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湾市,时氏集团办公大楼顶层,总裁办公室里。
一名40多岁,头发灰白但气质卓然的女士坐在时珩的对面,毕恭毕敬地开口道:“时总,请问您今天请我过来,有什么事儿么?”
时珩端起桌面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淡淡开口道:
“梁会长,贵基金会上个月派人来我的办公室,说现在有一个援非的项目,是针对索扎里共和国的……”
梁英听到时珩的话,眼睛一亮:“时总对这个项目有兴趣么?”
时珩没有否认:“麻烦梁会长,给我介绍一下吧。”
梁英清了清嗓子,从容不迫地开口道:
“这个项目的全称是幼苗呵护计划,旨在帮助非洲索扎里共和国,饱受战乱、饥饿和疾病之苦的难民们,尤其是10岁以下的儿童度过难关。您知道,索扎里共和国一直是南半球最贫穷、落后的国家。去年又爆发了埃博塔病毒,已经夺去了近3万人的。今年以来,我们国家组建了国际医疗队赶赴索扎里进行救援,但是力量也是有限的。作为民间唯一一支合法的援非基金会,我们发起了这个项目,具体就是筹集资金,采购一些和医疗用品和药品,比如抗病毒血清、疫苗等,还有一些必要的医疗设备,配合赴索医疗队的工作,在当地进行发放和救治。”
梁英说话的过程中,时珩都在低着头,认真地聆听着。听完介绍,时珩终于抬起头,一双漆黑的瞳孔,望着梁英开口道:
“所以,你们的这个项目,是辅助赴索医疗队的?”
“也可以这么说吧…”
梁英被时珩凛冽的目光看的有些窘迫,她笑了笑说道:“毕竟我们团队是没有专业的医生的。不过我可以保证,我们筹集到的资金将全部用购买药物和必需用品,基金会和救援队没有任何中间的、”
“我知道了。”
时珩冷冷地打断了她,然后一字一句地开口道:“我同意投资。”
“真的吗?”梁英的心头一喜,“方便问一下,您的投资意向是多少么?”
时珩又抿了一口茶,然后缓缓开口:
“1个亿,够不够?”
“够、当然够!”梁英赶紧连连点头道,心想时氏集团果然是财大气粗,一出手就是上亿级别的投资,差不多相当于他们基金会一年收到的赞助总量了。
下一秒,却听对面的人又淡然地开口道:“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
梁英低眉顺目地说道:“嗯,时总您说。”
“我的投资所购置的救援物资,需要由我亲自送到索扎里共和国,交到救援队的手上。”
梁英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您的意思是?您想要亲自去索扎里共和国护送物资?!时总,这……风险太大了,索扎里共和国现在正在战乱之中,埃博塔病毒还有扩散的趋势,十分危险,怎么能让您亲自过去!”
“风险由我本人来承担,不需要贵基金会担心。”时珩翘起二郎腿,不容置疑地说道。
梁英还想再说什么,但是想到那一个亿的投资,只觉得一阵肉疼,只好悻悻地闭上了嘴。
“好吧……时总既然想亲自过去,我们会尽力安排的。您放心,我们会雇佣最好、最专业保镖,保证您的安全。”
时珩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他最担心的,是时忆那个千疮百孔的身体。他只想赶紧过去,亲自把时忆这个“逆子”给带回家,让她一步不离地好好在国内待着!
“最快什么时候可以出发?”
梁英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最快也要……两周之后吧,我们需要购置药品和器械,还要准备各种手续……”
时珩闭了闭眼睛,点头道:“我知道了,这件事尽快去办。”
*
一周后,索扎里共和国,露营地内一片忙乱的景象。
这一周以来,露营地附近的村子集体爆发了埃博塔病毒,本来救援队的条件就有限,而且已经将大部分的血清都送到了难民营,但是村民们苦苦哀求,还将患病的村民直接抬到了营地的门口,恳求救援队收治这些患者。
陈医生也不能见死不救,只能硬着头皮给这些染病的患者用了血清。
没想到这里有埃博塔血清的消息传开,前来看病的埃博塔感染患者越来越多,许多人不远千里来到救援队的营地,跪在地上请求陈医生收治。
救援队一共就五个人,已经收治了上百名患者,将他们隔离在营地后面临时搭建的帐篷里面。五个人每天都要抢救病人,照顾伤患,忙的不可开交。
一大早,时忆就跟着陈默一起做了3台抢救手术,都是埃博塔的重症患者。这些患者的救治,已经不能仅仅依靠注射抗病毒的血清和药物,还要进行必要的手术,对脏器功能进行干预和修复。
手术服又闷又热,加上非洲的空气闷热潮湿,时忆出了一头的汗。终于下了手术台,走出了隔离区域,时忆赶紧脱掉了身上的防护服,拿掉了口罩,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呼……太热了,陈医生,现在这样下去也不行啊,手术都做不完啊……而且,咱们的血清也用的差不多了。”
陈默也一边擦着汗,一边说道:
“昨天已经通知停止接收新的病人了,再坚持一下吧,救援物资应该马上就要到了……”
时忆无奈叹了口气:“好吧,不过您也要注意身体,您已经连续熬了好几天了,今天下午先休息一下吧……”
陈医生抿着苍白的唇,疲惫地笑了笑:“好好,我知道了。”
两人换好了衣服,走出病房打算出去吃午饭。
正午刺眼的阳光射了下来,正在这时,陈默的身影忽然摇晃了一下。
“陈医生,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时忆赶紧扶住了他。
下一秒,陈默的脸色痛苦地一白,身体无力地倒在了时忆的身上。
时忆惊慌失措地揽着陈默的身体,大声呼唤道:
“陈医生?陈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