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子里是一个祖母绿的镯子, 通体碧绿,冰透晶莹。
只一眼,宋瑾知就惊呆了 。
前世跟她那富豪婆婆去过一个拍卖会,最后压轴的就是这样一个成色的祖母绿镯子,当时老太太喜欢得不得了, 牌子举得差点冒火星子。
可是,最后都没拍下来。
实在是太贵了。
成交价十亿啊。
呜呼!所以她现在是一个资产十亿+的女富豪了吗?
“这是我娘的遗物, 她生前最喜欢的一件东西!”
谢司珩轻声说道。
“啊?那我不能收这么贵重的东西!” 她将镯子往谢司珩的面前推了推。
谢司珩接过来。
宋瑾知瞬间蔫了,完了,血条耗尽了。
好喜欢啊……好可惜……
但是,她是有原则的。
不过,他都不象征意义的让一让吗?
男人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伸手将她的手拿过来,将镯子套在她的手腕上,“这本就是她留给未来儿媳的,现在就是你的了!”
宋瑾知小心的看着他,“我真的能要吗?”
谢司珩点头,“自然能!”
“好,那我就收下了。”
满血复活了,财富真是个好东西。
前厅
谢砚南陪着几位伯父用餐,三老太爷脸色不太好看,“珩哥不来也就算了,他这媳妇竟也不来伺候!”
四老太爷也不高兴,“不只这样,说是早晚的请安都不能来了,就是拿珩哥做借口,谁家新媳妇是这样的?”
五老太爷看向谢砚南,“伯符啊, 你得管管!”
谢砚南放心下筷子,沉声说道,“人家姑娘将咱们孩子从鬼门关拽了回来,又不嫌弃他孱弱的身子肯下嫁,我心里已经是不胜感激。 ”
他看了眼几个老头子,“ 如此大义的媳妇,咱们若是再如同妇人一般去计较一些后宅的繁文缛节, 是不是说不过去!”
因为是长辈,谢砚南的话说的已经相当客气了,但是脸色已经是不好看了。
那是皇子!
不是谁都能说三道四的人,就算是他也不敢让他早晚来请安的!
就算谢司珩真是他的儿子, 他今天也是这番话!
几位老太爷看谢砚南脸色不大好,便也不提了。
三老太爷拉过话,“听说珩哥今天给左尚书给撵走了?与左家小姐的婚事, 不也是皇上的意思吗?”
四老太爷说道,“他这不是违抗圣旨吗?”
五老太爷附和着,“ 这可是死罪啊!”
谢砚南说道,“这件事, 他自有定夺,咱们就不管了!”
“不管怎么行, 这事关咱们谢家满门的事。若是圣上发怒,违抗圣旨,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三老太爷绷着脸, “我看这件事,还是得管!”
谢砚南不想跟左朗扯上关系,左家是皇后一边的人, 左碧凝又即将是太子侧妃,若是左碧柔再进了谢府,这关系便乱了。
这么多年,他和谢司珩苦心经营,才让贺麟元彻底相信谢家只效忠于他,不参与任何党争。
若是跟左家扯上关系,只怕最后会成为扶七皇子上位的绊脚石。
所以,娶左家的小姐,他也是不同意的。
谢司珩重病缠身,贺麟元又十分宠信他,所以这件事他倒是并不担心圣上会降罪。
顶多是左家闹一阵,他顶着就好了,谢司珩的面他也未必能见到。
“我是劝不动珩哥,再说,他刚新婚,也实在不宜这么快就纳妾!”
三老太爷深吸口气,“我知道你忙, 没事,你忙你的,这件事交给我!”
谢砚南看向他低声说道,“三伯,阿珩还病着,您可千万别动怒!”
三老太爷笑了声,“不会的,我到什么时候都是会顾忌珩哥的身子的!”
谢砚南也只当他要去规劝谢司珩,他自是知道谢司珩有的是办法对付他们。
却万万没想到,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第三天回门。
早上,宋瑾知和谢司珩来主院拜别谢砚南。
谢砚南温声问道,“阿珩,你今日感觉怎么样?”
谢司珩回道,“你放心,无碍了!”
谢砚南才放心,“ 那就好,回门礼我都让人装在车上了!”
“柳娘,你进来将府中的对牌交给夫人吧!”
柳娘,宋瑾知听说过,是先夫人的陪嫁嬷嬷, 夫人去世后,府中大小事宜,包括中馈都由她主管。
柳娘是个身材丰腴的女人,年过五十,皮肤白皙,一看就是保养极好的。
她走到宋瑾知的面前,将手中托盘递过来,“这是对牌,今日起就交给夫人了!”
凝香接过来,宋瑾知说道,“我刚嫁进来有很多不懂的地方,日后 还有很多地方要请教嬷嬷。”
柳娘微微笑道,“好说好说!”
谢砚南说道,“瑾知,一会你看看还有什么不周的,你自己去库房再添置。 ”
宋瑾知,“多谢父亲!父亲想的必定比我周全,不必看了!”
谢砚南点头,“那我就上朝了!“
谢砚南走了,两个人出了门上了马车。
回家。
这条路走过无数次了,可是今天却是别样的感觉。
从前,她是宋小姐,如今,她已经是谢家媳妇,世子夫人了。
“咳!”谢司珩咳了一声。
宋瑾知立即转过头看他,“不舒服吗?”她伸手就要去给他号脉。
谢司珩反握住她的手,“没事,天气冷了就是这样!”
宋瑾知盯着他,“你肺虚,吸入冷空气就会咳嗽,等我回去给你做个口罩。你出门的时候戴着就会好很多!”
谢司珩点头,“好!”
口罩,他还是头一次听说。
出来前,谷雨鬼鬼祟祟的跟他说,她让凝香去打听他的饮食喜好了。
她就是嘴硬,总说是爱财,其实不知道对他多紧张。
外面
清风看着谷雨,“你脑袋上什么玩意啊?”
谷雨扑落扑落脑袋,“还有吗?”
他洗了好几遍呢!
清风十分嫌弃的躲开他,“你怎么一脑袋沙子啊?你在沙地里打滚了 ?”
谷雨尖利的看眼一边跟着的凝香,“逗狗逗急眼了,扬了我一脑袋沙子。”
清风,“狗急眼了,不是咬人吗?还会扬沙子?”
谷雨冷哼一声,“我碰见的这只就是会扬沙子!”
清风满眼嘲笑,“你以后改个名字吧!”
“改啥?”
“连只狗都干不过,你就叫完犊子吧!”
“清风老贼你给我站住!”
谷雨被气炸了。
凝香看着嘀嘀咕咕的俩人,忽然间就反目成仇了,心里笑道,【俩精神病!】
木婉仪早早的就在府门口等着了,眼看着马车停下,她心里无比紧张。
谢司珩醒了,宋瑾知第一时间就派人过来送信了。
可是,她心里还是惦记的厉害。
醒了是什么概念,醒到了什么程度?
能起来了,还是依旧卧床?
直到,她看到谢司珩从车子里下来,又回身将宋瑾知扶了下来,她的一颗心才算是落地了。
谢司珩身姿挺直,对着她拜下,“岳母大人有礼!”
木婉仪赶紧伸手去扶,嘴张了张却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直接哭了。
宋瑾知赶紧上前,“母亲,怎么哭了?我回来了,您不高兴吗?”
木婉仪连忙用袖子擦眼泪, “高兴,母亲高兴,快进去,你父亲在里面等你们呢!”
宋瑾知和谢司珩跟着木婉仪进了宋府,往正厅走去。
与此同时,一顶红色小轿却偷偷抬进了谢府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