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黛和苏辞听闻声响后,也急匆匆地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她们一眼就望见了那个活泼可爱的小不点儿,不由得相视一笑,齐声呼唤道:“元胡,元胡。”
元胡听到两人的呼喊,更是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他一边连连点头回应,一边迫不及待地朝着屋子里面蹦跳而去。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秋黛姐姐,苏辞小姐!”
秋黛看着这个活蹦乱跳的小萝卜头,满心欢喜地走上前去,温柔地问道:“小家伙,是不是肚子饿啦?别着急哦,姐姐这就去给你拿些好吃的过来。”
元胡一听这话,眼睛顿时亮得犹如夜空中最明亮的星辰,兴奋得双脚离地高高跃起,双手在空中挥舞着,欢呼雀跃地喊道:“好好好,谢谢秋黛姐姐,秋黛姐姐最好了!”
苏辞坐在边上,微笑着看元胡狼吞虎咽,大快朵颐,她倒杯水放在元胡边上,柔声道,“慢点吃,别噎住。”
元胡忙不得说话,只是用力地点点头。
酒足饭饱后,元胡心满意足地窝在椅子上,打个饱嗝,乐呵呵夸赞秋黛,“还是秋黛姐姐做的饭菜香,太好吃了。”
说着他忍不住抱怨,“苏辞小姐,你不知道,少主他简直是噩梦,一路上,饭不让吃,觉不让睡,就这样还嫌我跑的慢,喝口水的功夫,他竟把我扔半路了。”
苏辞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你腿没他长,跑不过正常啊,以后等你大了,就跑得过了。”
元胡一听,皱眉看过来,可怜巴巴地盯着苏辞,“苏辞小姐您还笑话我,我可是为了您日夜兼程啊,而且也不能怪我跟不上,少主他累坏了三匹千里马才赶来,我那只小毛驴,哪能跟他的烈焰驹比。”
苏辞笑的更欢,“哟,他连烈焰驹都舍得放出来了,从前碰都不让我碰的。”
元胡轻轻地揉着自己的肚子,缓声道:“那可不,苏辞小姐的事情,可是一等一要紧之事!自从少主收到您的来信之后,连一刻都未曾耽误,快马加鞭地赶过来啦。”
听到这话,苏辞的脸上绽放出如春花般醉人的笑容,但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微微怔了一下。
她突然想起白日云城急匆匆跑来的场景,焦灼不安,蓬头垢面,连身上穿的衣服都脏的分不清是白色还是灰色。
还有,大概连云城自己都忽略了身上那股浓郁的汗臭味。
苏辞还记得初见云城时,只因自己不小心将一点药水洒在了他的衣袖上,本是不打紧的地方,可偏生云城爱干净,非要重新换了衣裳来。
每次弄完药材,他必定要沐浴后才肯出来吃饭,自己的碗也要自己拿,别人碰过的他统统不要,苏辞当时还觉得有洁癖。
元胡跑了几天,又累又困,没一会儿就在椅子上打起呼噜。
苏辞无奈地笑笑,找来乘云和秋黛,扶他去云城隔壁的屋子休息。
苏辞一直坐在书桌前等到深夜,云城也没有醒,秋黛进来给她重新换了一只蜡烛,催促她,“云少主累了这么多天,恐怕睡到明日都不会醒,小姐快去歇息吧,东厢那边,奴婢看着。”
苏辞笑了笑,“好,明日请云行过来,赵松阳情况复杂,让云行给他打打下手。”
“是。”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房间里,直到第二天临近中午时分,云城才缓缓睁开双眼,从睡梦中苏醒过来。
然而,当他刚刚恢复意识,一股难以忍受的恶臭便扑鼻而来,瞬间让他的眉头紧紧皱起。
“什么味道这么臭!”云城愤怒地咆哮着,声音几乎传遍了整个屋子。
苏辞双手环抱于胸前,脸上挂着一丝调皮的笑容,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看到云城那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她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来:“你自己想想,都多少天没有换衣服、没有好好沐浴了,怎么可能会不臭呢?”
云城一脸狐疑地瞪了苏辞一眼,但还是将信将疑地抬起手臂,凑近腋下轻轻嗅了嗅。
刹那间,一股令人作呕的臭气如同一股洪流般涌入鼻腔,那股浓烈的味道差点儿没把他直接给熏晕过去!
他惊慌失措地连忙伸出手,试图阻挡住苏辞靠近自己,同时大声叫嚷道:“苏辞,你别再往前走了!本少主要立刻去沐浴!”
一边说着,他还用手指了指那张凌乱不堪的床榻,接着补充道:“还有这床上所有的东西,从头到脚,全部都给我换成崭新的!”
听到这话,苏辞微笑着点了点头,“好,我早准备好了,秋黛已经拿着全新的物品过来了。”
云城这才稍稍松了口气,目光开始在苏辞全身上下游移起来。
当视线不经意间滑过她那双修长笔直的美腿时,不由得停顿了一下,多看了两眼之后,方才开口说道:“这还不错——元胡,快点儿过来伺候本少主沐浴!”
“是是是,元胡在!”元胡正在院中与乘云练剑,听到云城的召唤,一秒也不敢停留,收了长剑跑进来,笑嘻嘻道,“少主,走吧,元胡伺候您沐浴。”
云城上下瞥眼已经梳洗过,并换了衣裳的元胡,这才放心地跟他去了浴间。
中午的阳光很好,苏辞本打算让云城出来晒晒太阳,但他嫌弃外头灰尘大,非要待在房间里,苏辞也没有勉强,由着他的性子来。
云行得了消息,立马翻墙而来,刚落地就对上苏辞疑问的眼神,云行尴尬地摸摸脑袋,“小姐,那个,我,走大门太麻烦了,翻墙快些。”
苏辞狐疑地朝他点点头,“下不为例,进去吧,云城在屋里等你了。”
“好嘞。”云行一溜烟跑了进去。
苏辞叫来秋黛,“你亲自去三夫人院里,吩咐丫鬟给赵松阳沐浴更衣,做好准备,等云城这边准备好,马上开始治疗。”
“是。”秋黛的了吩咐,没有耽搁,立马往三夫人院里去。
与此同时,定王妃院子,定王妃正靠在软榻上假寐,思考着怎么样才能夺回苏辞那些丰厚诱人的嫁妆。
外头突然有人跑进来,定王妃不悦地皱起眉头,“哪个贱人,死了人啦,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来人扑通跪在地上,“王妃不好了,大娘子偷人了!”
“什么?”定王妃立刻从软榻上惊坐而起,震惊地瞪着来人,“你方才说什么?苏辞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