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某早餐店里。
夏像是做了什么心虚事一样,四处张望着,看到周围人数比较少了,才小心翼翼地摘掉口罩。
安室透见到这一幕,忍不住笑了,“你这样反而更可疑了好吧。”
夏看到安室透笑,脑海里在想,如果她有怒气值的话,肯定蹭蹭往上涨,“不是,你怎么笑得出来的?”
“你昨晚一开始不是挺嘴硬的,虽然最后松口了。”安室透将早餐吃完后,扫了一下早餐店后,笑着调侃了一句。
安室透想起昨天晚上,夏刚开始一点也不打算承认原来的身份,不知道为什么,最后竟然松口求助他了。
“所以…是什么原因导致你最后改变了决定?”安室透压低了声音一边说一边盯着吃早餐吃得急匆匆的夏。
而听到了安室透的询问,夏愣了一下,不过她没回应安室透,而是继续吃早餐。
针对安室透的这个问题,她早想过了,但也不好在公共场所聊这个。
“这种事情,你想知道的话,也不是不能说,不过这里似乎不适合谈这个。”夏假装不在意地环顾了一下四周,没发现有人在注意这边,才压低声音说道。
“那就赶紧吃,不要浪费时间了。”
…
两人回到车上。
看着安室透坐在驾驶座上,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夏整理了一下思路,才缓缓开口:
“那个药,其实我也是第一次吃,而且是还未完成的未成品,效果如何,我并不清楚。”
“那只是死前的最后赌注而已,不过…”夏闭上眼睛沉重地说道,她实在没啥演技,能少说就尽量少说,不然要是被识破了,后续更麻烦。
“不过你赌赢了。”
安室透听到夏说着说着迟疑了起来,瞟了一眼夏后,便接着她的话,说出了结果。
“那副作用呢?”安室透说完,将车发动了。
“你是想问,我怎么知道副作用如何解决的吧?”夏看着窗外,用另一种形式表述了安室透的问题。
针对这个,她昨天晚上睡觉前就有想过了。
“我也不知道啊,随便说的,我当时甚至以为是死前的幻想呢。”
摄入酒精削弱副作用,是系统提示的,她又不可能说出来,所以只能这样了,要再继续深究的话,她就真没法子了。
“这样子吗。”安室透依然看着前方,专心地开车。
他并不完全相信夏的说法。
他之前有过猜测,宫野明美其实没死,警方假称其死亡了,以此来引诱同伙出现。
但看到昨天夏那副快要死的样子,他就否定了前面的猜测,这也未免太辛苦了,为了试探一个人,她差点丢掉小命。
除了琴酒外,他在组织里真没见过有人为组织这么拼命的了。
那剩下的无非就是…
不管她是真死假死,警方和组织确认了其的死亡,最后在太平间里躺了三天,刚好在他去调查的时候醒来。
这么一想,还是有疑点。
为什么刚好是他去的时候醒?总不至于是被太平间冻住了,才没醒来,是因为他动了她的身体后才醒来的吧?
可当时他确实查过了,尸体都被冻得冷冰冰的,完全没一点生命迹象。
还有一个,如果真如她所说,那药未免也太厉害了,组织里竟然没有一丝丝的情报。
那药她又是怎么获得的?难不成是组织的实验?
安室透的脑海里又出现了新的疑问,但他没有多少相关情报,根本分析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安室透一边想着,一边带着夏来到了理发店。
“我再确认一遍,小姐您是打算将这一头柔顺的长发剪掉吗?”
托尼老师看着夏一头的长发,露出一副惋惜的表情。
“是的。”
“好吧,真是可惜了这一头美丽的头发了。”
“不过,你想剪成什么样的呢?”
“剪成短的,好打理的。”夏也很可惜这头长发,肯定是留了好久的…
没来由的,她突然感觉有点悲伤,在她还没来得及抓住那一丝情绪时,托尼老师又发话了。
“小姐您能先把口罩摘了吗?”
“一定要摘吗?”,夏觉得反正剪一下头发而已,口罩应该不需要摘了。
“是的,我需要结合您的脸型,这次才能剪出适合您的发型。”
“随便剪一下就行,反正是剪成短的,好打理的就行。”夏有点不想摘口罩,要是刚好有人看过那宗案件的报导,要是被认出来,不就糟糕了。
托尼老师看夏一直不愿意将口罩摘下,便不再多说什么了,转而说起其他事。
“好吧,不过我想提醒一下,剪成短的反而不好打理哦。”
“有这回事吗?你不会骗我的吧。”夏以前也没留过长的发型,完全无法判断。
托尼老师拿了张照片出来。
“您看看是要这个披肩造型,如何?”
“再短点。”夏看着托尼老师拿着的模特发型样图,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说是披肩,但也没有比她现在的多短。
“那…这个如何?”托尼老师又拿出了一张样图。
夏看了第二张,发型大概是蘑菇头那种,长度也就差不多到肩膀。
“这个的话,好像也有点长。”是的,夏还是觉得头发的长度有点长。
“…小姐,我不得不再提醒您一下,这个长度就可以了。”看着夏还想短一些,托尼老师不得不再劝说。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位小姐就是懒得打理头发而已。
“怎么说?”
“因为这个长度的话,不管你是要绑起来,还是就这样散着,都是可以的,平时的打理也不需要多麻烦,只需要用梳子简单梳几下就完全可以了。”
“好吧,那就这个了。”夏表示她被说服了,她确实啥也不懂。
她突然想明白了,真剪成寸头的话,反而有些反常了,除了一些老年女性和一些性格较为开朗的外,应该都不会留寸头的。
她瞟了一眼安室透,发现他坐在一旁看手机,时不时按几下,一点都不在意她想剪成什么样的发型。
“对了,小姐您是混血儿吗?”托尼老师突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为什么会这么说?”夏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眼前。
“因为眼睛啊,您的眼睛瞳孔可是浅蓝色的呢。”托尼老师通过镜子看着夏,一副我已看穿一切的样子。
“…”夏脑海里突然闪过什么,但还没来得及抓住便消失得无踪无影。
“大概是吧,也可能是祖父母那一辈也说不定,我并不了解父母有没有外国人。”
夏想着都换新身份了,还是不要透露旧身份的父母信息了,万一被有心人从中发现了什么就不妙了。
“这样吗?真是非常抱歉。”托尼老师看夏不知道父母的事,便脑补成了在她小时候,父母就离开了她。
“啊?”夏想不懂怎么说着说着突然道起了歉。但也很快反应了过来,“不,不用道歉。”
她想明白了,托尼老师应该是认为她应该是个孤儿,或者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她吧。
所以才会进行道歉的,毕竟是托尼老师主动提起了伤心事。
在夏和托尼老师闲聊时,她并没注意到的,在她提起不知道父母的事的时候,安室透曾经看了她一眼。
安室透听到夏说不清楚父母的事,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昨晚就注意到了,夏绑头发时,绑得极其凌乱,好像一点都不会绑的样子,而且一些生活习惯似乎也很反常。
现在竟然连父母的信息都不知道。
难不成…
安室透摩挲着下巴,心里冒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是失忆!
这样子猜测,安室透也觉得好像有些武断了,但越想越发觉得这种可性越来越大了。
昨晚在他发现她的时候,她就一直不承认自己的身份,但在昏迷前却承认了。
这样一来的话好像也说得过去。
毕竟…任谁醒来发现在太平间里,然后又被一个男人拿着枪指着,谁都不会承认的。
最后,因为身体状况不行了,为了存活下去,便不得不妥协。
失忆,也许是那种药的副作用也说不定。
安室透看着剪头发剪得差不多的夏陷入了沉思,随后由心地发出了微笑,忘掉那些痛苦的记忆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
能过上新的生活,那也不错。
既然如此,就先从那里开始好了。
他昨晚睡觉前可是向风见询问了该给夏准备些什么衣服的。
或许可以在那份清单上加些东西。
越想安室透嘴角的弧度就越发的大。
“你看上去很高兴,我的新发型很好笑吗?”
耳边突然出现了夏的声音,让安室透从思绪里回到了现实。
“啊?剪好了吗?”安室透平静了一下思绪,看着剪了新发型的夏,心里突然冒出一种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感觉。
“是啊,托尼老师老师可是等着你结账呢。”夏无奈地转头看向坐在一边休息的托尼老师。
“抱歉,我这就结账,让您久等了。”安室透拿出了钱包付账。
…
两人走出了理发店,准备前往服装店给夏买衣服。
“你刚才在笑什么?”夏想起安室透看到她的新发型后,那压不住的嘴角,就忍不住问道。她实在好奇得很。
“没…”安室透被问得不知道说什么,他总不至于说他在想什么失礼的事。
就在安室透不知道怎么说时,身旁跑过几个小孩。
“柯南,快点啦!每次出来玩,你都这样。”
“是啊是啊,明明周末是件高兴的事,你还一直那副表情。”
“就是,快点啦,要是鳗鱼饭卖光了,就不好了。”
“知道了,我不是在跑了吗。”
看着嬉闹的几个小学生,安室透便笑了出来,“没什么,我刚才只是想起了高兴的事。”
“是嘛?”夏看着安室透那压都压不住的嘴角,一脸狐疑地看着他。
看到几个有点似曾相识的小孩的背影,以及那个熟悉的名字,夏说了一句让安室透摸不着头脑的话。
“安室,你的运气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