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有人来骚扰陈娟淑,学的学鬼叫吓唬她,拍的拍门要进屋来和她睡觉。
又没有哪个地方可以去躲避,又不可以去找什么人来作陪和申诉解决。
像她这样身份敏感,落魄的前少奶奶,男人贾大年和公公贾财主都是被枪决的。婆婆孙桂香又是吊死的,臭名昭着已经过气的大少奶奶。
全是去找人申诉帮解决,也是不会有人理她听她申诉,帮她解决的。
人家都还唯恐避之不及呢,谁还会帮助一个被打倒的,地主家庭的前少奶奶的?
想起无良法,陈娟淑只能加强巩固自己的篱笆墙,也以防野狗似的光棍男人,钻进屋来睡了她。
陈娟淑不但把外出的大门关死顶死,还把卧室的门给闩死给顶死,又还把卧室的窗口用木板钉死。
把第一道防线和第二道防线弄稳固,陈娟淑又才敢脱鞋上床睡觉休息。
心想今天晚上可以好好睡个安稳的觉了吧?
可是这一夜陈娟淑不但不能睡好觉,还让她有了又一桩异样的婚姻。
只敢脱鞋不敢脱衣服裤子睡觉的陈娟淑,这一夜根本没法入睡,因为她做恶梦时房里还真的进来了一个人。
一脱鞋上床躺下过去的一切像幻影一般,如影随形地往她的心里和脑里钻。
首先进入陈娟淑心里和脑子里的便是,她深深爱着的覃仁忠,她的忠哥哥。
然后是强盗一样闯入她生活,把她生活扰乱得天翻地覆的男人贾大年。
再然后是生她养她的父母陈有贵和莫美芳。
她和她的忠哥哥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相亲相爱,又还在一起山盟海誓生生死死在一起。
哪个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可是强盗似的贾家大少爷硬闯进了她的生活。
贾大年闯进来就闯进来吧,偏偏又有一个爹爹奶奶见钱眼开,有奶便是娘的母亲莫美芳。
有一个唯钱是亲,爹亲娘亲不如钱亲的母亲莫美芳就罢了。偏偏又有一个疤耳朵,什么都听母亲莫美芳的父亲陈有贵。
是他们怂恿狼狈为奸,让贾家大少爷破了她的身子,活活棒打鸳鸯把她和她的忠哥哥给拆开。
把她和她的忠哥哥给拆开就拆开罢了,她也认命嫁给了贾家的大少爷。
嫁给贾家大少爷就嫁给贾家大少爷吧,偏偏又没能过上几年安稳的日子。
男人贾大年就被枪决,还和公公贾财主一个时候被枪决。跟着就是婆婆也上吊死了,还是吊死这间鸡舍里。
丢下她一个小寡妇孤苦伶仃,是上也不能上,下也不能下!
要再嫁人又不是一个黄花大闺女了,哪个未婚小青年会娶一个小寡妇,而且还是一个身份特别敏感的小寡妇?
更何况她的忠哥哥也娶了李祖秀,也就更不会有哪个未婚小青年敢,也愿意娶她的了!
所以要再嫁也只能嫁给别人做后娘,做一个好点的后娘还好些。
要是做了一个不好的后娘,男人又老儿女又多,那还不是等着死的嘛?
这样一想,陈娟淑哪里又还能睡得着的?她想死的心里都心都有了。
正是陈娟淑想着怎么死的时候,外面又有人学鬼叫了。
一声,两声,似猫和猫走春,交配的凄凄惨惨戚戚声,又似狼嚎虎啸骇人听闻的声音。
跟着是拍门的声音,有人捏着鼻子尖声叫道:“少奶奶,孤独吧!寒冷吧!开门吧,让我进去陪你睡!”
……
“地主婆,不识好歹是吧!开不开门,开不开门,不开门我打门了啵!”
……
外面捏鼻说话的人越说越难听,越说越痞子流氓。满嘴的脏话和臭话,耸人听闻。
陈娟淑不得不去寻点破布条,把双耳给塞的紧紧的。
这下听不到外面的鬼叫和捏鼻音了,不知不觉中陈娟淑也就入睡去。
好几个晚上都没有睡个安稳觉了,陈娟淑能不精疲力尽,困顿得睡去的吗?
鼾声中陈娟淑很快就看见,有一人向她走了来。一看是覃仁忠她的忠哥哥。她就问了:“忠哥哥,你怎么来了?”
“这还用问吗?人家怎么来的,人家是想妹妹你了呗!”黑暗中她的忠哥哥笑笑说,很甜很甜的那种。
“……忠哥哥,我也想你!”忠哥哥扑上来拥抱她,她也扑过去拥抱忠哥哥……
不对,忠哥哥不是这个样子……
陈娟淑一挣扎醒了,她感觉她的身上还真的压着一个人。
这个人不但压着她,还有浓重的呼吸声。一双手还不老实地摸着她身上的敏感部位,只差脱她的衣服和解她的裤头了。
很显然这是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很强壮的男人。因为这个男人太有重量和斤两了,把她压得都有点喘不过气来。
发觉有男人压着自己,这个男人还不老实摸她的敏感部位。
陈娟淑立马把塞进耳朵眼的破布条给拨掉,跟着伸手后园摘果这个男人的命根子。
趁着这个男人命根子疼痛,无力又松开一双魔瓜之际,陈娟淑双手一推,再一脚就把这个男人给踹下床去。
紧接着厉声问:“你是谁,是怎么摸进我房里来的!”
“少奶奶,是我?”黑暗中只闻听那个男人爬起来说。
一听喊她少奶奶,证明是贾家府里原来的佣人,或者是圩街上贾家铺子的职员。
不然的话,怎么会叫她做少奶奶?
但是陈娟淑还听不出这是那个佣人,或职员的声音。
毕竟贾家的佣人加上职员有几十个近百个,贴身的陈娟淑还熟悉一点,不贴身又还是一个男人。
陈娟淑根本听不出来是谁的声音,因此她仍是厉声地问:“你是谁,报上姓名来?
“米铺的胡春生,少奶奶这下听出是谁了吧?”男人说,还报出了他的姓名和原来的工作。
米铺的胡春生现在,可是红得发紫的镇上农会主席。
贾家的财产就是这个胡春生主持分掉的,婆婆也是这个胡春生逼得上吊死的。
可是一想起他竟然敢三更半摸进房要强暴自己,陈娟淑又初生牛犊不怕虎。
厉声问道:“外出的门闩放板凳压石头,又还木杠给顶着。内室窗钉上门木杠子顶,你是怎么摸进我屋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