,可李溯什么人,用不着为了一个刚娶进门的女人污蔑他舅母。
李溯扯着嘴角冷笑,“你昏庸便算了,梁家上辈子赚的钱也够你挥霍,要是好好的坐吃等死,我也懒得管你。”
“可你若管不住王静荷做作死,我就要当那大义灭亲的清官,提前送你下去见梁婉清!”
梁老爷纵然理亏,可李溯的嘴气人啊,哪个好人这么跟他舅说话,连他亲娘的大名都敢念?
“婉清怎么能生出你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李溯眸色愈来愈沉,他最忌讳别人说他不配生下来,眼看着杀气要起,凌纾终于开口了。
“舅舅,夫君才从鬼门关拽回来,您不关心也就罢,何故要说这些引他伤怀的事情。身为舅母,不求骗疼爱护,也求一个善待吧?”
“这是下毒,要人的命,我夫君做了什么遭天谴的事情,值得舅母下此狠手?”
凌纾话音轻淡,像一池清水,两个男人火焰被灭,相望无言。
李溯想说,用得着这女人怜悯吗?
嘴张张合合,愣是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