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画室出事的消息一出，很快传遍了整个圈子。
虽然那只是一家不值一提的小公司，但它因为苏雩风的关系而变得特殊了起来。
毕竟谁不爱看乐子呢？
还是当年那位天之骄女苏大小姐的。
这几年来，但凡苏雩风成立一个公司就倒闭一家的的传闻，早已众人皆知。
在离了苏家之后，苏大小姐就像失去了光环，也就只剩下无能的平庸和过于花瓶似的脸，不再耀眼。
看着曾经只能屏息仰望的存在，从云端处跌入尘埃的狼狈模样，任谁都会兴奋起来。
这次也不过是昨日重现。
甚至有人私底下开了一个小赌场：就赌这次苏雩风能坚持多久？
有人猜一个月。
有人猜一个星期。
甚至还有人猜一天的！
毕竟曾经苏雩风开了一家餐饮店，结果刚开张的第一天就被举报卫生不合格，当天就被迫关门了。
引得圈内人哄堂大笑。
还有人大胆猜测：会不会是晏少做的？
他刚回来苏雩风的画室就出了事，说不定是报复呢？
但这样的言论一出来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真的是不要命了，晏少的八卦你也敢说。
还是把他和苏大小姐捆绑在一起，就不怕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当年两人分手的时候闹得那叫一个难看，那会只要有人在晏秋面前提一嘴苏大小姐的名字，高低得被打一顿。
“晏秋，你真不打算帮忙吗？”
司马淅坐在沙发上，他声音平和，带着一丝疑惑。
“苏小姐那画室坚持不了几天的，到时候关门了肯定伤心。而且，你不怕她误会这些是你做的吗？”
这一看就知道是有人不想苏雩风的画室活，才会出手这么狠辣绝情，做法釜底抽薪。
时间还这么巧合。
晏秋端着一杯红茶站在落地窗前，脸上却不见半分急色，“不会。别插手，会打乱了她的计划。”
“我知道了。”
当事人都不急，他急什么。
要说这世上最懂苏雩风的人是谁，非晏秋莫属。
至于晏秋到底会不会插手，可能只有他本人才知道。
司马淅单独抽出了一份文件，“这次新项目的合作商已经有了初步意向，有几家都还可以，详细的可能需要接下来深入了解一下。
但谢氏腾辉那边的方案实在幼稚，竟然想和我们五五分，口气挺大的，你要看吗？”
晏秋摇头，“你把控就好。”
司马淅笑，“还以为你会给他使点绊子呢。”
晏秋慢条斯理喝了口茶，“没兴趣。”
司马淅看得直皱眉，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喜欢喝这么苦的茶。
他连忙喝了口咖啡，直接把谢氏的方案分到了被淘汰那叠。
又说：“唔，还有一家，安风科技的方案倒是很亮眼，就是公司小了点，到时候约好了时间我就告诉你。”
默认了他去走访。
晏秋嗯了一声。
司马淅不出意外地笑了笑，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抱着文件离开了。
*
谢霁月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了。
是饿醒的。
温暖早就赶在所有人上班前离开了，他不会允许公司其他人知道他和温暖的关系。
从休息室出来，他一眼就看到了放在桌上的盒饭。
坐到办公桌前，他认真翻阅着手机，一个晚上谁的消息都有。
发得最多的，是温暖。
却又没有太过吵闹谄媚，惹人心烦。
【w：谢总，您醒了吗？我给您准备了早餐。】
【w：谢总，午餐想吃什么？我给您做。】
【w：谢总，您是不是厌烦我了？】
【w：您如果担心昨晚的事，我保证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您能不能不要辞退我？我真的非常需要这份工作，只要让我留下来，您让我做任何事情都可以。】
但就是没有苏苏的。
谢霁月脸色渐渐冷却，心口莫名有些刺痛。
似赌气，又似为了寻找慰藉，他点进温暖的对话框：【没有。不会辞退你的。】
对方似乎一直在等着他的答复，几乎在他发出去的瞬间，就秒回了消息。
【w：谢谢谢总！我会好好做的！谢总，您是个好人，是除了我的家人对我最好的人。】
【w：还有医生说我妈妈情况好了很多，非常感谢您的帮助。那个，我可以请您吃顿饭吗？】
这让谢霁月的心情好了一些，【可以。你定。】
【那等谢总有时间了，我请谢总去新酒好不好？】
【可以。】
谢霁月很欣赏温暖的识趣，他将饭盒拿到跟前，打开吃了两口。
这时，宋助理抱着一沓文件走了进来。
谢霁月放下筷子，“夫人有没有发消息给你？”
以前苏雩风若是找不到他，都是联系宋秘书的。
宋助理被问得猝不及防。
见总裁的脸色阴沉了几分，连忙解释道：“有的！昨晚您离开后，夫人还向我打探过您的情况，我说您工作很忙的时候，夫人很心疼您。”
谢霁月却苦笑出声，“你说她心疼我？”
宋助理：“……”
他该不会说错话了吧？
“如果夫人找你，她提出的任何需求你都拒绝，然后转接到我这里来。至于该怎么说，应该不用我来教你吧？”
宋秘书：“啊？”
谢霁月冷冷抬眸，宋秘书连忙应道：“是！”
他不懂啊。
难道这是老板和老板娘的新情趣？
谢霁月翻开一份新文件，快速扫了一遍，本就心情不佳的人这会脸色更是阴沉。
“啪”的将文件甩到了桌上。
“谁做的策划书？拿回去重做！虽然没有接触过AI新领域，但谈生意的核心利益都是一样的，不会灵活变通吗？还有，我早先让人事部招的人呢？”
宋助理连忙将一份文件拿出来，铺开，“有好几份预案：最看好的是一个独立工作室，他们的条件是，想和总裁当面谈。
还有一支刚从国外回来的想在国内发展的，虽然对国内环境不熟，但技术比第一支队伍要强。
至于最后一支是刚组建不到一年的大学生新团队……”
谢霁月了然，“这是你塞进来的吧？”
被识破了宋助理也没争辩，“他们的确被刷掉了。但我觉得他们很有潜力，可以投资试试。”
谢霁月对宋助理的能力还是很信任的，并没有责怪他的自作主张，多了几分耐心继续看，“这段时间我没空，把华新的合作解决了之后，你再找个时间联系他们。”
宋助理暗暗松了口气，鞠了一躬，“是。”
又打开一份新文件，谢霁月一心二用，“华新那边有回复了吗？”
宋助理摇头，“没有。”
谢霁月一点也不意外，相反听到这个答案，心里莫名升起一种快感。
晏秋那人本就睚眦必报，还占有欲强，更何况他现在还是苏苏的老公，情敌相争，晏秋不可能不给他使点绊子。
他抬头看向挂在墙上的水墨画，“帮我约华新的老板，我要直接和他们老板谈。”
“是。”
等宋助理离开，谢霁月才拿起手机，“林琪，查到晏秋前段时间的行程了吗？
我要知道，他到底什么时候回国的？又是什么时候和华新搭上线的？”
他声音狠厉，垂下的睫羽挡不住漆黑眸子里盛满的血色杀意，森然又冷寒。
“我要把他踢出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