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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温笛心想,他睡眠不足纯粹是因为看小说看上瘾了。
不过为了维持人设,他当然不能暴露真实想法,只能假装好似被他说对了似地低下头。
过了会儿,他抬起头,打了个懒洋洋的哈欠,随后说:“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啊?我不喜欢在医院,这里有好重的消毒水的味道。”
戴修见他脸色好了许多,心情也稍微放松了些,指了下他手背的针头:“等这瓶挂完,就带你回家。”
温笛扭头看向枕头,对不起,他晕针,咻地一下倒回了枕头。
“!!!”
“!!!!”
......
温笛在小弧度的颠簸中醒来,眼睛还未睁开,鼻尖先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是二哥佩西。
他睁开眼,便看见二哥的侧脸和宽厚的肩膀。
而他......在二哥的背上!
“醒了?”佩西嗓音慵懒含笑,带着无尽宠溺地开口。
“嗯......”
大概是因为挂了补给,他身体带着一些疲倦感,懒洋洋地耷拉着脑袋靠在二哥的肩膀上。
“二哥,我自己能走。”他开口道。
佩西笑了笑:“就你这爱偷懒的小家伙,起床都要二哥背着,现在舍得自己下地走了?”
温笛脸颊一热:“哪有?!是你每次都趁我没醒就把我抱起来的!”
“好好,是我的问题,行吗,小家伙。”佩西歪歪脑袋,眼底满是纵容。
温笛哼了一声,手臂环住佩西的脖颈。
佩西作为警官,身形格外健硕,穿着警服的时候显得肩宽、腰窄、大长腿,脱了警服后,上半身满是饱满漂亮的肌肉,双腿也是肌肉紧实且修长。
温笛和他一起洗过澡,对他的身材到了望眼欲穿、流口水的地步。
二哥没上班的时候他总会拉着他让他带他健身,但是体力有限,每次都是练一会儿就得休息一段时间,第二天还会腰酸背疼身体疼,要么就是练着练着睡着了。
温笛想必永远也练不到佩西这种程度了。
温笛变得有些黏人,他自己或许察觉不出来,但是佩西和戴修明显感觉到他的不同,之前的温笛有些偏执,除了对小丑狂热的爱,对两位亲生哥哥爱答不理,脾气很差,如果敢像现在这样背他,肯定会挨他一脚。
但现在的温笛却很自然地双臂圈住了哥哥的脖颈,声音也软软的。
这种情况大概是从两周前开始的,温笛忽然对两个哥哥变得亲近了。
虽然偶尔也有小脾气,但佩西和戴修只觉得可爱,甚至觉得更加可爱了。
“晚上想吃什么?你大哥要加班,只能让二哥为你操劳了。”
温笛乐呵呵地说:“想吃酸菜鱼儿!”
“鱼儿?我怎么没听过这种品种的鱼。”
“就是鱼!”
“哦,鱼啊,那我知道了。”
“哼。”
“哈哈哈,可爱的小家伙。”
......
次日一早,约翰逊家的门被敲响,正好下楼的佩西走到门口将门打开,就见文德森站在门口。
他表情微微一愣,顿时生出了些不耐烦。
这倒不是文德森第一次敲响他们家的门,每次来都是为了让他们管教温笛,因为温笛总是不分场合地缠着他。
尽管错不在文德森,但约翰逊家大哥二哥对他全都心生不喜,脸上毫不掩饰厌烦的表情。
“要是又想来指责我弟弟,就请回吧,我今天没心情听你说这些。”
文德森目光冷淡地看向他,语气淡定地问道:“温笛在家吗?”
佩西表情一变:“怎么,找他有事?”
文德森说:“他昨天跟着我去了教堂,后来我没看到他下山,昨晚回来听到了一些流言蜚语,想来问清楚情况。”
佩西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突地一笑:“怎么,你是来关心我们家小温笛的?”
文德森的瞳孔是极浅的琥珀色,近乎透明,平日给人一种冰清玉洁、不问世事的超凡之感,仿佛任何事情在他面前都不是大事,任何人都无法引起他情绪的波动。
“是的话,不行吗?”他反问道。
佩西见他这模样,嘴角勾起,嘲讽一笑,朝他逼近:“你知道你是什么吗?只是逗我们家小温笛开心的玩具罢了,他喜欢的时候,就去找你,玩够了就回来,我这话的意思是,只有主人可以找玩具,玩具是不能以下犯上来找主人的,听懂了吗?”
他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戾气。
两人的目光针锋相对。
随后,佩西砰地一下将门关上了。
厨房里,戴修将一道完美配比的菜肴从锅里盛出来,端到餐桌上。
看向门外路过的佩西,嗓音带着特殊地冷淡质感:“文德森?”
“嗯。”
佩西转身在镜子前系着领结。
“为了避免温笛又睡眠不足,这些日子尽量不要让他们见面了,他总是让我们家的小温笛不高兴。”戴修头也不抬地说道。
佩西拉拉领结,笑了笑:“我也是这么想的。”
戴修抽起一旁的纸巾,擦干净手,一边脱下围巾,一边说:“去叫温笛起床吧,今天得看着他把早饭吃完。”
“得嘞。”
佩西迅速朝着楼上走去,三步就迈完了阶梯,上到二楼。
来到温笛的房门前,他敲了敲,没动静,他早就习惯了,直接开门而入。
温笛唯一听话的地方就是睡觉不锁门。
打开门,寒冷的气息扑身而来,佩西皱起眉,心底隐隐升起不好的预感,他转头看见被子里鼓起来一块,随后走到床边,俯身掀开被子,顿时瞳孔一缩,眉心紧蹙——这底下不是人,而是一个枕头。
伸手一摸,冰冰凉凉。
他转过头,朝着浴室喊:“温笛?”
没得到回应,于是他起身走到厕所前,敲了敲后将门推开——空无一人。
洗漱台干燥无水,一滴寒气凝结成的水珠自水龙头的口部滴落,敲在陶瓷上,砸响这过于惺忪平静的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