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嘉完全可以理解付裕的想法。
如果一切真的像刚才付裕所说的那样，一旦Synapthia-9面世甚至可能会彻底改变这个社会的现状，而研发出Synapthia-9的华东康星和沪光穹将会携手走到最高点。
付裕将完全失去和付斯南以及林昭华博弈的资格，这是他绝不会允许出现的画面。
游嘉仔细回顾了一下从云鹭坠海确认死亡之后到今天发生的点点滴滴。
那天付诚来她家把付裕带走之后两人就没再见过面。
这一周里付裕几乎没有和她有过任何联络。
今天早上起来看到那样的新闻，以她对付裕的了解那绝对不会是悲伤之下的买醉……却没有想到居然会有这样的原因。
看来他应该就是在这一周内得到的关于Synapthia-9的具体信息，以及付斯南选择沪光穹联姻的具体原因了。
因为光靠华东康星的医药，没有沪光穹的技术加持要是想让Synapthia-9彻底落地实行还是非常困难的。
“现在的研发到哪一步了？”
“临床试验。”付裕回答得很快，“如果没有人插手，这个项目应该会在28、29年的时候落地。如果这个项目一直在付斯南的手中就一直都会是他的免死金牌，落地实行了之后会成为他最大的功勋。”
“那你昨天……？”游嘉好像猜到了昨晚付裕那样的理由。
付裕轻“啧”了一声：“医药部交给付斯南已经很久了，全部都是他的人手。华东康星又是做医药起家的，本身看管的就很严就算是我也拿不到Synapthia-9的样本，昨天好不容易才从别人手里拿到，那个夜店只不过是交接的场所而已……”
他忽然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或者说，应该是我知道林昭华是那个夜店的股东才特意选了那里。”
“哦？”游嘉的手掌印在落地玻璃上，“你好不容易拿到了Synapthia-9的样本却故意让林昭华发现，看来你是早就想好后面的局了？”
“是啊……只不过我还需要你帮我点小忙……”
…………
……
下午一点，华东康星每个月第一个周一的例行董事会。
付裕再一次推开会议室大门的时候付斯南正在用吸管搅拌透明杯子里的冰美式。投影幕布上的槟城港设计图被切割成蜂窝状模块——那是华东康星耗子十七亿美元打造的“赤道医药港”，六层冷链仓储中心能囤积东南亚七成抗癌药原料，顶层实验室的排污管直通马六甲海峡深水区。
“你迟到了。”付斯南转动着手中的吸管，面前的文件夹里露出半截冷链运输协议，乙方处“沪光穹科技”的烫金字正在融化。
付裕的目光在投影幕布上转了一圈，坐了下来。
“今早越北海关扣了我们三船紫杉醇原料。”付诚将扣押通知书甩向长桌，“因为报关单混进了精神类药物许可。”
上午的时候虽然新药也就是Synapthia-9的原料采购价被泄露一事还没有被查明，但付诚却并没有再拿出来说，而是谈及了另一件事。
付裕对这些并不感兴趣。
他毕业回国的时间并不长，而在他回国之前付斯南就已经接手了华东康星的医药部，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局外人。
以前的时候他手上了解到的信息不多，还以为抗癌药真是华东康星药业目前主攻研究的方向，这周他才知道什么抗癌药只不过是幌子而已。
华东康星药业的主力人员可全部都扑在Synapthia-9的研发上了。
而所谓为了运输和储存抗癌药的赤道港，也不过是为了转运从南极运过来的Synapthia-9原材料低温的箱型水母寒光水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