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渊仿佛是看傻子般不可置信。
“言儿,你疯了?我若走了,谁来保护你?”
沈初言非常认真与他对视。
眼眸中暗藏决绝之意。
“王爷,我一个人肯定跑不出去,但是你带着我你也走不了,你先出去,想办法再来救我。”
她已经做好最坏准备。
即便是死在这儿
也不能拉着他一起。
他是掌握天下大部分兵马的摄政王。
江山社稷的安危在他肩上。
他不能死。
墨子渊死死盯着她。
咬牙切齿道。
“小东西,收起你那点心思,本王前脚一走,你只怕撑不过两刻钟便会殒命,本王不许。”
他眼睛猩红。
沈初言知道,现在的他对自己全心全意。
足够了!
不白瞎她也喜欢他一回。
她双手将他狠狠推向假山另一面没人处。
转身就要往相反方向跑去引开追兵。
谁料墨子渊依旧更快她一步。
将她死死困在怀中。
“言儿,你想抛下本王,除非本王先死。”
他就不信了,区区一些侍卫,还杀不完了!
皇宫里早已亮出信号。
请求城外支援。
沈初言见到远处发射的信号弹。
深深感到绝望。
身边有人陪着,她是一点也不慌乱。
只是可惜摄政王经世之才。
“王爷,让你走你不走,一会儿等他们援军来了,咱俩谁都走不了了。”
墨子渊只是将她紧紧护着。
抬头望了望四周。
“我们已经在皇宫边缘了,只要我们不现身,想找到我们还需要点时间,待本王恢复些体力,或许能带你飞出去。”
他没把握。
却也只能奋力一试。
沈初言经过方才拼杀。
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能活最好。
不幸把命交代在这里,身边有人陪着,她也无惧。
“王爷,我还是那句话,我希望你能逃出去。”
她发自真心。
他并不接她话茬。
只是静静听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沈初言紧紧握着手中软剑。
陪了她许多年都没能发挥到最大用处。
今时今日软剑都砍的卷边了。
她还是置身在危险之中。
看来以后还是要换个防身武器。
当脚步声离两人几步之遥。
沈初言挥剑准备砍出一条生路。
却见到了熟悉人影。
来不及收手,幸好来人闪身躲避她的一击。
“大……”
沈如风一个眼神,制止了她接下来的话。
“来人,去那边搜。”
“是!”
不多时,沈如风带来的人迅速四散去找刺客。
而他像变戏法似的取出两身衣服。
“赶紧换上,随我出宫。”
沈初言有许多话想问大哥。
眼下不是时候。
只能抓紧脱去外衣,换上士兵衣服。
两人一左一右跟在沈如风身后。
待到城门时。
沈如风看着守在门口的守门士兵转头对他们开口。
“你们俩赶紧出宫调派人手,今日刺客不同寻常,必须不惜代价将人抓住。”
“是!!”
沈初言故意粗着嗓子。
两人在守门卫的眼皮下,明晃晃出了皇宫。
沈初言不敢激动。
因为他们还未走远。
墨子渊一声不吭,很是稳当。
直到两人消失在夜幕中。
沈初言才敢大喘气。
“王爷,今日我们可是捡了两条命。”
墨子渊点头,赞成她说的话。
“你大哥来得真及时。”
沈初言才想起来。
“应该是司青找他来接应的,他今日好像不当值。”
无论如何,他们现在已然脱困。
墨子渊带沈初言回到王府。
沈初言看着外面天色。
“罢了,反正太晚了,就在你这里歇着吧。”
墨子渊面上镇定。
心里乐开花。
“好,本王这就给你打水沐浴。”
沈初言确实累了,隐约还能闻见身上血腥味。
他说的,正是她想的。
当她看见墨子渊自己拎着木桶进来。
惊讶的张着嘴。
“你……果真是你打水来?”
那沐浴……?
“你个登徒子!”
她紧紧护住自己胸前衣服。
以为他是吩咐下人打水来。
没想到竟是亲力亲为。
墨子渊笑得像只狡猾狐狸。
“本王心疼你累了,想让你泡个热水澡解乏些。”
说得没错。
如果他不脱自己衣服就更好了。
“你!墨子渊你自己去找个地方洗澡去。”
她连名带姓吼出来。
墨子渊没想到她现在竟还有力气生气。
“言儿,今日你太累了……”
“累个屁,给我滚!”
还没能从杀人的事中完全缓过神过来。
这人就开始刺激她。
真是不要命了。
墨子渊见她活蹦乱跳,真生气了。
于是弯腰捡起自己衣服,满脸不甘地往外走。
“言儿,本王会回来的。”
沈初言只当是他在嘴硬。
累了大半夜,确实是需要好好解解乏。
加之她昨夜还在陪娘亲熬夜翻账本。
进了浴桶,脑袋昏沉,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等到再次醒来时,外面天已大亮。
而墨子渊正躺在自己身旁,一手支着脑袋,静静的望着自己。
沈初言眨了眨眼睛。
她又做梦了。
真是恨嫁,明明都还没成婚呢!两人怎么可能会睡在一张床上呢?
于是又眨了眨眼。
“呵,言儿,你眼睛病了吗?”
声音温柔低沉暗哑从头顶上飘过。
沈初言才发现自己没在做梦。
当即掀开被子发现身上衣服整齐。
稍稍放了心。
而后又想起来她昨晚最后好像是在浴桶中睡着的。
压了压脾气。
平静开口问。
“我身上的衣服是谁换的?”
墨子渊毫不犹豫拿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本王啊!本王院中又没有丫鬟,又不能让小厮给你穿,只能自己动手。”
沈初言手在床上胡乱摸索。
她一定要找个东西打死他。
墨子渊知道是把人惹生气了。
赶紧找补。
“言儿,言儿,别生气,是千醉,本王派人把她找来伺候你的。”
听见他说的话。
沈初言悄悄地放下手中刚刚摸索到的玉枕。
脸上笑容绽放。
“我就知道王爷不是那样的人,府中美妾你都不看一眼,应该不会对我有非分之想。”
不得不说她想多了。
他就是有想法,只是一直在用理智压制而已。
沈初言没心情与他打情骂俏。
穿戴好他准备的衣衫。
“一夜未归,娘亲该担心了,我得回去看看。”
墨子渊在她穿衣服的时候也把自己穿戴整齐。
理了理衣摆。
“罢了,本王刚好无事陪你一起。”
沈初言很纳闷地盯着他。
“你不用去上早朝的吗?昨夜咱们那么大一通闹腾,皇上现在不命你找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