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陵卫!
众人听到这三个字无不惊讶!
就连贺麟元眸露就惊讶,他眉头紧皱,“你说皇陵卫?那已经消失了几十年的皇陵卫?”
禁军首领答道,“是皇陵卫!”
贺麟元还是不信,“自从皇陵卫令牌丢失之后,皇陵卫已经几十年没有出现过了,你确定那就是皇陵卫?”
禁军首领将一块令牌和一个盔甲及兵器呈上来,“
陛下,这些都是当时皇陵卫留下的,臣已经请兵部,大理寺一同鉴定过了, 这些东西都不是我们当下士兵所用的东西,都是属于皇陵卫的!”
贺麟元看着眼前这些东西,他不得不相信。
“而且,当日他们是随着一声哨响撤离的,在场很多人都听到了,那哨音便是可以调配皇陵卫的命令!”
禁军首领的一席话,令贺麟元一震,所以,皇陵卫仍旧存在于这世上,还有可以命令他们的人?
他盯着禁军首领,“那吹哨的人是谁?将他们招出来的人又是谁?”
禁军首领跪在地上, 沉声说道,“自古能号令皇陵卫者,乃是一国之母的皇后……或者手持令牌自之人!”
皇陵卫出现在宫中,那么可想而知,调配他们的人便只有皇后。
皇后也就是三皇子。
贺麟元满眼探究与怀疑,“所以你们的意思是,昭王也参与其中了,只是后来老七带兵前来护驾,所以他便悄悄的撤了皇陵卫?”
御史大夫低声说道,“现在只要拿下当日偷偷出宫的那个侍卫,一审便知。但是,需要圣上的旨意!”
贺麟元一个踉跄差点跌倒,魏襄连忙扶着他坐下。
他最喜爱的儿子造反,对他来说已经是致命的打击, 如今,他寄予厚望的三皇子也参与其中,他如何能不失望 ?
更多的是心痛。
“陛下,请您下旨彻查此事!”
“陛下,请您下旨!”
几位大臣纷纷跪倒请旨。
贺麟元双手紧紧握着龙椅的扶手, 手背上青筋暴起,血色全无。
他已经失去一个儿子了,难道还要再失去一个儿子吗?
他受不住这个打击。
“诸位爱卿, 皇陵卫自古隶属于皇后, 老祖宗设下皇陵卫的初衷也是为了有一天,有人不逼宫,内廷失守的时候,让皇陵卫来救援。 所以,就算是皇后调遣了皇陵卫,也无可厚非!”
他不想再继续查下去。
“可是,陛下,皇陵卫不是来救驾的啊。他们跟禁军厮杀啊!”
禁军首领声音悲泣。
“他们不是也没来伤害朕吗?若是造反,他们干嘛要撤退呢?”
“这……”
“陛下!”
贺麟元摆摆手,“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宫中的血流的够多了, 朕不想再有人流血了!”
“陛下,大理寺卿求见!”
贺麟元眉头紧皱,“他来干什么?”
大理寺卿刚才没有一起来,他还松了口气,没想到他又来了。
有心不想让他进来,可是,殿内站着好几位呢,怎么不让他进来。
“宣!”
贺麟元心中想到了,大理寺卿此次也无非是要请旨去捉拿昭王府派去皇陵的那个人 ,只要他不下旨就行了!“
大理寺卿走进来,跪地磕头,“臣参见陛下,今天前来是有一事向陛下禀报。 ”
“这是昭王府派往皇陵侍卫的口供 ,请陛下过目!”
他将证词举过头顶,朗盛说道。
贺麟元眸露惊讶之色, “你说什么?你抓了昭王府的人?”
大理寺卿点头,“是,因为此人涉及一桩旧案,昨日臣命人拿了他,没想到竟无意间审出了与此次谋逆有关的证词!”
贺麟元从魏襄手里接过证词,他低头看去 。
那人对持皇后令去皇陵调遣皇陵卫的事供认不讳,并且交代,一切听从昭王命令。
贺麟元缓缓放下手中的供词,他扫了眼下面的几个人。
但见其他人面色如常, 刚才还在请旨抓人的, 此刻大理寺已经审完了,他们却如此淡定,半分惊讶都没有。
所以,他们早就是谋划好的。
不管他下不下旨,这个人他们都审定了。
不管他想不想,昭王的谋逆之罪,他们都给定了。
他心中的火气瞬间升腾起来,聚集在胸口。
“你们……你们是在逼朕是吗?”
几个人跪倒在地,异口同声,“臣不敢!”
御史大夫 道,“陛下,昭王是否参与谋逆,尚不清晰 ,但是确已不适合监国。 ”
禁军首领道,“陛下,禁军死伤无数, 您不能伤了兵士们的心啊。”
大理寺卿道,“陛下,请您下旨,令臣彻查此事。”
“你们……你们是在逼朕吗?”
贺麟元彻底震怒,将桌案上的奏折,砚台,全部扫到了地上。
“你们是想看朕一个儿子都不剩了吗?”
说完这句话,他便昏了过去。
顿时,乾清宫中一片混乱。
侯府
晚上,大理寺卿,御史大夫 等人齐聚忠勇侯府。
谢司珩坐在正中,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开始说日间的事。
“皇上的意思是不想查了,废太子的时候是这样,现在昭王又是这样!我真就不明白了,既然皇上这么父子情深,当年对大皇子的时候怎么就那般狠厉无情?”
“什么父子情深,只是对废太子和昭王下不去手罢了 。七殿下救驾有功,除了给了亲王,不见一句夸赞,要说监国,也该是七殿下。”
“那你们说,要是陛下坚持不查了,咱们如何应对,总不能抗旨吧?”
……
最后,众人纷纷看向坐在主位上的男子。
“太尉大人,您的意思呢?”
谢司珩淡淡的开口,“那此案便不查了。”
“不查了?”
众人惊讶,心有不甘。
谢司珩,“经过此事 ,昭王监国之权是势必被夺了。陛下的身子应该是尚好的,那还是请他老人家亲坐朝堂。正好,我这里有另一桩案子,咱们可以查查!”
清风将卷宗一一分发下午, 众人拿在手里看过之后,无不震惊!
“大人,这说的是当年大皇子天雪山战役……”
谢司珩点头,“是。 ”
大理寺卿当即大怒,“岂有此理!张弛和江鹤安太可恶了!”
“只是,陛下可能不会同意重审此案啊!”
“是啊, 推翻重审就等于陛下要承认自己当年错了 !”
谢司珩眸色淡淡,深远无比,仿佛穿过时间回到了十年前 ,他低声道,“由不得他不同意,事关八万英魂,这是天下人都有权知道的真相。”
“好,大人,我等都听您的。”
众人抱拳,摩拳擦掌。
谢司珩道,“你们等我的信息,前期还需再做些准备。在此之前,你们去准备一下,十年前的卷宗,证词,证人都去找一找 。”
送走了众人 ,谢司珩才觉得累。
自从那日从狱中见过张弛回来,他就觉得身子一下不行了。
书房里早早的已经点了两个火炉, 宋瑾知进来的时候,他身上还披着大氅。
腿上盖着毛茸茸的毯子 ,手里还抱着汤婆子。
他一抬头便看见宋瑾知走到近前,“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