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学院都处在一个极其压抑的气氛当中。
一场学院暴动似乎在隐隐发酵。
下了课,温笛本想尽快走出去找罗砚,结果一群人堵在他前面,他连挤进去的缝都找不到,只好回到座位上等待罗砚来。
结果十几分钟过去了,罗砚都没来。
教室和走廊的人渐渐都空了。
温笛起身离开座位,来到罗砚的教室,从门外探头进去,只见里面空无一人。
他微微愣住,罗砚去哪了?
蓝站在他身边,也对此感到疑惑。
虽然他很讨厌罗砚,但之前一下课罗砚就会来找温笛,现在却不见人了?
“又有人跳楼了!”
外面的操场上突然爆发出尖叫声,温笛刹那间怔愣,转头心里一惊,一个不好的猜想在他心底滋生。
他飞快扒住栏杆,探出身往外看去。
只见那地上躺着一具血淋淋的扭曲的尸体。
他吓得身体一抖。
从这里看根本看不清那人的脸。
他刚想转身跑下楼,就在这时,一只手从他身后伸过来,捂住了他的眼睛,熟悉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
“宝贝,别看,晚上做噩梦了。”
温笛心头一颤,立马转身,瞧着站在身前的人,是罗砚。
那悬着的心重新恢复了跳动。
他一下子扑进罗砚怀里,嗓音虚弱地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是学生会长!”
“跳楼的是新任的学生会长!”
“学生会长死了!”
温笛心底大惊,学生会长死了?
不对不对,学生会长怎么又死了?
罗砚眼神微沉,似在酝酿着什么。
他抿着唇,牵起温笛:“走吧, 我们去吃饭。”
温笛牵着他的手,跟着他离开教学楼,抬头看向他:“罗砚,学生会长又死了,我们要不要去天台看看?或许会发现什么线索?”
罗砚眼睫微垂,扭头对他说:“是自杀。”
“啊?”温笛惊讶,“你怎么知道?”
罗砚对他解释道:“昨天晚自习我们年级的教导主任把我喊去了办公室,离开办公室的路上,我看见了学生会长的身影,我走过去,发现他在对着一面墙说话......我跟了过去,发现他上了天台,他像是梦游一样在天台边缘来回转......”
“今天下课前,教导主任又把我喊去了教室,路上,我又遇到了学生会长,他和昨晚一样的状态,我跟着他上了天台,亲眼看着他自己跳下来了。”
温笛听着罗砚的叙述,脑子里浮现出那画面,被吓得忍不住往罗砚身上靠了靠。
罗砚抓着他的手臂,将他半个身体都护在怀里。
温笛不知为何忽然回想起那天夜里,罗砚梦游似地离开宿舍楼......
他抬头看着罗砚的面庞,心底暗暗松口气,还好罗砚没事......
罗砚察觉到他的视线,低下头对他露出安慰的笑,他抬手用手指轻轻碰了碰他的鼻子:“别害怕,也许很快我们就能从这出去了。”
“我很高兴,我给宝贝的承诺没有食言。”
承诺?罗砚给他的承诺?罗砚总是说许多的情话,温笛被泡在甜言蜜语里,根本没把那些话特别当真,但不得不说,即便罗砚不说那些话,有罗砚在身边,也给了他十足的安全感。
“我们还没出去呢,你现在说这话会不会太早了?”温笛皱了皱鼻子。
罗砚笑笑:“好,我会尽快的。”
到了食堂,两人打了饭坐下一起吃。
温笛吃到一半,好奇地问他:“你找到什么线索了?”
既然罗砚说出这么有把握的话,就说明他一定发现了重要线索。
罗砚擦了擦嘴,看向他,说:“你记得我们当时进入幻境时去的那栋教学楼吗?”
温笛回忆起来,点了点头。
“昨天晚上学生会长也去了那栋教学楼,就在我们当时遇见那个白裙女人所在的走廊上,他就在那对着墙说话。”罗砚说,“或许,他和我们遇到了同一个鬼。”
“还记得我们当时遇到的那个女人吗?”
“我想起她了,她是那修道院故事中怀孕的那个女人生下的孩子,她是巫女的爱人。”
温笛闻言愣住了,一时间竟然没有点反应不过来了。
“你是说那个杀了巫女的女人生下的孩子和巫女相爱了?”
“是。”
罗砚缓缓解释:“我之前只觉得那个女人眼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直到昨天晚上我看见学生会长站在在走廊上,我想起,我在学校图书室翻找线索的时候,翻到了一本书,里面夹着一张照片,那照片上有张黑白照,照片上有个穿裙子的女人站在那墙的位置,她身边有一张模糊的诡异的人脸,那人脸唯一的特别之处就是她的眼珠,眼白占比很重,和那巫女一样。”
“可是、可是你知道她们是相爱的?”
罗砚顿了顿,说:“我之前看了一本手写的外语的日记,很破旧,那时候没怎么看懂,直到前两天我在那栋教学楼同样的位置又发现了那本日记,这几天才彻底看懂,是那个女人写的她和那巫女相爱的故事。”
温笛大为震撼。
“所以那天她让我们找的朋友就是那巫女?”
“嗯。”
两人吃完饭后,一起离开食堂。
“这说明,我们想办法让她们相逢我们就能出去了吗?”
罗砚不知为何笑了笑,说:“也许吧,在鬼片里不是一般打感情牌就走向结局了吗?”
“......”
温笛觉得很迷惑,因为在他得到的人物剧本里,并没有突出强调巫女和那个女人的恋爱,或许,这是衍生剧情?所以并没有让他提前知道。
可是就算如此,巫女也并不是主角,最重要的是那个邪神。
难道邪神也有恋爱的人吗?
靠打感情牌就能战胜邪神吗?
这不可能吧?邪神是没有感情的灾难之神,他根本体会不到正常人类能感受到的幸福的滋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