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也是两个宗门的宗主,倒也不怕碰上什么危险。
实力摆在这里,四个人继续不受影响地四处搜搜看看。
一直到最后,几个人推开了李员外的主室。
整个陈室可以说没有一处完好,被人翻得一团乱,像是被洗劫一空。一些精美绝伦的书法作与花瓶古董全都被砸碎在了地上。
“我勒个雷啊……这里是怎么了?”余年不禁张大了嘴巴感叹。
云祉甚至找不到落脚处,他走过门口的碎片,又跨过倒下的桌椅,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勉强站立的地方。
南怀礼和游寻不约而同地露出了嫌弃的表情,前者干脆不进屋了。
“我就让我的宝贝进去探探虚实了。”南怀礼道。
游寻跟在云祉的身后,想着去扶他,被云祉喝住了。
“没事,你就站在那里,我这里容不下你了。”
“哦。”游寻眉头微微皱起,“真是伤心,竟然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云祉:……戏真多。
余年身形灵活地直接跳到了床铺上,一半的被褥早就被人掀翻在地上,他干脆把剩下一半也一起踢了下去。
“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云祉扫视一圈。
游寻看了看那些打碎的花瓶还有掉落的墙画与字帖,“倒也不一定,或许只是做给后面来的人看而已。”
云祉看了他一眼,眉毛轻挑:“怎么说?”
游寻道:“哥哥你看,那些个花瓶还有字帖,明眼人都不会觉得里面能藏东西。花瓶或许还说得过去,但是字帖就没必要多此一举再扯下来了。这面墙薄,也不能安什么机关密室。我想,大概都是为了掩人耳目。”
云祉眉眼一弯,那颗红痣也被带着上扬了一些。
“倒是不错,有点眼力。”
南怀礼也附和道:“确实和他说得一样,没有机关密室。”蛊虫很快把屋子探查了一遍,已经乖乖排着队回到了自己的窝里。
“不对,不对不对,主人。”余年闭着眼睛,连连摆头。
云祉目光移向他身上:“怎么了年年?”
“主人,我感觉到一股,撕——一会儿浓一会儿淡的……嗯……很奇怪的气息。”余年有点不知道怎么形容,他竟然没闻到过这种气息。
不是魔气,也不是妖气,也不是灵气。
好奇怪!
“你能感受到它出自在哪里吗?”云祉问道。
“我试试!”余年原地打坐,打通了自己的器灵意识去感受。他发现这股气息竟然直接包裹住了这一整个员外府。
余年缓缓睁开眼,金光从眼底划过,平息后,他站起身朝云祉摇了摇头。
“太奇怪了,我感应不到它源自哪里,但是能感应到这股气像是包住了一整个府邸。”
游寻闻言也悄悄开了个灵识,但是因为他的伤还没好全,他也只能勉强感受到府上的这些残留的,感应不到源头在哪里。
“我倒是知道一些。”南怀礼散漫地倚靠在门边,懒懒看向里面的三个人。
云祉问:“什么?”
“一般像这种感受不到源头的,但是又能感觉到罩住一整个区域范围内的,排除掉通感者本身修为不足,就表示它真正的源头不在此处,但是确实会在附近。”
南怀礼低头看了看地上散落一地的碎片,接着道:“符合这种的,一般都是黑像在搞鬼。”
“黑像?”余年没听懂。
云祉解释道:“所谓黑像也叫鬼像,就是指一些表面像是吸收人们香火帮人完成所愿的真神佛像,其实背后是个偷偷吸食人精气的假神佛像。”
游寻盯着云祉那双淡绿色的眸子发起了呆,他总觉得这双眼睛太熟悉了,仿佛自己曾经许多次注视过一样。
同时心里还有种酸酸涩涩的感觉。
奇怪了。
或者说自从他早上看到这个人,就一直很奇怪这种感觉。
并不舒服。
“怎么了?”
游寻突然梦回眼前,云祉正淡淡回视着他。
“没事,觉得哥哥真好看。”
云祉撇过头:“油嘴滑舌。别忘了你还欠我万两黄金。”
游寻脸一黑:整天都在惦记那钱钱钱。
等他杀回去成了魔城之主,要什么有什么。区区黄金而已,到时候一定用黄金压死这个财迷。
游寻在心里这么计算着,面上露出和善的笑:“知道了,哥哥。”
……
看完了一圈也是看无可看了,四个人还是回到了自己的地方去。
一回来,游寻就被云祉赶去了自己的客房,一个昨天还重伤的伤人,活蹦乱跳了一天,身为医者的云祉还是不放心要仔细再检查一下。
南怀礼则是一手古籍,一手余年,带回了自己的炼蛊房里。
要不是南怀礼哄着余年说是研究他主人身体里的毒草,余年是死也不肯进屋。
“这是什么?”余年指着南怀礼抱着的一摞看起来保存时间十分久远的竹简书。
南怀礼把它们依次摆开,摊在了桌子上,这样看得更加清楚。
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文字,余年有些眼花。
“我从掌门的藏书阁偷了几本回来看看,研究一下阴噬花还有摘掉你主人身上那花的法子。”
“偷来的?”余年眨眨眼,“掌门他老人家不会气的胡子歪吧?”
他记得那白胡子老头最宝贝的就是他这藏书阁了,南怀礼还一下子偷这么多,看起来时间还挺远的,价值很高吧。
“怕什么?我又不是拿他书炼蛊。他这些书有我的虫子好?”
余年瞧他几眼:我觉得书好。
南怀礼看见他这表情,用力揉了揉他脑袋:“别忘了,你可是要当我的小蛊人的,还嫌弃我的虫子?”
“哈???我可没答应!”余年怒气冲冲瞪着他。
南怀礼笑嘻嘻道:“我替你答应了。”
“你臭不要脸!你自己听听这像话吗?”
南怀礼:“讲得有头有尾的,挺像话啊。关键是,我还爱听。”他闷笑一声,喉咙发出来的,声音有些低沉。
“南怀礼!你……唔!”
余年刚要伸手打过去,被南怀礼轻轻搂过,直接被他一个手刀打在了穴位上,全身都不得动弹。
“南怀礼!!你个狗!耍赖皮!”
“你有点吵了。”
南怀礼把他身体掰正,面贴面朝他一笑。
余年看着这张妖孽的笑颜,火气倒是小下去一半。
实在是没法对着一张帅脸生大气啊……
“好了,接下来你只要答应我就行了,要点头说‘好’哦。”
余年抬眸撞进南怀礼艳红的眼睛里,瞬间没了心智,眼神变得空洞茫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