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一听这话,更加愤怒。
“你们颐源堂就是这么敷衍了事的吗!”
“都说林二小姐单纯善良!呵,好一个单纯善良!”
“全是假慈悲!如今连一个真相都不给我们,就要赶人!”
“草菅人命!简直就是草菅人命!”
林梦月的脸已经完全没了血色。
她今日明明是想来颐源堂摆摆二小姐的谱,再拿一点珍贵药材送给陈文珠和陈如兰的,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全部给我拿下!”
随着一声厉喝,一队官差跟在刘秀莹身后,百姓害怕的为他们让出了一条道。
“聚众闹事!信不信把你们全都抓到牢里去!”
捕头拔出刀,虚张声势,转头对着刘秀莹又笑得谄媚。
“林夫人,都是一群刁民,吓唬吓唬就好了。”
林梦月急忙扑到刘秀莹身后,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
“嘤嘤嘤……母亲……姐姐不知为何,煽动这么多人闹事……”
刘秀莹见林梦月脸都被吓白了,又看到林萱气定神闲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我生你养你一场,如今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把自家铺子的名声闹差,把妹妹吓成这样,你就是这么当姐姐的!”
林萱脸上表情都没有变化一下。
“我还当这颐源堂为何做事如此猖狂,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些人做事,真是尽得林夫人真传。”
“你!”
刘秀莹气得险些破口大骂,但想到如今在外边,嫁妆和赔礼又还没哄到手,一张僵硬的脸上硬是挤出了一丝笑。
“萱儿,刚刚母亲也是太过着急,语气才着急了一些。但母亲也是为了你好,是不想你传出忤逆不孝,姊妹不睦的名声,萱儿可以理解的吧?”
刘秀莹话虽这么说着,但眼中依旧是倨傲。
她都已经放下姿态和林萱说软化了,她可不要不识抬举。
但林萱就是如此不识抬举。
“上来就将全部责任都推到我身上的好,我是不太理解呢。不过好在,我并不在意这些虚名。只是妹妹刚才说,她是这颐源堂的东家,不知林夫人是何时将颐源堂送给妹妹的呢?”
“自然是……”
刘秀莹这才想起,契书上次也一同添置到了林萱的嫁妆里。
她一副语气心长的样子。
“这些都是母亲的陪嫁铺子,你若想要,和母亲说便是,怎可姊妹相争,惹人笑话。”
随后又挥挥手,招呼捕头。
“让这些人都散了吧。”
捕头立马狗腿的开始赶人,但陆铁牛王往那一站,捕头根本越不过他去。
他顿觉在刘秀莹面前失了面子,拔出佩刀。
“大胆!竟敢阻挠官差办差,抓起来!”
陆铁牛瞪着一双牛眼,极具压迫感。
“俺怎么就阻挠官差办差了?”
清珠也附和道。
“就是,林夫人一句话你们就开始办差,不知道还以为你们不是衙门的官差,是她林府的府卫呢!”
“你们!简直是反了天了!”
捕头一声令下。
“兄弟们!先抓了这两个刺头!”
林萱见人也来得差不多了,幽幽抬手,手中是一张契书。
“捕头抓人之前,不如先看看这是什么?”
捕头定睛一看,顿时就瞪大了眼。
这,这不是颐源堂的契书吗?!
他又靠近了一些,上面还盖着明晃晃的官府大印。
他有些惊疑不定看向刘秀莹,清珠却嚷嚷道。
“捕头你倒是说啊,这是什么!看林夫人做什么!”
刘秀莹也皱了皱眉,示意捕头有话直说。
那他可就真的直说了啊。
“这是盖了官府大印的颐源堂契书!”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
林萱轻晃手中契书。
“林夫人这是在家中为所欲为惯了,在外也这么会逞威风。如今我才是这颐源堂的东家,林夫人和妹妹倒是先发号施令了。”
众人都眼神齐齐落在刘秀莹、林梦月和王掌柜身上。
“这位夫人刚刚说的,连自己的主人是谁都分不清,还真是……”
“就是啊,那个丫鬟刚刚还信誓旦旦说自己家夫人是东家呢……”
“感情刚刚在在一副盛气凌人的姿态发号施令的人,根本就不是这家店的东家!”
捕头也算找到了一个台阶,他们虽然有武器在手,但看陆铁牛那气势,还真说不定究竟是谁揍谁。
他赶紧停手,一脸为难地对着刘秀莹道。
“林夫人,这东家在这……我们也很难办啊……”
捕头没能拿下林萱他们,百姓又你一言我一语,简直是把刘秀莹和林梦月的面皮扯下来放地上踩。
秋夜头都不敢抬。
刘秀莹气不打一处来,她已经给了林萱好脸色了,林萱不知感恩戴德就算了,居然还反过来下她的面子。
“林萱!你这个忤逆不孝的东西!定是你偷了我的契书!抓起来,快把她给我抓起来!”
刘秀莹尖声叫道。
“林夫人莫不是得了失忆症?这契书,可是清清楚楚记在我、的、嫁、妆、单、子、上!”
林萱字字清晰,敲击在刘秀莹耳膜上。
“还是说,林夫人要将出嫁女儿的嫁妆要回去不成?”
刘秀莹有一瞬的心虚,她是打算让林萱无论如何都要把嫁妆和赔礼吐回来,但这件事只能做,不能说,不然林府的面子往哪里搁?!
但越是心虚,骂林萱就越大声。
“你这个不祥的东西!说的都是什么话!当初我怎么就没有淹死你这个讨债精!小时候就克得你父亲官运不畅,长大后克不死我们,如今就想逼死你母亲是不是!上次回门,就血洗林府,今日又要毁了我的心血!我真是作孽哟!你就不应该被生下来!”
她怒吼出声,随手抄起手边的实木算盘就砸了过去。
“我砸死你这个大逆不道的不祥之人!”
林梦月唇角勾起一丝畅快的笑。
砸,砸死林萱那个贱人!刚刚居然让她那么下不来台!
“夫人小心!”
清珠和陆铁牛想去挡,已经是来不及。
林萱的心又一次感觉到了冷意。
早该习惯了,不过是有一次亲生母亲说,她不该出生,怎么不淹死她,她不祥罢了。
她袖中闪过一抹寒光。
这次她们休想再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