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回家的路上。
夕阳照在夏薇的脸上,恍惚间,好像看到了十多年那个放学的傍晚。
她被霸凌,被几个坏小子拖到了巷子里。
顾沉出手救了她。
那一瞬,她爱上了他,将他奉做神明。
为了这份爱情,遍体鳞伤。
可是,为爱付出真心的人,又怎么会错呢?
错的不是她,是那辜负真爱,眼盲心瞎的顾沉。
一滴泪从夏薇的眼角落下,被她狠狠的擦去。
也许所有轻易离开的人,本来就不属于她。
那么,就让她主动和这些人说再见,不要再为了他们心痛,难过,甚至无数次的想要放弃自己的生命。
不值得的,都是不值得的。
不爱你的人,即使你死了,他都不会心疼。
所以,她要坚强,好好的活着,像路边的杂草的一样,即使微不足道,也要竭尽全力的好好生活。
这时。
路边传来一阵轻微的呜咽声。
夏薇站定一看,竟然是一只白色的流浪狗,不知道是受了伤,还是被人遗弃了,躺在草丛里叫唤。
小白狗很有灵性,似乎认识夏薇一般,看到夏薇的第一眼,竟然主动伸出了爪子,碰了碰夏薇的脚。
好像在示好,也好像在求救。
那么小小的一只,可怜又无助的样子,突然让夏薇有了同病相怜的感觉。
她蹲下身子,轻轻的抚摸着小狗毛茸茸的脑袋:
“你也很难过,对不对?”
“呜呜。”小狗叫了两声,仿佛在回应夏薇。
“别害怕,以后我来保护你。”
夏薇小心翼翼的把它抱在怀里,把小狗带到了宠物医院,做了全身检查,洗了个澡,确定没有问题之后带回了家。
……
时间又过去几天,终于来到了发薪日。
夏薇看到了银行卡到账六万多,心里是从未有过的满足。
果然靠自己赚钱,要比伸手问顾沉要钱好太多了。
夏薇趁着周末休息,先是去医院看了外婆,交了下个月的医药费。
从医院出来之后,找到一家私人侦探,付了两万块定金,让他们查阮棠和小何勾结的证据。
她的孩子不能白死,一定要找到两人勾结的证据,摔在顾沉的脸上!
出了侦探社,夏薇又去了一家律师事务所。
交了五千块钱的定金,她要起诉离婚。
既然和顾沉说不通,那就拿起法律武器吧。
做完这些事已经快十一点了,夏薇和林依依约好了出来吃个饭。
两人在商场里碰头。
林依依看到夏薇的面色不太好,上前安慰道:
“你这段时间没好好休息吧,是不是顾沉又带着阮棠来闹你了?那女人就是道德败坏的狐狸精,你一定要离她远一点,千万别被她给害了。”
夏薇点了点头:
“我已经去过律师事务所了,把和顾沉的离婚案子交给律师处理了。顾家还有阮棠,很快就要从我的生活里消失了。”
林依依想到夏薇受到的委屈,就气不打一处来:
“阮棠这个女人太会装腔作势了,整个就是一个大绿茶,哄得顾沉以为她是什么善良的好女人,次次都毫无原则的维护阮棠。”
“阮棠很好,比你这个颠三倒四胡说八道的女人,好上千倍万倍。她美丽,善良,活泼可爱,温柔体贴,是我这一生唯一真正爱国的女人。
反倒是你,林依依,你个丑陋的坏女人,背地里议论阮棠,好不要脸!”
顾沉寒冷似冰的声音,从夏薇和林依依的身后传来。
两人一回头,就看到顾沉正温柔的把红了眼眶的阮棠护进怀里。
林依依被气得够呛:
“顾沉,你还真是眼盲心瞎,夏薇都被阮棠害惨了,你还帮着阮棠!”
顾沉冷哼一声,轻蔑瞥了林依依一眼,然后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立刻通知新傲科技,把那个叫林依依的女人裁了,如不照办,顾氏集团会停掉所有与他们的合作项目。”
林依依的脸色当场就变了,震惊的看着顾沉:
“我说的是事实,阮棠就是一个绿茶。你凭什么用下三滥的手段,毁掉我好不容易得来的工作?”
夏薇怒不可遏的走上前来:
“顾沉,你有什么不满都冲我来,凭什么要害林依依丢工作?”
该死的顾沉,为了阮棠,已经完全没有脑子,甚至连良知都没有了。
林依依的家境不好,家里给不了帮衬,她要是没了工作,连生存都困难。
顾沉满脸厌恶的看着夏薇,语气冷漠至极:
“阮棠是我的底线,林依依嘴上没把门的,污蔑我的阮棠,这不过是我给她小小的惩戒罢了。
你如果想替她出头,可以啊,现在跪下来,替她向阮棠磕头道歉。”
顾沉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夏薇,满满的威胁意味。
结婚五年,夏薇不知道受到多少次这样的威胁。
一时间,无尽的酸楚铺天盖地般的袭来。
那些残留在夏薇心底放不下的执念和爱意,在这一刻全部化作了片片死灰。
林依依拉着夏薇道:
“大不了我再找工作就是了,不要为了我向那贱人下跪,她不配。”
夏薇眼中含泪,努力很久,才不让眼泪掉下来。
她愤恨的看向顾沉:
“你不逼死我难受是吗?好啊,你越逼我,我偏不让你如意!阮棠就是一个绿茶,林依依没有说错,就算你让她失业又怎么样?她的工资我可以补偿给她。”
说着,夏薇当众拿出手机,给林依依转账了五千元。
林依依一个月的工资是五千块,夏薇一个月的工资是六万多,完全可以帮衬林依依,直到她重新找到工作。
让她下跪?再也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了。
夏薇有了自己的工作,有了工资,也就有了底气,不再受顾沉的威胁。
这一举动,果然激怒了顾沉,他没想到夏薇会来这一招。
他记得以前很多次,他用钱逼迫夏薇,夏薇都会服软的呀。
现在怎么全变了?
一股诧异加愤怒席卷了他的思绪。
这时,阮棠咬了咬唇,一脸关切的模样凑上前来:
“阿沉,夏小姐怎么突然有这么多钱?该不会一时糊涂,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