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起了话头,另外一个男人也觉得有点不对。
“就是,你到底要说什么?”
楚景没有停下来,继续往前走:“有些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怎么好说?”
果然,两个男人再次上钩。
楚景来到一颗大石头后面,等着他们。
他们越靠近楚景,脸上的表情就越猥琐。
“神医,你把我们叫到这里来……是想干什么呢?”
楚景看了一眼远处的房子,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出来的话,是可以看到他们的。
于是乎,楚景朝他们招了招手。
“两位大哥,再过来些。”
那两个人分别看了对方一眼,不约而同地发出怪笑。
他们一直向前,楚景一直后退。
直到大石头把他们三个人全部遮住才停下。
“神医难道也会急不可耐吗?”
楚景唇边自始至终都噙着淡淡的笑,只是那笑意半分也没有到达眼底。
两个男人色欲熏心,完全察觉不到楚景眸子深处隐藏着的杀意与冷霜。
楚景的手搭上自己的腰带:“给两位大哥看一个东西。”
两个人脸上的淫笑更加明显,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什么东西?”
楚景轻轻扯着自己的衣带,眼看着衣带的结就要被解开。
倏地,寒光一闪。
鲜血飞溅,朝着楚景的脸上去。
楚景割破了那两个人的脖子,收回来的匕首挡住那些令人作呕的红色。
两人一前一后地倒下,鲜血流出,染红了地下的黄土。
他们瞪大了眸子,怨毒与后悔充斥其中。
捂着脖子,试图堵住伤口。
他们想要呼喊,嘴唇开开合合,却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只得绝望地看着楚景渐行渐远的背影。
阳光照在他们身上,他们的生命活力一点一点消失,最后,咽下一口气,永远的、不甘地闭上眼睛。
匕首在楚景手中转了几个圈,上面沾染的血迹随着高速的运转向四周飞去。
滴落的血很快渗入黄土之中,形成发皱的暗斑,湿气很快被太阳烤干,风掠过时带起,混入粗糙的沙砾。
楚景若无其事地走向人群,阿飞一眼看见了她,眉头疑惑地皱起。
“神医,你去哪里了?”
楚景捂着嘴,干呕两下,才回答道:“方才害喜,去那边吐了。”
阿飞探究的目光在楚景身上来回审视,楚景大大方方盯着他的眼睛,并且在阿飞的视线与自己的相碰撞时,对他温柔一笑。
“可还有什么问题吗?”楚景问。
阿飞往楚景身后看了片刻,除了遍地的黄土外,再无其他。
阿飞正准备开口回答楚景的问题,有人来打断了他:“老大……”
楚景在场,那人喊了一声阿飞的称呼,就凑到阿飞耳边说了。
不用听,楚景就知道肯定是来告诉阿飞刚才跟着她一起过去的两个人不见了。
在那人说完之后,阿飞的脸色果然变了,他凌厉地看向楚景:“神医,我这兄弟看到刚才有两个人跟着你一起去的,为何他们没有回来?”
楚景无辜眨眨眼睛:“什么人?”
她假装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惊恐地瞪大眼:“我刚才过去的时候可没有叫人陪我一起,莫非是你手底下的弟兄悄悄跟在我身后的?”
阿飞:“……神医,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一个孕妇害喜还要叫上你的兄弟不成?我可是有丈夫的,断然不可能做出那等不守妇道之事来!”
阿飞:“……神医,你误会了。”
“误会?!你刚才质问的样子可不像是误会,倒是想把荡妇的行径扣在我的头上!”
阿飞:“……神医,我没有这么说。”
“哼!这件事情我会告诉三爷和夫人,谁知道你这个兄弟究竟是想污蔑我,还是想给那两个偷懒的人找借口。”
楚景说到“你这个兄弟”时,还不忘愤怒地看刚才来通风报信的男人一眼。
男人气结:“你休要胡说八道!我刚才真的看到是你叫他们过去的!”
别人愤怒,楚景就委屈。
眼眶说红就红,眼泪说来就来。
楚景嘴巴一撇,满腔的委屈刹时间变成微颤的哭腔:“你们究竟是何意?我怀有身孕,被你们掳来这里不说,还要污蔑我的清誉!我干脆一头撞死算了!”
说时迟那时快,楚景话音刚落,就朝着一旁的墙撞去。
阿飞见状,吓得呼吸都停了。
他用最快的速度,拉住了楚景的衣袖。
嘶啦——
楚景的衣袖被撕扯裂开。
而她也正因为这股力偏移了方向,没有撞到脑袋,而是撞到了肩膀。
“好痛——”
楚景捂着被撞的肩膀,豆大的眼泪一颗一颗砸下来。
她的背脊紧贴着墙,索性沿着墙面慢慢滑落下来坐在地上。
“你们真的太欺负人了。”
阿飞的手里还捏着楚景的衣袖,他扔也不是,还也不是。
僵持了半晌,阿飞说道:“神医,这件事情我会调查清楚,如果是我手底下的人冤枉了你,我会把人交给你,你随意处置,可如果不是……”
楚景抬眸,微红的眼眶被泪水打湿,长长的睫毛上还有些许残留的眼泪。
阿飞看得别过脸去,语气生硬却难掩掺杂其中的慌乱:“还请神医不要做出这种事情,三爷还需要神医的救治。”
说完,阿飞带着人离开了。
楚景目送他走远,看四周没人了,自顾自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
——
一个时辰到了,薛萧辞、付新和于白等人在原地会合。
薛萧辞:“可有何发现?”
付新和于白等人齐齐摇头。
薛萧辞眉头紧锁,看着一望无际的黄土陷入沉思。
忽然之间,他的视野当中出现了一道身影。
那抹身影看上去……很眼熟。
付新惊喜道:“阿辞,你看,那不是明月吗?!”
薛萧辞定睛一看,认出来了:“明月怎么会在那儿?”
付新高举起手在空中挥舞:“明月!”
明月神经紧绷,一心只想逃出去找人来救阿楚,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前方那条路上,听不见付新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