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花戎戎消化完这个信息,柳续已经拽着她腾空而起,两人贴着剧烈崩塌中的地带边缘掠过,剑风直冲向那些试图突围的修士。
后续发展简单得近乎粗暴,柳续始终带着峡云谷几人和青山道医修在崩塌区边缘游走,但凡见到较为完整的建筑便挥剑劈砍。
花戎戎被手中的金绸挠得心痒,趁着柳续挡住另两人视线的空档,躲在后方偷偷比画峡云谷剑式。
试了几下却又嫌缩手缩脚不痛快,正犹豫间,掌中金绸突然自行窜出。
那绸带在空中兜了个圈,随意挑中半空中一座还算完整的小楼便钻进门内,只见它在里头滚筒洗衣机一样翻搅,不出片刻便卷着枚吊坠飞回来,稳稳落进花戎戎手上。
她又无语又感叹……师门灵宝算是彻底进入全自动时代了。
花戎戎盯着自动归位的金绸喃喃自语。早该想到的,当初金绸自动捆人的时候就该察觉不对劲,谁能想到这玩意能智能成这样。
系统逮着空隙冒出来【你看,就是这样,宿主只要念头一动,灵力充足时金绸立马就能执行你的想法】
“但它这灵敏度是不是调太高了?”花戎戎望着远处撒欢的金绸,总觉得不拽着点这玩意能窜到宇宙尽头,想到这里吓得赶紧掐灭这个危险的念头,生怕这祖宗真奔着外太空去了。
系统哈哈大笑【这就是宿主和法宝需要慢慢磨合的情况啦!】
花戎戎接过金绸卷回来的几枚吊坠,这法宝总把杀人夺宝当成呼吸般自然,她可真是谢谢它全家了。
金绸若是单纯从崩塌区废墟里扒拉出落单修士抢吊坠也就罢了,连峡云谷那帮人用剑气劈垮的屋子都要去翻。
那些被峡云谷剑气劈塌的屋子但凡有人,这会也早跟着建筑连人带吊坠摔进深渊,那些吊坠持有者这辈子都别想凑整队了,倒也算变相清理了苟鸡党。
偏偏金绸连顺路都不顺路也要绕过去挨个搜,硬是帮人灭口不说,还把散落的吊坠都带了回来。
花戎戎看着身边越堆越多的吊坠,要不是这些苟鸡党大多只揣着一个吊坠,她都要怀疑自己马上就能超越君如琢的吊坠数量了。
崩塌区里除了时不时被揪出来的修士,还有不少青山道医修在附近徘徊,有些见跟着的人死了就扭头飞走,有几个盯着花戎戎手里那堆吊坠不放,既不靠近也不离开。
她被盯得后颈发毛,逮着君如琢回来找柳续汇报的机会,将成堆的吊坠全塞进他手里,白衣男子捧着突然塞来的赃物哭笑不得,倒是周围窥探的目光肉眼可见少了大半。
这会战场收拾得七七八八,没被崩塌波及的修士早用各种手段撤离城池,配合着不断扩大的崩塌区,倒真应了先前那句夷为平地的狠话。
柳续收剑入鞘,南北寰统似有所觉般足尖轻点掠回柳续身边,几人沉默着跳下屋顶,沿着主街快步离开正在坍塌的城郭。
城外黄沙铺天盖地。
花戎戎望着那些起伏的沙浪,满肚子骂千机门的话忍了又忍,因为想到总把脏话挂在嘴边不太体面,最后生生咽回去。
月色之下,黄沙倒不如之前沙暴时那么明显,层层叠叠的沙丘静默地趴伏在那里,像在等待吞没过路的旅人。
她抓紧柳续的手,想抽回来又怕迷路,最后憋出句细弱蚊声的疑问:“我们没别的路了?非得走这?”
其实花戎戎压根不记得有没有其他路线,但本能抗拒这片随时可能掀起沙暴的区域。心里直犯嘀咕,上回在平原草地遇见千机门都整出沙尘暴,这回总不会冤家路窄,再遇到一次吧?
她低头瞅了瞅脚下细沙,脑子里不受控地冒出些画面,这边不会要刮起八级大狂风吧?
柳续轻轻的嗯声拽回花戎戎乱飘的思绪,等她回过神,几人已踩着沙地走出好远,柳续声音轻得像片羽毛:“近。”
近?
花戎戎歪头看天,这破地方还讲究远近?按她打游戏的经验,不都是缩圈跑毒杀人越货的套路吗?活到最后就行还管什么路线。
疑问还没出口,柳续已展开那张千机门的活点地图。如今地图上崩坏区域化作漆黑的灵力乱流,花戎戎光是瞥见纸面就头皮发麻,仿佛要被吸进那团黑色里。
她咽了下口水,老老实实跟着柳续手指的方向移动视线。
花戎戎本没打算认真研究这张地图,直到看见柳续的手指在地图上横竖划出两道线,她突然福至心灵。
跟着在虚空比画出两条交叉直径,花戎戎突然意识到小世界的崩塌速度存在明显差异,原先她以为小世界会从边缘匀速崩塌,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自己原先猜测的单纯保留中心区域。
按照这个规律,最终安全区会缩到柳续画的那个交叉点附近。
花戎戎盯着那个位置,突然想起自己去找柳续前路过的蔚蓝海面,顿时觉得这小世界规则简直缺大德。
缩哪里不好偏要缩进海里,简直是把不想让人活写在脸上了。
她脑子里原本还盘算着决赛圈硬刚的画面,这下得把上下的水面空间都算进去。
花戎戎忍不住发出哀叹,试探性开口:“所以咱们得横穿沙漠去那?”
她尾音发颤,声音里透着十足不情愿,摆明了想当场躺平装死,此刻花戎戎无比希望自己突然暴毙退赛,可想到合欢宗可能只剩自己这根独苗,又默默把殉职申请咽了回去。
这晋级是非晋不可吗?
柳续的回应是轻轻点头,一个字都没往外蹦。
系统有些奇怪【跟着峡云谷队伍走哪条路线不都一样?宿主在焦虑什么?】
花戎戎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了:“你是不是忘了我不会游泳……”
她清楚听到系统憋笑的动静,但这动静没响多久,系统已经在花戎戎脑海里笑得打滚了【二十一世纪穿越者!幻术天才!居然不会游泳!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