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夫人在李溯院子里鬼哭狼嚎,他好不容易舒畅着睡觉,被她吵醒了。
睁着眼听她污蔑凌纾,李溯火冒三丈,吼了一声,“长风,滚进来。”
扎了针,中气足了不少,听言梁夫人都愣了,竟然没死…这宋二一副苦相,演给她们看的?
梁夫人脸色一僵,走进里屋,便瞧着虚弱的李溯身着干净的里衣,倚着长风的手臂坐了起来。
“溯儿,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也是关心则乱。”
李溯先是看了凌纾一眼,确认她是否无恙,才将视线挪回梁夫人身上。
声色阴冷:“盼我死?”
梁夫人勉强笑笑,“怎么会?”
“只是怕宋纾不明白你的病,害了你,你若出了什么事,你舅舅可怎么活呀?”
李溯的话直惊众人,“你成日往我后厨放毒蛇虫蚁的时候,怎么没想他怎么活?”
此时回来的长扬脚步一顿,爷怎么都知道了?
何萱指着凌纾:“表哥这是什么话,姑姑怎么会害你,她是你舅母,还不低一个外人亲近吗?”
李溯厌恶的看着她,“把你的手指头放下来,规矩都吃到狗肚子里了,样貌比你的心思还丑陋,莫要指我夫人,把人指丑了,剁了你的手指头。”
何萱哪里丑了,小家碧玉的,正是婆家喜爱的那个长相…
李溯嘴狠,目光也毒,吓得何萱连忙缩回手指头,躲到梁夫人身后,“姑姑…”
梁夫人只敢背地里使绊子,明面上还得赔笑,“溯儿…”
“姑姑姑姑的,你是鸡吗?”李溯对着何萱继续道,“遇到事喊她也无用,她自己就自身难保。”
转而又对着梁夫人道:“我也懒得与你演这亲情戏码,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个傻叉都能明了。”
“还想送我夫人见官?真特么有那个大脸,谋害朝廷命官,你有几个命来陪?”
“还是你觉得,你丈夫是我舅,我就不敢拿你如何了?”
“长扬!告诉她,商贾谋害朝廷命官,治什么罪。”
长扬拱手,严肃的念,“商贾谋害朝廷命官轻则没收家财,重则株连九族。”
梁夫人浑身僵硬,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李溯什么人,说出口的话没一句假的,“溯儿…你舅舅是你唯一的亲人了…”
李溯讽刺一笑,眼底也没有悲喜,“所以,你就给我提着脑袋,提着胆儿,莫要九族死透才知后悔。”
“滚。”
梁夫人哪里还敢说话,牵着腿软的何萱就出了碎玉轩。
李溯火大,深吸了一口气,剧烈咳嗽了一声,忍着那一口腥咸,怪异的瞅了凌纾一眼,说话依旧那么难听。
“你属驴的?被打被骂不会叫,任由她们辱你?”
凌纾:……
长得丑就算了,脾气也丑。
凌纾白了他一眼,“你这般厉害,我何须多言。”
李溯道:“你让人扎我时嘴倒是利索,怎么的遇见这两个丑东西说话如此软绵。”说着又咳嗽一声。
凌纾见状,走上前去轻拍他的后背,“你生这么这大气做什么,我也没吃亏啊。”
李溯嗤一声,但这回没有抗拒她了,“我要是没醒,你就要被拉去见官,还叫没有吃亏?”
凌纾道,“她拿什么理由抓我去见官?梁家骗婚在先,你死掉宋家还有理由状告梁家呢,到时候梁家也没理由拿捏我们宋家。”
李溯气笑了,“合着我死了皆大欢喜呗,那你还叫人拿针扎我,拿那臭抹布塞我嘴?”
小缘子笑疯了:【哈哈哈哈,碎片嘴好臭哈哈哈哈…】
凌纾服了,她洗的香香的帕子,哪里臭?
“你嘴比我的帕子还臭,救了你一命,能不能说点好话?”
“要死也是正常的死,咬舌自尽算什么好汉?”
李溯呵了一声,“对着我牙尖嘴利,下次把你獠牙对着外面去,别侮了我的耳朵。”
动了动腿,发现自己有力气了,不免抬眼又瞅了瞅她,“手上的伤哪里来的?”
昏厥前,这女人手捧着他下巴,他瞧的一清二楚,是鞭笞伤,这种程度,先前定是皮开肉绽的。
“没什么。”凌纾当然不会说。
李溯翻个白眼,她不说,他自己不会查?
“出去把那梁府送的东西都扔了,别哪天被害了来找我哭。”
凌纾无语,“我什么时候哭了?”
那是凌纾这娇娇弱弱的模样有欺骗性,再加上他生死之前这女人担惊受怕,说话带着哭腔。
李溯就认定她爱哭。
凌纾:“不扔,不拿白不拿,我拿去送人不好?”
李溯头冒青筋:“我缺这点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