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沉默了一下,随即传来沈巧云努力压抑着哽咽的声音,带着一丝故作的轻松。
“我……我没事,晓军哥,他们就是把我关起来了,没打我。”
“你快走吧,要是被苏新皓他们发现了,他肯定会叫人打你的!他就是个疯子!”
没事,怎么可能没事!
陈晓军的心猛地一沉。
他太了解沈巧云了,善良、坚强,也总是习惯性地为别人着想,不愿让他担心。
她越是说没事,情况可能就越糟糕!
那声音里的虚弱和疲惫,根本掩饰不住!
恐怕连饭都没好好吃!
这个傻姑娘!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担心我!
陈晓云鼻头一酸,眼眶更热了,但他知道现在不是表露情绪的时候。
“巧云,你听着!”
他的声音斩钉截铁,“你现在什么都别管,保护好自己!千万不要激怒他们!我马上就去叫人!相信我,我一定会把你救出来!很快!”
“叫人?可是……苏家他们……很有钱……”
沈巧云忍不住眼眶红了,她好怕陈晓军斗不过苏家受伤。
陈晓军安慰道:“别怕,我认识比苏家更厉害的人,我这就去找能治他们的,你等着我!”
沈巧云吸了吸鼻子:“嗯,我等你,晓军哥,你多叫点人!他们家有看门的保安,很凶……”
“我知道!我答应你,一定救你出去!一定!”
陈晓军郑重承诺,叮嘱道:“你锁好门!保护好自己!等我!”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动作迅捷如狸猫,原路返回。
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宝贵!
他悄无声息地翻出围墙,钻进出租车:“师傅,去外贸部!”
“好嘞!”
司机没想陈晓军这么快出来了,为了再赚十张大团结,他直接冲进了车流中。
二十分钟后,陈晓军到了外贸部大门口。
他丢下一百块,就拉开车门跑了出去。
陈晓军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进了办公楼,直奔顶楼的部长办公室。
“砰!”
部长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撞开。
正在批阅文件的郑州狠狠皱眉抬起头,顿时一愣,“晓军?怎么……”
他话还没问完,陈晓军已经冲到办公桌前,双手撑在桌面上,急声道:“部长!出大事了!”
“我对象被苏家的人给绑架了!就关在他们长板街的别墅里!”
“什么?!”
郑州猛地站起身,脸色瞬间变得严肃,“哪个苏家?详细说!”
“就是长板街那个苏家,有个叫苏新皓的……”
陈晓军语速极快地将事情经过简要说了一遍。
重点强调了苏新皓强行表白沈巧云几次被拒恼羞成怒,沈巧云肯定是为了自保才打人,她被强行带走,并且被用大铁锁锁在三楼房间里的部分。
郑州的脸色越来越阴沉,眼神也越来越锐利。
苏家,他有所耳闻。
仗着家里有些钱财,和某些人有牵扯,行事颇为张扬。
尤其是那苏新皓,名声很不好。
但他万万没想到,他们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非法拘禁这种事情!
“岂有此理!”
郑州重重一拍桌子,发出“啪”的一声巨响,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一下,一股威严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朗朗乾坤,法治社会!竟然还有这种无法无天的事情,发生在我们华省的地界上!强行掳人,非法拘禁,简直是土匪行径!”
他对陈晓军本就十分欣赏,爱才之心极重。
如今得知陈晓军的对象遭受如此对待,更是怒不可遏!
这不仅仅是陈晓军私人的事情,更是对法律和社会秩序的公然挑衅!
“晓军,你放心!”
郑州斩钉截铁,目光如电,“这件事,我管定了!我倒要看看,谁给他们的胆子!”
他立刻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一个内线号码。
“喂?保卫科吗?叫老张和小李,立刻到我办公室来!马上!”
挂了电话,郑州看向陈晓军,语气不容置疑:“走!我们现在就去苏家要人!”
不到一分钟,两个穿着安保制服、身材高大魁梧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了进来,立正敬礼:“部长!”
“跟我走!”
郑州大手一挥,率先向外走去。
陈晓军紧随其后,心中稍定。
郑州的果决和愤怒,给了他巨大的信心。
一行四人快步下楼,来到外贸部大院。
一辆保养得锃亮、车身线条流畅大气的红旗cA770轿车,已经静静地停在那里,司机早已待命。
这辆车,通常只有在接待重要外宾,或者极其重要的公务场合才会动用,是身份和权力的象征。
现在郑州开这辆车,可见对陈晓军的重视。
很快,红旗轿车引擎低吼一声,平稳而迅速地驶出了外贸部大院,朝着长板街别墅区疾驰而去。
十几分钟后,这辆代表着官方权威的黑色轿车,稳稳地停在了苏家那气派的大铁门前。
车门打开,郑州率先下车,脸色冷峻,不怒自威。
两名高大的安保人员紧随其后,分立左右,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陈晓军也下了车,紧握着拳头,目光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铁门。
守在大门口的保安原本正靠在门房里打盹,听到汽车引擎声,懒洋洋地探出头来。
当他看到那辆黑色的红旗轿车,尤其是那特殊的牌照,以及从车上下来的气度不凡的中年人和两名制服安保时,瞌睡虫瞬间跑得无影无踪!
“我,郑州,外贸部的部长。”
郑州上前一步,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强大的压迫力,直视着那个已经吓得脸色发白的保安。
“去,叫你们苏家的老爷和少爷出来见我!立刻!”
外贸部部长!红旗轿车!还有两个一看就不好惹的安保!
这阵仗,直接把那保安吓得魂飞魄散!
“是是是!”
他一个小保安,哪里敢怠慢这样的人物,腿肚子发软,几乎是手脚并用地转身,连滚带爬地冲进了院子里,朝着主楼跑去。
……
与此同时,苏家别墅的客厅里。
奢华的真皮沙发上,苏新皓正歪躺着,额头上贴着一块纱布,一脸的不耐烦和戾气。
一个穿着讲究、打扮雍容华贵,约莫四五十岁的女人,正坐在他身边,满脸心疼地用手指小心翼翼地触摸着他额头的伤处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