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挥了挥袖子，把人带回了熟悉的屋子里。
“说吧，夫人怎么跑到了屋顶上去了呢？”
云祉看了看他那双危险的神色，吞了吞口水。
“我就是……有点好奇。”
“好奇什么？好奇为夫？”
鬼王逼近了他，捏住了他的下巴。
他轻轻吻上那盯了许久的红唇，狠狠咬了一口。
云祉疼得叫出了声。
“惩罚。”
“你不乖。”
鬼王撩起眼皮看着他。
一人一鬼躺进了被窝，盖着同一条被褥。云祉被身后的鬼紧紧锁在他冰冷的怀里。
“睡吧。”
烛光被全部熄灭，云祉什么都看不见。
一人一鬼挤在一起。
过了许久，云祉轻声问他：
“那两个人同你有仇吗？”
身后的鬼没有呼吸，要不是感受到腰上环着的手还在摩挲着自己，云祉以为他已经睡着了。
“嗯。”他好像不愿多说。
云祉握上那双冰凉的手。
“我帮你好不好？”
“我帮你杀了他们。”
鬼王靠在他身后，嗅到他身上的苍兰香，忍不住贴近了些。
云祉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笑。
“都不问问我是不是好人么？就想帮我？”不过稍后，他又自嘲似地说了一句，“我已是个鬼了，好不到哪里去。”
“我心向你，自然想帮你，管你是不是好人。”
“……”
鬼王没有回答，他叹息一口，把人抱紧了些。
“睡吧。”
……
又是一个白日，是第一梯队进入副本的第三天了。
云祉依旧是被楚听澜叫醒的。
“你晚上到底去哪了？”云祉忍不住问他。
“哥哥是关心我吗？”楚听澜漆黑的眼目光深邃。
“那当然啊。晚上这么危险，你总是突然就不见了。”云祉怪责道。
“我清楚的哥哥，放心吧。我只是去找找线索。”
“线索呢？”
“没找到。”
“……”
云祉鄙夷地看着这个满面春风的人。
算了，找个机会再去弄清楚。
“老大！快来！”赵曦在远处看到两人，激动地招了招手。
云祉拉着楚听澜过去，却没看到其他几个人。
“哦，他们都在那边。”赵曦指了指远处的咖啡厅。
三个人一起走过去。凌不识正蹲在余年腿边，手上捏着什么，余年面色发白。
“这是怎么了？”云祉走到一侧，看到余年小腿上破了一道口子。
“刚才不小心被椅子绊倒了。”奇凡答道。
“笨手笨脚。”凌不识抬眼看了看余年。
余年委屈地瞪了他一眼。
“药蛊？”云祉看清了凌不识手上的绿色蛊虫。
凌不识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认识？”
“刚刚突然就想到了。”云祉也不清楚，直接就脱口而出了。
凌不识和楚听澜微不可察地对视了一眼。
青草色的细虫被放到了余年的小腿上，它绻着身体一头钻进了伤口，然后吐出细小的丝线，将伤口收紧，像是在缝补。
余年不敢看，把头转到一边，只感觉自己的伤口痒痒的。
“不是说不怕虫子么？”凌不识玩味地看他。
“谁说不怕了。”密密麻麻长这么多条腿，吓死谁！
余年紧张地握紧了拳头，等着伤口被药蛊缝合起来。
云祉和楚听澜拉开椅子坐下，几个人顺势讨论起昨天晚上的事。
云祉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和分析告诉众人，赵曦则讲了他们几个人偷偷跟着那些鬼回到了村子里的事。
“你是说，那些死掉的人是因为用了山荷叶？”云祉看着赵曦。
“是有可能，因为我们进去的时候，死掉的人几乎都在枕边放了一朵。”
昨晚赵曦他们跟在那些长相狰狞的村民身后，等他们从屋子里出来后，他们就翻身进去。
躺在床上的人直接被切下了头，枕边还放着一朵山荷叶。
一连几个都是如此。
“会不会是因为他们睡着了？”
凌不识摇摇头：“我提前翻进去过，打不醒。”
云祉嘴角一抽。什么叫打不醒？
不过他想到老奶奶曾经说过，这花有安神效果。莫非，就是因此而一睡不醒？
还好之前把花都丢了，怕不是被有心之人偷了去，这才惹上杀身之祸。
不过，他们几个都待在祭司的屋子里，这几个村民估计也不敢进去，不然也不会相安无事两个晚上。
众人打算今天晚上再一起查查，距离中元还有个几天。
……
今天分组照常，余年没再提换人的事情。
六个人轻车熟路地迅速过了日常任务，开始四处巡视起来。
云祉拉着楚听澜找那个卖气球的老奶奶。很快在一个指示牌边上看见了她的身影。
云祉看见她手上的气球又少了许多，大概只剩下了十多个。
“奶奶？”云祉弯下腰和她对视。
“别去……”
“您在说什么呢，奶奶？”
“小澜，别去……”
云祉一怔。
小lan？
他下意识代入了楚听澜的澜。
巧合吗？还是听错了？
“造孽哟……”老奶奶无神地盯着一处，空洞的双眼流下两行血泪。
云祉慌忙想去帮她擦，可有人先他一步。
楚听澜抬手抹去了泪痕，眼里泛起波澜。
老奶奶神色一动，慢吞吞地转过身子看向他，朝他笑了笑。
“气球，拿着。”
老人佝偻着身子，拨出两个气球分别放到了楚听澜和云祉的手里，面色和蔼，若不是身体上的尸斑，或许会更为亲切近人。
“拿好啦。”
脸上的褶皱遮不住她原本姣好的面容，想必年轻时也是个漂亮姑娘。
她颤颤巍巍地离去。
云祉看了看手里小狐狸形状的气球，心中思绪万分，他默默握紧了气球绳。
他突然联想到，奶奶手上的气球数量不会就是玩家存活数量吧？
“哥哥。”楚听澜浅浅出声叫他。
云祉抬头看去，迎上他黝黑的眸子。
“没事，走吧。”他终究没说什么，紧紧牵着云祉的手。
……
赵曦这次拉着奇凡换了个地方戏鬼。
他们挤进别人的摩天轮里，四个人面对面，大眼瞪小眼。
原本两个游客看见他们两个上来，眼底掠过贪色，上下两排尖牙忍不住开始摩擦。
只不过，赵曦比他们更敬业。
她舔了舔干燥的下唇，眉眼弯弯，眼底泛着微红，恶意弥漫，仿佛一层血雾把人笼罩起来。
她抱起娃娃，抬着它朝两个npc摆摆手。
“小兔子乖乖～把门打开～”
“我～要～进～来～”
两个npc被她吓得两两抱在一起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