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天赋真的是远大于努力。
焚身淬体功，欲练此功，必先自焚。
虽然只是一门适用于气府境的淬体功法。
可寻常修士要想将其修炼至登堂入室，没个一年半载的痛苦折磨根本达不到。
秦凡只花了一个月，就将此功法从初出茅庐修炼至登堂入室。
时间快了，但痛苦翻了不知多少倍，每一寸毛孔，每一寸经脉，好似浴火重铸了一样。
登堂入室已经足够了，没必要再精进下去，毕竟他不打算走炼体一道。
痛是真的痛。
这一个月来，他无时无刻都在承受火蚁噬骨的痛苦。
根本不敢想如果走炼体一道，五年十年？还是百年都要如此这般。
反正收徒就能变强，徒儿带飞，我术法天下无敌就行，何必去给自己找不快。
人呐，就得在自己擅长的领域越走越远。
开摆！
呼了口浊气，秦凡站起身，将炼器要用的器材全都搬出来一件件摆好。
随后取出一堆花点源石就能买到的常见材料。
数百年前，他曾在某个宗门里学过炼器，只可惜修为不够，当了三十多年的学徒。
专门负责递材料和处理锻造好的武器后续过程。
虽然没亲自上阵过，可三十多年的理论知识，以及那些人打铁时的一举一动，被他牢牢记在心里，如今是时候验证了。
就先拿这些材料练手。
当——！
在一抹抹四溅的铁花中，时间流逝，昼夜交替。
一入打铁深似海，不知人间几何年。
半年时间，秦凡脚下多了许多造型不一的武器。
枪、剑、刀、头盔，遍地都是。
有的惨不忍睹，有的不忍直视。
又两个月过去。
秦凡练出一身腱子肉，线条分明，肉感十足。
他手中的万斤锤乃是上好的锻造锤，花了大价钱在拍卖会买下来的。
中品灵器，没点实力根本举不起来。
群山花谷中央的参天古树，摆烂了大半年不想修炼又无聊透顶的季风，决定担当起宗门护法神兽职责。
巡视。
他先去不凡峰看了眼，神识还没展开，就感应到令人叹为观止的修炼波动。
他悻悻离去，暗中发誓要努力修炼。
随后又去了另外两座山峰，发现都在刻苦修炼，又到药山露个脸。
三只灵猴在各自岗位上兢兢业业，土拨鼠依旧站在石块上不知道在看什么地方。
远处的源液池里，净世青莲随风摇曳。
再远一些，是一座小木屋，那是白马飞的住所。
此时白马飞正在院子里盘坐修炼，奇怪的是他手里抓着一块焦黑的肉。
每隔一会就会咬一大口，咽下去时面容扭曲。
像是吃了一盘子苍蝇一样，紧接着皮肤通红起来。
好似整个人要骚起来了。
“妖丹初成，就敢用悟法大妖血肉中的妖煞淬体，傻不愣登的就是毅力惊人！”
季风点评完后，转头就走。
他驭风来到火山上，热浪扑鼻，他却没有丝毫不适，甚至还觉得很舒服。
毕竟领悟了火法则，寻常火焰很难对他造成影响。
除非是斗法时经过源气加强的火。
“这……”
看着眼前都堆成一座小山的下品法器，季风张着嘴不知该说什么。
当——！
最后一锤完毕，秦凡隔空御物，将打造好的法器进行淬火。
被他用源气护住的金属桶中的常温水瞬间沸腾，他这才注意到身后站着的身影。
“老弟，你咋来了。”
季风说道：“修炼累了，出来逛逛。”
秦凡摸了摸下巴的长须：“啧啧，真是一入打铁深似海，没想到都快过去一年了。”
他以掌作刀，贴着下巴轻轻一推，长须便被割断。
简单整理后，秦凡将身后一堆没啥用的法器给收进储物戒里。
虽然对他没用，可拿去商会里卖，还是能换个数万源石。
毕竟在气府修士眼中，能有两三件下品法器，就已经是值得炫耀的事了。
至于灵器？他们也就只敢在做梦的时候想想。
在所有下三境修士的认知中，能用得上灵器的，不是有名宗门的核心弟子或少宗主。
就是中三境大能。
“大半年的炼器经验，锤法、塑器法，皆熟烂于心！接下来就试试看能不能搞个灵器宝衣出来。”
对于打造灵器，秦凡其实没多大把握，但总得尝试一下，就算不成功，也能积累经验，为下一次做足准备。
秦凡将悟法初期的雷蛟鳞片取出，又拿出一捧入手冰凉的百年冰蚕丝。
虽然他没有图纸，可真正的大师，又岂会因为没图纸而打造不出？
双目紧闭，尘封多年的记忆如潮水涌来。
他回忆起一本被翻烂的书籍，上面记载着鳞片制成法器的一些心得。
鳞片的处理方法有很多种，以妖丹蛇妖的蛇鳞为例。
将其与精铁，韧石等矿石融为一体，硬度可承载万斤不弯。
若制成宝衣，也可融，但也能……
简单回忆一番，秦凡睁开眼，将巴掌大的蛟鳞放入烈火里炙烤。
这些硬鳞太大了，穿在身上不美观，而且硬度也不一致，中心坚硬，边缘的硬度只有中心的一半。
秦凡打算将其烧红了，再经过捶打重新塑形。
然后在每一块硬鳞上刻下符文，用软鳞覆在里边，防止质地过硬摩擦皮肤产生不适，也能进一步削弱受到的攻击阻力。
最后用韧性极强的百年冰蚕丝连接起来，制成一件精致的贴身宝甲。
不仅可以抵御术法和物理致命伤，并且其上的符文法阵还能吸收部分伤害。
将这些伤害储存起来，需要用到可释放出来返还给对手。
他将这个效果命名为‘荆棘'。
还好季风此时在一旁，否则只是火山的地火，根本烧不红这些硬鳞。
突然变成工具人的季风纳闷，他这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吗？
当——！
随着万斤锤每一次落下，通红的鳞片不断被去除杂质。
经过冷却后，变成一块似乎缩了水的青蓝色鳞片，清澈透亮，煞是好看。
如此反复一个月，才得到一百块整齐的硬鳞。
之后又是半个月的精心雕刻符文，几天打细孔，两天的穿丝。
历经七七四十九天，一件灵器诞生了。
秦凡测试过了，凝丹中期的术法，此宝甲可抵消九成八的威力！
悟法初期的全力一击，此宝甲可抵消七成威力，不亏是蛟鳞，魔抗就是高。
若是同层次灵器刀剑的话，也有一定防御性，不过会在鳞甲上留下划痕。
只是‘荆棘'的效果有些不太理想，并不能将受到的伤害全部储存下来。
只能储存个一两成，对方打的次数少了，返还的伤害都无法造成威胁。
秦凡觉得是他对符文造诣太浅的缘故。
如果符文造诣深，他有信心能弄个吸收五成的效果出来，实在不行，弄成突然间源气炸开的短暂冲击，打断对手也行。
……
明亮大殿内，一席青灰道袍的中年男人坐在主位。
他眼帘微垂，目光落在手中的法玄秘令上。
“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查清楚他的来历吗？”
十二层白玉阶梯下，那站在大殿中央的黑衣男子双手抱拳躬身道：
“宗主，是真的查不到，搜魂术都用上了，他像是凭空出现在百丹城里，离开数月后，在青石镇数百里外开宗立派。”
主位上的中年男人浓眉微蹙，拇指在法玄秘令上来回摩挲着。
“难道他真的是外系大能来此历练？”
沉吟许久，他低声道：“法玄秘境现世在即，虽然这么多年都没一人能得法玄半圣衣钵。”
“但每次都会引来其他星系宗门注意，传令下去，让门内弟子这段时间少在外面惹是生非。”
“是，宗主。”
待的黑衣人离开后，他起身眺望远处。
“秦凡，秦凡，总感觉这名字有点耳熟，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