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过来了？”
游嘉推开办公室的门率先走了进去。
时乾紧随其后：“我知道你不让我们在网上发声是有自己的打算，可是如果我们再这么拖下去，网上的风向就会慢慢转化成实锤，觉得我们怕了，哪怕到时候真相被公开，他们编造的谣言也会深入人心。”
游嘉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将手提包放在桌上，眼神并未停留在时乾的身上：“你过来找我之前见过金琮和许袅吗？”
时乾怔了一瞬：“没有。”
游嘉又问：“林萱和黎慕白呢？”
“我想来找你还需要经过别人吗？”时乾似乎有些不满。
游嘉摇了摇头：“那倒不是。只不过好奇罢了。”
时乾往游嘉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一坐：“林萱线上聊过几句，黎慕白倒是见过一回。”
游嘉起身去吧台：“喝不喝咖啡？”
时乾：“冰美，谢谢。”
“行。”游嘉打开咖啡机，从旁边拿了个干净的杯子：“他们两个对公司最近发生的事有什么看法吗？”
“他们两个你还不知道吗？”时乾撑着脸靠在游嘉的办公桌上侧头看着她，“林萱一向是那种无所谓的态度，她对嘉钰天成本身也没有什么感情吧。我一直觉得我们公司对她来讲就是个养老圣地，她对自己的工作有完全的掌控权，想接就接，不想接就不接的。”
“嗯。”游嘉又拿了个杯子放在咖啡机下面，“所以呢，她怎么看？”
“能怎么看啊，用眼睛看呗。跟平时差不多吧，没事人一样。”
游嘉接完了咖啡，将其中一杯放在时乾面前，绕到办公桌后面坐了下来：“那黎慕白呢？”
“他？”时乾嗤笑一声，“跟个没头苍蝇一样，急都急死了，被金琮锁在家里头不让出来呢。”
游嘉平静抬眼：“公司最近的股价确实一直在跌。网上的那些言论呢……如果我们没有对所有点都有确凿的证据，哪怕现在放出来一部分澄清，你觉得他们会对我们有什么改观吗？
就算我泄露机密是真的，这跟网民们有什么关系？就算云端之境的确抄袭了苍穹计划，这跟网民们有什么关系？何况即便我们并没有回应这些内容，网上那些人扒得还不够清楚吗？他们心里真的不清楚云端之境抄袭苍穹计划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而我泄露机密更是无稽之谈吗？
你是爱豆出身，对他们的了解，应该要比我深得多。
他们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愤怒？”
时乾沉默了片刻：“因为华泰海能，因为你父亲，因为启明星号的受害者。”
“是的。”游嘉抿了口咖啡，“因为启明星号沉没，华泰海能拿不出来工伤赔付，被查出账务问题。因为我爸爸贪赃公款，使得启明星号疏于维修检测导致沉没事实，让那些船员的家人失去了亲人还拿不到应有的赔偿金。他们的重点在于，我的爸爸吃人血馒头，而我呢？却光靠着分红一年就能有超过百亿的收入。”
时乾又是一阵沉默：“所以，那是真的吗？”
抬头却对上游嘉似笑非笑的目光：“你觉得呢？”
时乾咳嗽了两声：“好吧，这个问题的确显得我有点像个傻子了。”
“自信点。你本来就是。”游嘉毫不客气，“如果你真的是个聪明人都够冷静下来好好想想，你就该是林萱而不是拥有自由版本的黎慕白。”
时乾眨了眨眼睛，凑得离游嘉近了些：“我这不是关心你嘛？俗话说的好，关心则乱。”
游嘉捏了捏眉心：“你放心吧，你的新剧和今年的奖项不会有问题的。”
“奖项要到年底呢，我倒是不怎么担心。”时乾撤了回去，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似乎游嘉刚才对他的攻击根本不存在，“只不过我的新剧嘛，才开机没多久，你确定他们不会把我换了？”
“不会。”游嘉打开电脑，“我要工作了，你没什么事的话就赶紧回剧组吧。这个杯子送你了，你带着路上喝。”
“成。”时乾真就拿着杯子站了起来，“我相信你，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游嘉头也不抬，朝他挥了挥手。
将证据整合地差不多了之后付裕的电话也打过来了：“到点了，我在你家车库了。”
“好。”游嘉将文件保存进U盘，将电脑里的残余内容删除关机，“我这边刚结束，现在回家换衣服，大概半小时左右。”
半小时后，五点半。
付裕的车窗被敲响。
摇下车窗就看见了那张令他魂牵梦萦的脸。
付裕深吸了一口气，才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最近见游嘉的次数有点儿太频繁了。
“上车。”
“嗯。”游嘉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上来，手里还拿着手机正在打字，一边打字一边头也不抬地问，“怎么样，确认了吗？谢苒出门了吗？”
“确认了。她一个半小时就叫了造型师去酒店，五分钟之前我才收到消息，她已经离开酒店了。”
“好。”游嘉这才将手机放回手提包，“那你爸爸那边呢？确认是付思南出席了吗？”
“嗯，是付思南。”
游嘉望着前方忽然笑了声：“那可还真是修罗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