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马小马动手前,吴豪的兄弟前来和万盈月汇报一声。
动手之日,港城的天空阴沉沉的,厚重的云层压得人喘不过气。
大马小马身着素色唐装,神色镇定走进家略显陈旧的酒楼。
安心堂的人早已在大厅等候,为首的是一个满脸横肉的长毛,脖子上挂着一根粗得夸张的金项链。
翘着二郎腿,眼神中满是轻佻,看着大马小马走进来,冷哼一声:“哼,你们俩小子,今天要是拿不出二十万,就别想活着走出这酒楼!”
大马不慌不忙,将手提箱放在桌上:“钱我们带来了,不过还得请各位大哥验验真假。”
长毛指尖触碰到皮箱的瞬间,酒楼里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吴豪带着他的兄弟们从各个角落冲了出来,迅速将安心堂的人团团围住。
长毛猛地站起身,怒吼道:“你们敢耍我?!”说罢,伸手从腰间抽出一把西瓜刀,寒光一闪。
与此同时,他的手下们也纷纷掏出武器,有长刀、铁棍,一时间,酒楼里剑拔弩张。
吴豪打了个响指,他的兄弟们立刻反锁了酒楼的大门,将退路彻底截断。
“今天,就是你们安心堂的死期!”吴豪一声令下,双方瞬间混战在一起。
刀光剑影在昏暗的包间里闪烁,喊杀声、咒骂声交织在一起。
安心堂的人虽然一开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他们毕竟也是在江湖中摸爬滚打多年,很快便稳住了阵脚,开始奋力反击。
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血腥味刺鼻,双方都杀红了眼。
安心堂的人渐渐体力不支,人数也越来越少。
长毛看着自己的手下一个个倒下,心中开始泛起了一丝恐惧。瞅准一个间隙,想要偷偷溜走,却被吴豪发现。
吴豪大喝一声:“想跑?没那么容易!”
一个箭步冲上前,拦住了长毛的去路。高声呼喊:“大马小马,这狗东西就交给你们!”
大马和小马对视一眼,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大步上前将长毛团团围住。
长毛挥舞西瓜刀,疯狂挣扎,嘴里还不停咒骂。
大马瞅准破绽,一脚踢掉他手中的刀,小马趁机扑上,长刀狠狠刺进长毛腹部。
长毛发出凄厉惨叫,瘫倒在地。
大马紧接着补上几刀。
几轮攻击过后,长毛在两人乱刀之下没了气息。
安心堂仅剩的人彻底失去了斗志,纷纷放下武器投降。
大马小马与吴豪等人,看着满地的狼藉,目光缓缓交汇,不约而同笑了出来。
与此同时,静谧清幽的道观中,香烟袅袅升腾。
万盈月一袭素净衣衫,在蒲团前缓缓跪下。美目轻阖,双手虔诚合十。
填完香火钱后,万盈月刚跨过大殿的门槛。
抬眼间,便望见宫宴卿身着咖色皮衣西裤,内搭黑色衬衫,身姿挺拔却又带着几分落寞。脖子处的纹身此刻毫无保留显现,在这道观庄重的氛围下,显得格格不入。
他身后,宫羽、宫霓带着二十多个人出现,打破道观原有的宁静。
万盈月的嘴角微微牵扯,扯出一抹冰冷而嘲讽的弧度,双眸瞬间变得冷淡如霜。
在保镖们的簇拥下,每一步,都踏得极慢,走下台阶。
宫宴卿望着走近的万盈月,艰难开口:“moon,荔枝角的地,三倍价钱,我向你买回来。”
万盈月似有预料,轻哼一声:“这次,你又拿什么来威胁我?!”
宫宴卿的眼神瞬间闪躲:“吉叔的尸体,我知道在哪。”
话一出口,他便察觉到万盈月周身的气息瞬间降至冰点。
万盈月眉梢带着寒意,目光沉沉看着宫宴卿,缓缓靠近,几乎贴到他的耳边,咬牙切齿地低语:“小时候,吉叔对你多好,你都忘了?!你也拜过青帮的!”
说完后退一步,眼神憎恶:“吉叔的尸首,完整无缺送到红磡殡仪馆,还有九百万送到万氏集团。”说完,万盈月满心愤恨离开。
宫宴卿望着她决然离去的背影,伸手摸出一支烟点燃。他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那小小的火苗也跟着摇晃,似乎随时都会熄灭。
宫大哥说必须拿下荔枝角的地,不然会暗伤万家人。
他满心纠结与痛苦,在这两难的绝境中苦苦挣扎,却找不到一丝出路。
金色银云车的后座上,万盈月微微垂下眼帘,手中握着大哥大,向二舅舅万嘉庆简单阐述让地之事。
电话那头,万嘉庆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宽慰:“还是囡囡厉害,收回荔枝角的本钱,又挣出最抢手跑马地地皮的钱。呵呵,后续事情我会跟进。”
挂断电话,她随手把大哥大扔在座位上,神色淡漠,望向窗外。
“阿泽,查现在宫宴时在哪?”
彼时,天边还残留着几缕橙红色的晚霞,似是在为这即将到来的暗夜做最后的挣扎。
宫宴时刚踏出耸立的宫氏大厦,准备前往宫家夜总会。
蜿蜒曲折的山路上,万籁俱寂,唯有车辆行驶时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的沙沙声。
宫宴时瘫坐在座位上,粗壮如树干的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双眼紧闭,传来低沉的呼噜声。
突然,一辆黑色改装车从后方风驰电掣般冲了过来。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那辆车狠狠撞上宫宴时的车尾。
巨大的冲击力让宫宴时的车瞬间失控,在山路上疯狂打转。
车身与防护栏剧烈摩擦,溅起一串串火花,尖锐刺耳的金属刮擦声划破寂静的山路。
紧接着,第二辆车再次冲上来,狠狠撞向宫宴时的车。
这一次,他的车彻底失去了控制,冲向路边的山石。
车头狠狠撞在山石上,只听 “轰” 的一声巨响,火光冲天而起,滚滚浓烟瞬间弥漫开来,将整辆车完全笼罩。
熊熊烈火肆意舔舐着车身,被困在车内的宫宴时发出一连串惊恐又粗粝的吼叫:“快把老子弄出去,你们这些混蛋!” 声音里满是恐惧与愤怒。
在远处的山坳,万盈月稳稳坐在银云车后座,透过车窗,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她面无表情,仿佛眼前发生的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高傲的姿态,就好像她是掌控这世间生死的主宰。
宫家后面的两辆车迅速赶上来,保镖们冲下车,试图将宫宴时从车内救出。
他们拼命砸开车窗,将宫宴时从车内拖了出来。
宫宴时狼狈不堪,身上满是鲜血和烟灰,被保镖们扶着,艰难地走出火场。
然,没多久,那辆被大火烧得不成样子的车就不堪重负,“砰” 的一声剧烈爆炸,火光和热浪再次席卷而来,照亮整个夜空。
万盈月看着这一幕,微微皱了下眉,眼中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遗憾。轻轻叹了口气,对阿泽说:“走吧,阿泽。”
银云车队在夜色中缓缓驶离,车灯划破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