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你已经强调很多次了,我不是那种会勉强自己的人。况且,叔叔阿姨把你培养得这么优秀,他们自己本身也不会差。至于小妹更是可爱,之前还误打误撞让她看见那样尴尬的场面。”
提到这个,叶慧心脸上浮现出一抹薄红。
那也是她第一次,做那样大胆的事。
“那你早点休息,慧心,明天可以晚一些起来。”
叶慧心点了点头,把杜冷送到门口,已经跨出房门的人又突然折返回来亲了她一口,“有需要给我发信息。”
“谁有需要,不要脸!”叶慧心恙怒,“砰”地一声关上房门。
杜冷吃了口闭门羹,他发誓,他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送走杜冷,叶慧心打开通往阳台的玻璃门,“呼,外面是真冷啊~”
刚感叹完,就看到旁边程会言正在接电话,从她脸上的表情来看,不难猜出对方是谁。
看到她出来,程会言笑着朝她挥挥手,指了指自己身上裹着的大毛毯,示意她多穿点。
叶慧心搓了搓手,不忍打断小情侣之间的甜蜜连线,退回了卧室。
小洲这家伙,还真是好命。
今年的大年三十,是程会言有史以来,吃过最热闹的一顿年夜饭。
哥哥带女朋友回来,是整个家族的大喜事,有段时间没见的蘅蘅小朋友也大了一圈,更显得机灵可爱。
而且还一点不认人,被第一次见面的叶慧心抱着也不吵不闹,一旁的程会言挠她痒痒,逗得蘅蘅“咯咯咯咯”笑个不停。
午饭是干妈当主力,大家一起帮忙做出来的,晚饭则大多数在酒店订餐配送过来,只需要准备一些小菜之类。
一开始张清萍还不太满意这个安排,她坚持要自己做,程会言家里哪敢同意,连着两顿围着厨房转,谁也吃不消。
程会言抱着蘅蘅站在一旁,看杜冷教叶慧心打麻将,聚会的时候,这项国粹是大多数嘉陵人都会选择的消遣方式。
大概是有新手保护期在,叶慧心火头正旺,要什么牌来什么牌,几乎把把自摸。
当然也有桌上其他人悄悄放水的缘故,程会言麻将打得一般,对此事也并不太热衷,因此看了一会儿也就意兴阑珊地抱着蘅蘅离开了。
电视上正播放着《春节联欢晚会》,陆立抱臂仰躺在沙发上,不知道是在看节目,还是在闭目养神。
程会言蹑手蹑脚将已经熟睡的蘅蘅放到童车上,等了两分钟,看她睡得安然,才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去。
吃晚饭时,干妈邀请他们所有人明天去陆立家暖房,说是她哥又买了套大平层,趁着过年大家都在,一起去热闹热闹。
可她记得,陆立之前的那套房子,也才搬进去没多久,之前还把没开两年的车也换掉了。
果然,人啊~只要一有钱,谁都会忘本。
她期期艾艾地往陆立那边挪动,中间还剩下不到半米的距离时,陆立突然开口了。
“偷偷摸摸的,有事?”
“啊~哥你醒着的啊?”程会言坐定,担心是自己把他给吵醒了。
“本来也没睡。”陆立目不斜视,盯着电视屏幕。
“哥你怎么都不跟他们一起打打麻将什么的。”不知道为什么,程会言总觉得陆立好像有心事。
“节目挺精彩。”
程会言也将视线转到电视上去,正在播放的是杂技表演,看了两眼,确实还行。
不过,应该还不至于能把陆立完全迷住,她哥完全是游离在氛围以外,似乎所有的热闹都与他无关。
该不会是因为杜冷带了女朋友回来,他又被干妈数落了吧?
还是说,哥哥眼里只看得到女朋友的存在,把他这个兄弟冷落了?
哎,就让她挺身而出,安慰安慰他敏感又脆弱的心灵吧。
“哥,你怎么又想起来换房子了啊,之前好像都没听你说起过。”
“婚房。”
程会言差点就被他哥抛出的炸弹炸晕。
“哥,你也交女朋友了吗?!”程会言表示很震惊,干妈前几天不还在跟自己抱怨说,他还不肯找对象嘛,怎么短短几天,婚房都准备好了!
“没有,买婚房是为了阻止我妈,干出回老家掘祖坟这种大逆不道的事,为了向她证明,我也有在采取行动。”
好吧,敢情是为了堵住干妈的嘴,果然还是受刺激了。
不过没道理啊,以她哥的条件,他要是有这个心思,按理来说,谈个恋爱应该不难。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交女朋友啊,我哥现在也脱单了,连家长也见了,估计过不久就要商量结婚的事。到时候,干妈更得念叨你了。”
“不着急,缘分到了,自然就找了。”
“哥你现在说话,怎么老气横秋的。幸运姐真没说错,你是二十岁的身体里面住了个四十岁的灵魂,一点朝气都没有。”
说起幸运姐,再有一年多她就该回国了吧?
真是好想她啊,要是今天她也在就好了。
“你们背着我,就是这么编排我的?”陆立难得起了点聊天的兴致。
“什么叫编排,我们说的都是事实好不好。幸运姐还说,你跟我哥一起读书的时候,有人磕你俩cp,还有人跑她面前问你和我哥是不是真的哈哈哈哈哈~”
“还有还有,小时候你们一起出去玩儿,你们知道她怕狗,就故意把狗逗过来吓她。结果,狗被你们激怒,反而追了你们两个好几条街……”
“我当时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可惜等我长大了,你们两个就开始端着,一点儿也没有小孩儿样,老是板着脸教育我。”
其实,有好多事陆立都不太记得了,他只知道,从小他和杜冷身后,就总是会多出一条小尾巴。
家里大人都说她是妹妹,要好好爱护她,照顾她。
那时候人小,统一的认知就是男孩儿就该跟男孩儿玩儿,哪能天天跟小女孩儿混在一起。
因此,他和杜冷,没少干一些躲她撵她的事儿,甚至还说了些很难听的话。
她不生气,不记仇,也不告状,照样跟在他们身后,哥哥哥哥的喊。
后来程会言出生,尾巴变成了两条,他们则渐渐懂事,知道了何幸运的身世,才明白以前的自己有多混蛋。
再面对何幸运时,目光就多了几分同情和怜悯,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看了出来。渐渐地,何幸运就不太爱跟在他们身后,只跟程会言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