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光二年冬,黄河潼关段的冰面上,绵志的马车碾过雪层下的石桩,桩头“水深一丈二尺·道光元年·林则徐”的刻字被积雪半掩。他轻抚桩身,想起去年随林则徐查勘黄河时,老人用算筹敲着桩头:“每寸河深都是百姓的血汗,算筹要量得准,人心才稳。”
同一时刻,江南水师提督府望海楼上,林如海对着《长江冰情实测表》皱眉,算筹在“瓜洲段冰厚二尺三寸”处划出深痕。表侧附着的《漕运革新奏稿》残页上,林则徐的批语清晰可见:“冰情即军情,算筹即兵筹。”他摸出袖中算筹,筹身“嘉庆二十五年”的刻痕与漕运官斛的铜锈浑然一体。
七百里外的承德松涛阁废墟中,算学吏们焚烧的《道光元年漕运日志》被风卷起,残页上“林则徐”的落款掠过绵志的马车。领头吏员耳后的“算筹漕舟”刺青随动作隐现,那是嘉庆二十五年林则徐整顿漕运时亲赐的标记,此刻正随着火星飞向北疆。
“大人,”王铁蛋掀开毡帘,黄铜罗盘映出雪光,“漕帮暗桩用的是嘉庆二十五年密纹火漆。”罗盘背面的海浪纹火漆由陈阿福设计,当年林则徐用它堵住漕闸勒索的漏洞,如今成了北疆抗沙的暗号。绵志摸出算筹袋,里面混着林则徐送的漕运铜斛碎末,每粒都刻着“林”字微纹。
江南瓜洲渡口,林如海看着火轮水手用算筹丈量煤舱。“按林大人的‘分层抽样法’,”他对算学吏比画,“每舱取五处样本。”算筹在陈煤堆中划出精准角度,与七年前林则徐在漕运码头测算粮船稳度的手法如出一辙。李向荣递来算筹记录:“热值低四成,但‘品字燃烧法’可提效三成!”这算法源自林则徐的《蒸汽轮机节能法》残页。
寅时,库伦城下的沙俄营帐内,领队盯着被俘算学吏肩胛骨的刺青——那是漕运衙门的“算筹漕舟”纹章,嘉庆二十五年随《漕运官制改革方案》推行。“林则徐的算筹算出了你们的口粮缺口,”老人笑中带血,“比你们的军需官早三个月。”领队想起黑龙江情报里的神秘算法,正是林则徐在漕运中改良的“分段计税法”。
松涛阁余烬里,刻着“漕”字的焦木随江水流向江南。林如海摸出林则徐的密信:“边疆有绵志,江南有你,算筹终会连成光谱。”他望向江北,想象着绵志用算筹丈量沙柳间距的模样——那些算筹或许混着漕运铜斛的碎末,或许刻着密纹火漆的暗码,但每一根都流淌着林则徐的心血。
算筹在风雪中闪烁,一端系着道光元年黄河的勘河石桩,一端系着嘉庆二十五年江南的漕运粮袋。绵志在北疆埋下算筹,林如海在江南调度火轮,而林则徐的算筹哲学,正通过密纹火漆、漕运残页、民间暗语,在帝国的血管里静静流淌。
更夫的梆子声从南北传来,敲的是林则徐编的《算筹守边歌》节奏。绵志与林如海同时摸出算筹,筹身的“林”字在月光下共鸣——他们知道,只要算筹还在丈量山河,林则徐播下的光谱种子,终将在帝国的裂缝里长成参天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