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界。
七星大陆。
问道山。
“君夜！你这杂种，竟敢偷拍圣女裙底！”
大长老莫海风的怒吼裹挟着大乘期的威压，震得青铜灯盏嗡嗡作响。
他一掌拍碎紫檀案几，木屑如刀片飞溅，在君夜脸颊划出数道血痕。
君夜跪在青玉砖上，破烂的白袍浸透血迹，喉咙里呛出一口腥甜。
他刚想开口，威压骤然加重，将他整个人碾趴在地，颧骨重重磕在砖面，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咳……我没有……”
他艰难抬头，目光扫过审判大殿
殿外挤满弟子，谩骂声如浪潮般涌来。
“阉了这畜生！”
“剜了他眼珠子！”
高台上，众长老闭目养神，仿佛早已定下他的罪责。而大殿中央，圣女柳如烟一袭流云霓裳，俏脸含霜，指尖缠绕着一缕元气。
“君夜，我亲眼所见，在你的方向闪过留影石的一丝反光！”她冷冷开口，声音里透着讥讽。
君夜瞳孔紧缩。
留影石？
他根本没碰过那东西！
他也没钱买那东西！
可就在他试图反驳时，识海骤然掀起惊涛骇浪！
轰！
前世记忆如火山喷发，瞬间涌入脑海
夜天帝！
他曾是仙域之上的无上存在，为寻回爱人的一缕残魂，甘愿投身轮回。
可本该转世为婴的他，竟直接觉醒在这具十七岁的身体里！
“狗日的轮回……”
君夜舔了舔嘴角的血，神识扫过这具重伤的躯体，经脉碎裂三成，修为仅剩筑基三层，而对面……
柳如烟，金丹初期！
大长老，大乘期！
绝境！
但他很快冷静下来。
前世百万年的心境，岂会被这点威压击垮？
他缓缓抬头，目光如刀，直视柳如烟：
“圣女说我偷拍，证据呢？”
柳如烟一怔，随即冷笑：“我亲眼所见，还需证据？”
声音中带着无尽的讥讽。
“君夜！平日你我敬你是师兄，以前为宗门做过许多贡献！”
“即便你爱慕我，甚至是骚扰我，我也让你三分！”
“想不到你竟然做出这等不齿之事！”
她的话语在大殿中炸响，众人无不为之愤怒，纷纷对君夜露出鄙夷的神色，谩骂之声更是不绝于耳。
“废物！竟敢对圣女不敬！”
“这种垃圾，就该逐出宗了！”
“圣女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他妈还敢狡辩？”
一个是新晋圣女，贵不可言。
一个是落魄天才，逐渐凋零。
两者之间说的话，信谁，支持谁，对于宗门长老和众弟子来说，显而易见。
君夜声音沙哑，却字字清晰：
“眼角一丝反光，就断定是我？那若明日有人说看见圣女偷盗宗门秘宝，是否也能直接定罪？”
殿内瞬间一静。
柳如烟脸色骤变，指尖水光暴涨：“放肆！”
啪！
蔚蓝色的长鞭抽在君夜肩上，瞬间皮开肉绽！
“你什么意思！我柳如烟难道冤枉你不成！”
随即，金丹期的威势，毫无保留地迸发而出，朝着君夜镇压而去。
重伤的君夜一个踉跄，但觉醒意识的君夜有了无与伦比的意志力，心头一阵翻涌，鲜血随着嘴角缓缓流下。
身形也是稳稳地站着，没有跌落。
“证据！这可不是你一张嘴说就是就是！”
君夜气势不改，反倒是更加暴戾，眼神之中透露出一股强烈的杀意。
“我说的话就是证据！”
柳如烟大怒，气势愈发嚣张。
“我去你麻避的吧，难道只要是女的一口咬定，男性便无反抗之力？”
话未说完，君夜便是将目光看向谨坐高台上的众人长老。
“众位长老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问道山号称正道魁首，如此却要行这等不公之事？”
“证据都拿不出来，就想要一个人的清白？”
柳如顿时烟语塞，脑袋陷入了短暂的空白，可事已至此，她绝不能退！随即她便是喝道：“哪个少女会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
在场的众人也是纷纷愣神，陷入了沉思，如今却是只凭一家之言，便是断定了结果啊。。。
但是很快，大长老莫海风，便是宣读了审判！
“圣女乃是问道山的根基，以她的为人，我等自然是清楚，如今在大庭广众之下，又不止圣女一人看见，通行之人也是知道。”
“君夜，你若是不认罪，便是要证明你的清白！”
闻言，君夜仰天大笑，笑得嘲讽，笑得不屑。
这是什么道理，诬陷之人拿不出证据！居然要受害者自证！
君夜摇了摇头，此刻的他已是知道，今日之事，难以善了！
“我可起大道誓言。圣女，你敢吗！”
大道誓言四个字，让在场的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大道誓言一旦起誓，天道便是会立马感应判断，若是违誓，可是会立马应验！
在下界，秩序法则不完善，大道有缺。
但大道誓言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发的，这可是会引起大道异象！
“这话可不是随便说的，莫非真是圣女看错了？”
“有可能，若他真发了大道誓言，这事可就大发了！”
……
就连高台之上的众位长老也坐直了身体，纷纷将目光投向柳如烟，神色凝重。
若说自证。
自发大道誓言，确实也是可以！
毕竟天道无所不查！在这区区的玄界，可还没有人能瞒得住天道！
但，若是君夜真的自证成功了。
堂堂圣女下场诬陷弟子，这事可大可小，说不定会引发一些宗门高层的动作。
柳如烟自然也是感受到了周围舆论的变化，脸色也变了起来。
她自己内心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她不过是眼角闪过一丝疑似留影石的痕迹，也确实没有看到实际的东西。
也有可能那抹反光是琉璃瓦折射，
但...堂堂圣女怎能认错？
她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而且，以她的地位，绝对不允许出现任何不利于她的事情！
“哼！你也配立大道誓言！怕是天道都感应不到吧！”
柳如烟收起给君夜的威压，清冷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
“我堂堂圣女，又岂会诬陷于你！你立刻跪下道歉，我可以既往不咎，此事就此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