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大队长听到消息匆匆赶到了卫生站。他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冼允儿,又看了看情绪激动的村民们,眉头紧皱,脸色十分凝重。“大家先冷静一下,有什么事情慢慢说。” 村长说道。
八卦妇人立刻跑到大队长面前,把事情的经过又详细地说了一遍。大队长听了,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海生家这事儿做得太过分了,我一定会好好调查,给大家一个交代。” 大队长说道。
冼允儿只是轻咬着下唇,低着头,顺道用力挤出两滴眼花,嘴里反复呢喃:“大队长,就让我回去吧,不然……”说着说着,泪水逐渐滑落。这场景,要是麦予希在此,铁定来一句:“好一朵白莲。”
大队长目光落在冼允儿颤抖的肩头,神色缓和了几分,和声说道:“姑娘,你莫怕,我既然来了,就断不会让你再受委屈。只是你得跟我说实话,海生家平日里还对你做过些什么?”
冼允儿微微抬眸,眼中满是惶恐与犹豫,好一会儿才抽抽噎噎地开口:“大队长,我每天天不亮就得起来干活,洗衣做饭、喂猪种地,什么活儿都得干,可哪怕我拼了命,还是总被挑刺儿。有一回我不小心把饭烧糊了一点,他们就罚我一天不许吃饭,还…… 还把我关在柴房里。” 说着,她双手捂着脸,哭得愈发伤心。
村民们听闻,顿时又炸开了锅。“这简直不是人干的事儿!”“天杀的,卫东在外保家卫国,他家里竟然这么糟践他媳妇!” 众人义愤填膺,这要传出去,以后谁还敢嫁到新安村里来。
冼允儿见状,心里清楚,机会来了。她目光快速扫过周围还在义愤填膺的村民,又看向一脸严肃的大队长,最后落在送她来卫生站的大娘身上,看两人相处的样子,料想他们是夫妻。她微微凑过去,低声对大队长和他的妻子说道:“大队长,我前几天发现了一件事,可这事儿一说出来,卫东往后怕是别想晋升了,搞不好还得退伍回家。所以,能不能请二位先让大伙散了,这事儿我只能跟你们俩说。”
大队长两口子一听,意识到事情不简单,赶忙安抚村民:“大家先去上工,这事儿我和振华她娘会处理好,一有结果马上告诉你们。”
等村民都离开后,冼允儿双肩微微颤抖,带着哭腔说:“大队长,这件事我一直不敢讲,我怕影响卫东。虽说符家人对我百般折磨,可卫东在前线为国家拼命,他事先并不知情,我真不想家里的事连累他。只是……” 她声音哽咽,泪水夺眶而出 。
“前几天我洗完衣服路过他们房间,听到阿娘、大嫂和二嫂在里面说话。阿娘说,是她们故意把我推倒,又把药粉倒进卫东的水壶,再引他来扶我。那时候他已经喝了下药的水,之后我们…… 大嫂和二嫂还说,就为了找个免费劳动力,才把我弄回家。我不过是响应国家号召下乡的知青,怎么会碰上这种事啊!” 她掩面而泣,满心委屈。
大队长两口子听完,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震惊与愤怒交织。大队长的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深吸一口气,强压着怒火,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竟有这种事!这海生家简直是胆大包天,做出这等违法乱纪的勾当!”
大娘的眼眶也红了,她心疼地看着冼允儿,伸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孩子,你受苦了,别怕,我们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大队长眉头紧锁,来回踱步,思索片刻后,看向冼允儿,语气缓和却又带着探寻:“这事儿性质太恶劣了,小冼,你既然私下跟我们说这事,心里肯定有自己的想法,不妨说出来,咱们一起商量商量。”
冼允儿咬了咬下唇,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为了卫东,这事儿不能报公安,他在前线拼命,我不想因为家里这些糟心事影响他。可我实在不敢再跟符家人同吃同住了,我真怕自己撑不到卫东回来的那天……” 话虽至此,她相信大队长能明白她未说出口的担忧与诉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