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间, 宋裴玄和木婉仪双双病倒。
而宫里又传出了消息,贵妃送来了帖子 ,五日后赏梅宴。
宋瑾知握着手里的帖子, 满面愁容。
凌音从里屋出来,“ 小姐,这分明就是一场鸿门宴,冲着您来的!”
宋瑾知深吸口气,“我当然知道这是冲着我来的,可是,我能拒绝吗?”
凌音眉头紧蹙,“老爷和夫人这又都病了,这可如何是好?要不然,您也装病。她们还能来把您抬进宫里去吗?”
宋瑾知看向凌音,“ 你信不信只要我不死,他们就会把我活着抬进宫里去?”
凌音直接急哭了,“小姐,这可怎么办啊?”
“让我想想!”宋瑾知一时间也有点不知如何应对。
看来太子是打定了主意,要报复她了。
他位高权重,又有贵妃在后面支持他,她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的。
她就想过个简简单单,平平静静的生活怎么就这么难呢!
“小姐,不然您成亲呢? 沈公子不是一直想跟您成亲吗?只要您成亲了,太子也不能夺人妻子吧?”
凌音想出了这个办法。
宋瑾知摇摇头,“之前应对淮南侯和左家还可以用这个办法,可他是太子, 如果他就是想恶意报复。我嫁人了, 他照样可以找个罪名连带着把我的夫家都一并收拾了,到时候,只怕宋家也难逃一劫 。”
凌音擦泪,“那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啊!如果小姐嫁的夫家,太子奈何不了呢?”
宋瑾知深吸口气,“宫里能大的过贵妃的就只有皇后!”
凌音,“三皇子!”
“一入宫门深似海,嫁入皇家还不如死了!”她直接否了。
作为现代人的宋瑾知,她看了太多的宫斗小说,读了各朝代历史,她深知后宫中的女人有多悲惨。
她可不想这一辈子,被关在那个大牢笼中,跟那些无聊的女人尔虞我诈,每天都得想着如何不被算计死,或者去算计别人。
所以,办法只有一个,灭了太子。
太子是早晚都要死的,只不过在原着里还要等上两年,谢司珩将七皇子推进朝堂之后。
可是,她来了, 那傻叉偏偏把手伸到了她的身上,她就算弄不死他,就先毁了他。
当时,他是死于谋反,七皇子在朝势力日渐稳定 ,又得圣心, 他急了,趁着皇上病了,直接逼宫造反了。
这些历史原因之下,太子才敢造反,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就只有先让犯他错误, 足以让陛下震怒,将他关起来。
这样,等到母亲身子好了,她们娘俩就赶紧跑。
到时候,就算是太子被放出来,她也早就跑没影了 ,累死他也找不到。
她心里有了主意。
“凌音,我要出去一趟,父亲母亲的药你按时让他们服下,若是她们问起我来,你就说我去祠堂为他们抄经了!”
凌音,“小姐您要去哪里啊?”
宋瑾知握了握她的手,“我让老安跟我去,你放心!”
宋瑾知带着老安出了门,凝香还没回来,多半是被抓了。
她跟老安骑马出了城,直奔九白山而去。
九白山顶,终年积雪, 却长着珍奇无比的雪莲花。
如果给乌江入药,能续命!
谢府
谢司珩刚从府衙回来,刚脱了大氅, 谷雨便进来了,“ 公子,今天太子殿下出宫了!”
谢司珩,“他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
谷雨 接过来他的大氅,“他只见了一个人,宋小姐!”
“你说谁?”谢司珩回头看他。
谷雨,“确切的说,是太子在中途截下了宋小姐,咱们的人不敢跟太近, 没听清他跟宋小姐说了什么。”
谢司珩眉头紧皱,拿起一旁温着的茶,“然后呢?”
“然后,宋小姐跑了,太子的人就在后面追。后来属下去查了一下,太子在附近的客栈开了一间上房。当时看他的意思,是想带着宋小姐过去!”
茶杯停在唇边,他眯了眯眼睛,只听到瓷器碎裂的声音 。
“这个混账,他是想干什么?”
男人将捏碎的茶杯又摔在了地上。
谷雨吓了一跳,好久没见过公子这般生气了。
“公子, 您息怒。 后来,宋小姐被乌江给救了,送回了宋府!”谷雨赶紧说道。
谢司珩眯了眯眼睛,“乌江?”
谷雨点头,“乌江将宋小姐藏在了马车里,后来还把太子身边侍卫的双眼给刺瞎了 。”
谢司珩深吸口气,“他不会罢休的!”
“公子, 您说对了, 听说贵妃娘娘过几天举行了赏梅宴,帖子已经送到了宋小姐手中了。”
谷雨说道。
谢司珩闭了闭眼,“小七这几天怎么样了?”
贺景文自从马球赛之后就进了皇卫司, 接受皇卫司的训练。
谷雨,“七殿下进步神速,明天就可以结束训练了。”
谢司珩点点头,“好。”
宋瑾知一直到第二天晚上凌晨才回来, 她是被抬回来的。
宋裴玄和木婉仪吓坏了, 两个人拖着虚弱的身子迎了出去。
却见宋瑾知脸上手上 都是血,“我宝儿这是怎么了?你可 别吓唬娘啊?”
宋裴玄也焦急的喊着她的名字,“ 瑾儿,一切还有爹呢,你怎么还想不开了呢?”
宋瑾知撑着力气坐起来,“父亲,母亲,我没事,你们放心。都是皮外伤,我们进去说!”
将宋瑾知抬进了房间 ,跟在后面的老安说道 ,“小姐是为了给老爷和夫人拿雪莲花做药才受伤的!”
宋裴玄的眼眶顿时红了, 他偷偷的抹泪,没想到女儿跟他没记仇,她真是刀子嘴豆腐心!
宋瑾知受的伤倒是不重,皮外伤,但是都在外表,看起来还是很严重的。
木婉仪拉着她的手红了眼圈,“瑾儿,娘没事的,你以后也不许再冒这样的危险!”
宋瑾知安慰她,“我没事,娘你放心吧!”
木婉仪看着宋瑾知,心中不免感叹,到底是父女,血缘关系果然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她还是在意她父亲的。
宋瑾知将雪莲花一分为二,给父母入药一半,另一半给乌江做了药丸。
宋瑾知给宋裴玄送药的时候,他正在灯下写东西。
“父亲, 您怎么不休息,在写什么?”
这次 宋裴玄的病很重 ,那股气伤了脏腑。
宋裴玄说道,“写折子,明天早上为父就上朝……”
宋瑾知走过去 ,将笔从他的手中拿走,“父亲,您这一个折子能让皇上废了太子吗?”
宋裴玄一怔,“那自然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