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行动迅捷,几乎在瞬间便冲至张炀身前,四道黑影交错而来,如四座巨石般狠狠撞向他的双腿!
“嘭!!”
巨力袭来,气浪滚滚,张炀只觉双腿一震,险些失去平衡!
他强行稳住身形,脚下岩石被震得崩裂,碎石四溅!然而,饶是他法天象地加持肉身,仍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
低头望去,双腿已然被撞得发麻,皮肤上赫然浮现出一道道血痕,其中两道伤口尤为狰狞,獠牙直接刺破皮肉,鲜血汩汩渗出,染红了小腿。
张炀深吸一口气,抬眸望向面前这四头狂怒的推山兽,目光渐冷。
“很好……现在,该轮到你们了。”杀机,再次弥漫!
疼痛激起了张炀的怒火,他猛地回身,拳头如巨锤般抬起,毫不留情地朝四只推山兽疾挥而下。拳风呼啸,如狂雷怒海,空气仿佛在他拳锋之下炸裂。接连数拳砸落,四头推山兽在他狂暴的攻击下轰然倒地,躯体抽搐片刻,便再无动静,瘫软如死,与先前那只二阶顶峰的推山兽别无二致。
张炀收回神通,正欲取出诛妖令,耳边忽然传来一道凌厉的破空声,快若闪电,直袭而来。他几乎来不及反应,凭借本能迅速抬起手臂格挡。
“嘎吱!”沉闷而刺耳的利响骤然响起,一柄寒光凛冽的飞刀狠狠劈斩在他的手臂上。飞刀剧烈颤动,锋刃嵌入皮肉,却被强韧的血肉牢牢卡住,无法再寸进分毫。张炀闷哼一声,双臂猛然一震,磅礴的力量爆发,硬生生将飞刀震飞出去。
显然,这柄飞刀直指他的头颅,意图一击毙命。幸亏他察觉及时,才以手臂挡下这致命一击。此刻,他低头望向手臂,皮肉虽被破开一道浅痕伤口,但未曾伤及筋骨,伤口处只是渗出些许鲜血。以他如今的肉身强度,寻常法器根本无法破防,而这柄飞刀竟能撕裂他的皮肤,其锋锐程度可见一斑,至少是极品法器级别的利器。
张炀警惕地望向山谷出口,只见一胖一瘦两道人影缓缓浮现。那瘦小之人目露震惊之色,望向身旁的同伴,忍不住低声道:“大哥,这小子太古怪了,我全力一击竟然没能直接了结他!”
那胖乎乎的身影却毫不在意,咧嘴一笑,声音带着几分戏谑:“无妨,偷袭不成又如何?你我二人皆是筑基大圆满,他还能翻天不成?”
张炀甩了甩手臂,冷眼扫向不远处的两道人影。两人面容诡异,生着狼首,却满脸赤红,双眸狭长似鼠,正是出自十族联盟中的猲狙族。他目光微沉,心中已有定论——这二人必是劫掠者,专门狩猎修士、劫掠资源的劫修。
尽管此行他孤身深入妖族之地狩猎,但对这片土地的凶险并非毫无了解。杀人夺货的修士虽不算多见,然而此刻,他却真真切切地遇上了。从对方偷袭的那一刻起,张炀便明白,这一战已无法善了。
念及至此,他毫不迟疑,双目微凝,瞬间运转《周天炼体诀》,体内气血如雷霆般翻涌,肌肉绷紧,灵力自丹田奔涌而出。脚下一踏,地面猛然震颤,身影如离弦之箭,暴掠而出,直扑那二人!
两名猲狙族修士显然未料到张炀如此果断,竟然不退反进,眸中闪过一丝错愕,但旋即迅速反应。瘦小的那人率先出手,手腕一翻,祭出一柄黝黑的木杖,双手飞速掐诀,口中低声念咒。刹那间,地面剧烈颤动,一道道粗壮的藤蔓自虚空浮现,犹如灵蛇般扭曲蜿蜒,顷刻间朝张炀激射而去,欲将其牢牢困缚。
与此同时,胖乎乎的修士则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卷泛着古老气息的图卷,灵力灌注,图卷陡然展开,浩荡灵光自卷轴涌现,化作一道苍茫光幕,瞬息间扩展,将整座山谷尽数笼罩。刹那间,空间封锁,无形的压迫感自四面八方席卷而来,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沉重无比,朝张炀狠狠镇压而去!
此时,张炀距离那两人仅剩数十丈,而四周的藤蔓宛如群蛇狂舞,疯狂缠绕而来,试图将他彻底绞杀。张炀目光微冷,手腕一抖,蚀月剑陡然出鞘,剑光横扫,锋锐无匹,瞬间将袭来的藤蔓一一斩断。然而,那古老的图卷在笼罩山谷后,竟随即释放出浓郁的黑雾,阴沉如墨,弥漫四周,仿佛吞噬了一切光线。
张炀只觉神识如坠泥沼,隐隐受到压制,连带着身体也变得迟滞几分。心中微沉,他眯起眼,没想到这二人手段竟如此诡异。暗叹一声,他陡然深吸一口气,猛然大喝:“起!”
刹那间,狂暴的气息自他体内爆发,法力如江河倒灌,筋骨暴鸣,身形骤然拔高,顷刻间化作九丈高的小巨人——“法天象地”神通已然催动!
他五指如鹰爪般伸展,隔着虚空猛地一握,旋即向那悬于空中的图卷狠狠一扯。只听“嘶啦”一声刺耳裂响,那副古老的图卷竟仿佛承受不住这股磅礴巨力,被张炀硬生生撕裂开来!
二人见状,骇然失色,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瘦小的修士脸色骤变,惊呼道“他竟然隐藏实力,这肉身之力恐怕已经快要达到结丹境了吧?!”
惊呼完后,几乎是本能地掉头就逃,连半点战意都不曾存留,化作一道流光飞速冲向山谷之外。而胖乎乎的修士亦是冷汗直流,紧随其后,狼狈至极。
张炀目光冰冷,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体内“日瞳”神通悄然激发,刹那间,一道炽烈的金色神光自他眉心暴射而出,光华璀璨,如烈阳横空,瞬息间追上瘦小修士,精准落在其身上!
与此同时,张炀脚下一踏,整个人如雷霆炸裂般跃起,双拳凝聚澎湃气劲,挟着狂暴之势,轰然砸向那正仓皇逃遁的胖子!
“轰隆——!”
巨响震天,空气剧烈震荡,胖子仿佛断线的风筝,被恐怖的拳劲生生轰飞,狼狈地翻滚数圈,最终重重摔落在地,口中鲜血狂喷,瘫软如烂泥,再无丝毫反抗之力。
而另一边的瘦子,在张炀日瞳射出神光后,那瘦子心头一紧,神识悄然探去,隐约感知到那如凶神般的张炀似乎将目标锁定在自己兄长身上,顿时松了口气。然而,这一丝侥幸还未在心底彻底生根,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便猛然袭来,令他汗毛倒竖,脊背发寒!
几乎是本能反应,他猛地一咬牙,祭出一面漆黑如墨的番旗,法力疯狂灌注,想要挡在身后。然而,还未等番旗完全展开,一道炽热的金色神光便已如雷霆怒啸,瞬息之间撕裂虚空,疾驰而至!
“噗嗤——!”
神光洞穿他的肩膀,剧烈的炽痛瞬间席卷全身,血肉焦灼,瘦子一声凄厉惨叫,踉跄倒退,冷汗瞬间浸透衣襟。此刻,他终于彻底明白,自己招惹的,究竟是何等可怕的存在!
心底恐惧无限放大,他再无丝毫战意,咬牙强忍剧痛,拼命催动遁术,踉跄着化作一道残影,朝谷外疯狂逃遁而去,连半分停留的勇气都没有。
张炀轻而易举地解决了那胖子,收拳而立,目光一扫,正好看到那瘦子在自己“日瞳”神通的重创下,仍旧强撑着逃窜,身形踉跄,步履凌乱,宛如濒死的野狗。
他嘴角微微勾起,泛起一抹嘲讽的冷笑,声音淡漠如刀:“偷袭于我,还妄想全身而退?真是痴心妄想。”
话音未落,张炀双脚猛然一踏,地面轰然震颤,裂缝四散蔓延,而他整个人则化作一道流光,瞬息之间掠至瘦子头顶。
瘦子心头狂跳,几乎本能地想要催动遁术,然而,他才刚抬起一丝念头,便感到头顶骤然一暗。只见一道巨拳横空砸下,拳风如狂涛怒啸,数道拳影交错纵横,宛若崩塌的山岳,封死了他所有退路!
“砰!”
沉闷的轰鸣声中,瘦子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整个人便被拳影吞没,血肉模糊,残骸四溅,化作一团模糊不清的血迹,死得干脆利落。
张炀缓缓收回神通,目光淡然地扫过地上两具冰冷的尸体,神色波澜不惊,仿佛这一场厮杀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小事。他随手将两人的储物袋收起,检查一番后,神情依旧平静。
随后,他取出诛妖令,对准不远处推山兽的庞大尸身一扫,诛妖令瞬间亮起淡淡的灵光,显现出“四十一积分”的字样。张炀看着那跳动的数字,嘴角微微上扬,满意地将令牌收入怀中,而后动作利落地将所有推山兽的尸体收入洞天之内。
处理完毕,他脚下一点,身影如风,顷刻间消失在山谷之中。
山间,张炀选了一处极为隐秘的角落,随手开凿出一座洞府,确保四周无明显痕迹后。
便盘膝而坐,取出一颗疗伤丹药服下,随后闭目凝神,调息炼化药力,专心恢复伤势。
十日之后,张炀缓缓睁开双眼,轻轻活动了一下双腿与右臂,仔细察看身上的伤口,发现早已彻底愈合,肌肤如初,连一丝疤痕都未曾留下。
他沉吟片刻,心中暗自反思:“那日终究还是大意了,在未全力运转‘法天象地’神通之前,便硬抗四只二阶后期推山兽的冲击,果然有些勉强。幸好我的肉身已凝练出七十三处穴窍,强度远超寻常筑基修士,否则恐怕也难以毫发无损。只是平金原不能全力施展肉身之力,日后还需要更加谨慎”
“还有那两名猲狙族的劫修,确实诡异。”张炀微微眯眼,脑海中回想着那场激烈的交锋,眼神逐渐冰冷。
“且不说他们的隐匿手段匪夷所思,单是那天罗地网般的攻势配合,便足以让大多数筑基圆满修士饮恨当场。若不是我的肉身太过强横,这一战恐怕也难以全身而退。”
想到此处,他眸光一沉,指尖轻轻摩挲着掌心的储物袋,随即运转神识,将其中残存的印记一一抹除。下一瞬,储物袋敞开,各类物品映入眼帘——
数十个瓶瓶罐罐,五枚玉简,五件顶级法器,数十株年份不一的灵药,以及七八千枚灵石……此外,还有一件材质特殊、散发着幽微灵光的轻纱披风。
张炀扫视一圈,嘴角微微上扬,低声轻啧:“这些劫掠者不仅法器精良,连灵药和灵石也极为丰厚,此战倒也不亏。”
他随手取出一个玉瓶,轻轻拔开瓶塞,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弥漫而出。他皱了皱眉,略一嗅探,神色微微一变:“二阶妖兽的精血?他们竟随身携带如此多的妖血,莫非猲狙族对这些精血有特殊需求?”
心念微动,他将那些瓶瓶罐罐暂且放到一旁,转而拿起几枚玉简,神识探入其中,仔细查阅。大部分玉简中记录的皆是猲狙族的功法与秘术,然而,当他翻阅到其中一篇《摄妖炼血秘术》时,目光顿时微微一凝。
“原来如此……”张炀轻轻摩挲着玉简,眼底浮现一抹了然之色。
这门秘术,竟是一种专门用于提炼妖兽精血的秘术!与寻常炼血术不同,它能够进一步精炼摄取的妖血,使其纯度极高,极大程度地保留妖血中的灵韵与精华。
“猲狙族竟然修炼此术,怪不得随身携带如此多的妖兽精血。”张炀若有所思。
联盟之内,亦有通过炼化妖兽精血来增强肉身强度的功法。然而,普通修士摄取的妖血往往极为不纯,若不辅以特定秘方调制,贸然炼化,极易导致身躯异变,轻则筋脉紊乱,重则妖化失控,得不偿失。
可猲狙族的这门《摄妖炼血秘术》竟然声称,所摄精血可直接炼化,且修炼者无需担忧任何异变!
翻至玉简末尾,猲狙族修士的修炼心得跃然眼前。其上详细记载着历代修行者的亲身体验,皆称炼化妖血后并无任何异状,反而使肉身强度大幅提升。
张炀眸光微闪,却并未动心。
妖兽精血提升肉身的法门虽不少,但大多旁门左道,存在诸多隐患。更何况,以他如今的体魄,寻常妖血根本入不得他的眼。此术对旁人或许是至宝,对他而言,却毫无价值。
想到此处,他不以为意地将玉简随手抛到一旁,随即将目光投向几件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