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之上,昊阳宛如一颗炽烈金球,喷薄而出的万丈光芒仿若金色利箭,洞穿层层缭绕的尘雾,倾洒而下,所到之处,尽染熔金之色,仿若为天地披上一层华贵锦缎。
广袤无垠的苍茫大地,山峦起伏,巍峨连绵,恰似沉睡的巨兽蛰伏其间。地表绿植原本深沉暗郁的色泽,在这雄浑日光的轻抚下,竟泛起如铜锈般古朴厚重的光晕,于无声处诉说着岁月的沧桑沉淀。
少年孤身伫立在坡顶崖边,山风猎猎,吹拂起他的衣袂,仿若灵动的羽翼。他情不自禁地向着那遥不可及却又光芒夺目的天际张开双臂,似是要将这浩瀚天地揽入怀中。
暖煦的溶金之光仿若灵动的溪流,潺潺淌过他的身躯,为他挺拔的背影勾勒出一圈璀璨夺目的金色光晕,仿若神只降世,超凡脱俗,与这壮美天地融为一体,共谱一曲雄浑的华章。
他仿若一颗微尘,悄无声息地融入这浩渺无垠、绘满沧桑与壮丽的天地之卷。在这无垠天地间,他的身躯渺小却又独特,心中那些繁复如丝缕交织的情绪,如决堤的潮水般肆意奔涌,向着苍穹、向着厚土尽情抒发。山风在耳畔呼啸,似是天地与他的轻声共鸣;日光倾洒,仿若为他披上一层慰藉的暖纱。
他就这般静立良久,仿若石化的雕塑,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之境,时间仿若在他身旁凝滞。直至良久之后,一丝清明重回眼眸,他才缓缓收束心神,似是带着未尽的思绪,拖着略微沉重的步伐,转身向着堡城前进,一步一步,身影渐没,唯留天地依旧苍茫。
在这须臾之间,少年便敏锐察觉自身功法掌握已然精进,仿若破土春笋,节节攀升。往昔操控内力时的生涩滞碍之感荡然无存,此刻的他,举手投足间,内力流转随心如意,如臂使指,恰似久经磨砺的剑客对佩剑的掌控般娴熟自如。
这本是一场不期而至的惊喜,恰似暗夜中乍现的璀璨星辰,理应为他带来满心欢愉。然而,此时的他,面上虽平静无波,心底却悄然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怅惘,往昔那种纯粹而直接的快乐之感,仿若缥缈云烟,消逝于无形。
他只是默默在心底铭刻下此刻身心的舒畅惬意,以及功法修为上的显着进益,归纳至心得体悟。
此刻在他心底有两种想法不相上下,一种是自己深入山村地缝挖掘,有了宝物帮助,就算耗时长一些却不会生出变故。
另一种则是先行修炼,凭借宝物之能,他已经无需大量时间来修炼,只需要等内力变化后重新置存一遍,然后花费时间用来打磨熟练即可,等他超越顶尖达到宗师境界,这天下还不是任由他来去,便是那夙愿也可让穆家堡或龙虎门代行。
但是他心中也清楚,自己依靠宝物内力无忧,可以让他快速积累,但是顶尖往上的两个境界可不是只要有内力就行的。
一流、顶尖之下以内力为尊,宗师往上内力积累已经成了辅助,以气劲掌控为尊。
非化劲遍布全身不可突破宗师,宗师一缕气劲便可重伤顶尖,这两句可不是说说而已的。
要说明劲、暗劲差别不小,但它们之间的区别虽有却没那么显眼,而化劲却不是以攻伐为主,奇妙之处甚多,更别说大宗师的化罡劲了。
在江湖传言设想中,大宗师之上便是后天能达到的巅峰了,被设想称为破空境,取意破碎虚空之名。在往上便是顺着有后天必有先天之名假想的先天境界,对这个境界的记载比破空境还不如,只有先天境这三个字做假想。
少年将这些传闻又重新记在心里,等待他将来探索,而就在此刻,他心底已经有了模糊概念,对自己如何掌握劲力也有些设想,但他更希望在那之前便能达成夙愿,卸下心中巨石。
这个念头是他在崖上沐浴日光,心境突破时自然出现的。
随着不断成长,他心中观念也在时刻变化,不知好坏的同时也自然而然的发生着。
赶往堡城的路上,少年突然心中一惊,自己现在空手前进很是潇洒,但任谁一看都有问题,想到此处,便寻了一处悬崖遮顶之处暂留,默默清点自身该携带之物。
相较进山之际,彼时背负的行囊已然遗失,此刻身着的衣物,还是从华泽阳处借来的。黑鱼佩刀折损断裂,破碎的臂铠亦不知遗落于暗河何处,一番仔细盘点,除作为战利品的靴子外,便仅剩那个装药的挎包了,好在穆家堡腰牌符节未失,一直揣在怀中,否则他都不知如何是好。
图影内的挎包之中,尽是些七零八落的药瓶。除却后来以置换所得,原先的那些,或已服用殆尽,或在途中不慎遗落,如今所剩无几。
此番狩猎之行,于他而言,可谓折损颇巨,既未立下寸功,又险些殒命其间。然而换个视角审视,却因这一趟经历,让他得以平步青云。相较那珍稀无比的宝物,途中遭遇的些许损耗,实在是不值一提。
他清点完后,便利用脚边土石置换不少东西出来,一面将物品逐一归置,一面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心底对于自身后续的规划渐渐有了明晰的思路。他暗自思忖,此前那两种亟待权衡取舍的念头,实则并无相悖之处,如今既有星云这等稀世珍宝在手,完全能够双管齐下,同步进行。
这时,少年整理挎包的指尖却不经意间触碰到一物。那熟悉之感瞬间涌上心头,令他下意识地顿住了动作,抬手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块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包裹布,正是昔日孙智宇用以包裹问荆大法抄件的那块旧布。
凝视着这块破旧的布帛,往昔的一幕幕如潮水般在少年的脑海中汹涌回溯。他仿若再度置身于那个静谧的小院,忆起自己在其间疗伤、潜心修行的悠悠岁月。那些与孙智宇相处的琐碎日常、点滴过往,皆历历在目。
良久,少年才缓缓回过神来,不禁喟然长叹,心中满是对岁月更迭、世事变迁的感慨。时光仿若白驹过隙,匆匆而逝,往昔之人、过往之事,早已面目全非,徒留这一方旧布,勾起无尽的回忆。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这块已然破旧不堪的布,心中满是疑惑。一路行来,历经诸多艰险,周遭物件损毁遗失者不计其数,可这块布却始终安然无恙,不离不弃地跟随在他身旁。
他微微皱眉,极力在脑海中搜寻关于它的记忆,想不起是何时将这块布从背囊取出放进了挎包之中。
“唔……自己将它当作垫布了,防止瓷瓶途中碰撞发出声响来着!”
“你也是幸运,孙大哥的东西就剩这一样了吧?”
既然见到,又无意中置换出来,自然想要将其仔细清洗然后晾干,这下意识的想法还未实行,他便眼神一凝,看向布匹一处阴干皱巴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