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时,苏瑾的眼睛都蓦然变得很亮,看着谢南伊的眼神充满爱意。
“多谢殿下,臣必定会好好侍奉殿下,也必定会好好侍奉宋大人。”
谢南伊温声笑了笑,便转身去上朝。
待她离开,苏瑾便从寝殿内的一处密道离开,直奔皇宫外。
这处密道的出口,正好是后山的一处密林。
密林深处,一个高大的身影在等着他。
他慌忙上前行礼道:“大人,还请回去告诉相爷,殿下已经答应登基之日册封我为皇夫,我一定会尽心尽力伺候殿下,也会替丞相打听消息。”
“那就最好。”高大男人道,“你记住自己的使命,若是不能一次扳倒谢南伊,你知道自己和你母亲的下场!”
“求你,别伤害我娘!”苏瑾说着就跪下去,“我一定会好好替相爷办事,你们什么时候才能将我娘还给我!”
“等到你坐上皇夫之位那日开始,你娘自然会还给你。”男人说完,闪身消失在密林深处。
暗处,芍药听到了事情的经过,便转身直接回去,将这件事告诉谢南伊。
“所以说,他并非是自愿来我身边,而是丞相用他娘的性命逼迫?”谢南伊若有所思,“既然如此,找人打听他娘被关在哪里,及时救出来,到时也能趁机从他口中得知一些有关丞相的消息。”
“是,奴婢这就去办。”芍药立刻去找人查苏瑾的母亲被关之处。
晚上,苏瑾侍奉谢南伊休息。
这一晚,谢南伊没有离开自己的寝殿,而是让他自己去休息,她则在一旁看奏折。
瞧着她疲惫的样子,苏瑾便上前要给她按一按肩。
她趁机问道:“你家里还有什么人?若是成婚那日,你将你的家人接来,一同观礼可好?”
苏瑾苦笑了声:“家里只有我和我娘。”
“你爹呢,你没有其他兄弟姐妹吗?”谢南伊好奇地问。
“我没有爹!”苏瑾的眼神突然变的狠厉,“也没有兄弟姐妹。”
瞧着他的神情,似乎背后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能将你培养成才,成为新科状元郎,你的母亲真的很伟大。”谢南伊赞叹道,“你以后可要好好孝敬她。”
“是,殿下,臣必定会侍奉娘亲。”苏瑾声音低了几分。
也不知道母亲如今被丞相关在哪里,他已经有好几个月都没见到母亲。
母亲眼睛原本就不好,也不知道有没有加重?
他心中担忧,手上的动作便慢下来。
谢南伊转头看了他一眼,又问道:“既然你这样担心她,本宫给你两日休沐假,出宫去吧,好好照顾娘亲。”
“不,不用。”苏瑾连忙道,“臣的母亲在老家,距离上元城较远,臣会让人将她接来上元城奉养,只是如今却不能见她。”
闻言,谢南伊那没有勉强,便继续看奏折。
待苏瑾被药所迷,躺在床上彻底昏睡时,芍药才从外面进来。
“殿下,奴婢去查了,苏瑾的父亲,就在他进京赶考的前一夜死了,是突然暴毙而亡,官府去查一天,得知他要来赶考便不曾为难,以得重病而亡结案,奴婢打听了,他的父亲对他母亲一点都不好,动辄打骂,他母亲的一只眼睛都被父亲打瞎了,他又一次奋起反抗,却被父亲打成重伤,从此之后,母亲就不让他动手,每次都护着他。”
这件事,听来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那样一个烂泥般的家庭和父亲,竟然养出了他这么一朵娇艳的“状元郎”。
他好不容易从泥泞之中走出,和母亲重获自由,却又被丞相利用,陷入更大的陷阱。
“殿下动了恻隐之心?”芍药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她的意思,“那奴婢找人去将这件事彻底摆平,让他以后都不会被这件事拖累,也替他救出他的母亲。”
“好,你带着人小心些,毕竟这里不是大越,很多事情我们还不熟悉,别让人抓住把柄。”谢南伊吩咐了几句,便将一个软甲拿出来交给芍药,“这是我从库房翻出来的软甲,穿在身上刀枪不入,送你了。”
看着这样珍贵的东西,殿下居然送给她,芍药感动地眼睛都红了。
“快穿上试试,若是不合身,正好今晚让绣娘给你改一改,明日天亮再去办事。”谢南伊笑着示意。
芍药与她一同长大,在她心里,不仅将芍药当做家人,更是当做最亲近的妹妹。
所以,芍药每次出远门,她都十分担忧。
这下好了,有了这个软甲护体,她多少能放心些。
次日芍药便离开上元城,直接去苏瑾的老家。
或许是因为苏瑾昨日告知黑衣人,自己已经得到谢南伊承诺册封一事,所以丞相在朝堂上,开始放肆起来。
他不仅不跪不行礼,甚至与谢南伊并肩而立。
“圣上走的时候,特意吩咐臣,一定要好好辅佐殿下,管理好姜国,殿下不会怪罪臣僭越之罪吧?”
“自然不会。”谢南伊笑了笑道,“丞相能为本宫分忧,本宫自然是十分感谢,岂有怪罪之礼?再说了,丞相是百官之首,按照常理,其实本宫也该站在下面,听丞相训话才是。”
这句话,将丞相捧到自己之上。
没想到,丞相居然真的认可了她的话,含笑看着她。
谢南伊直接走到群臣之首的位置站定,全程脸颊的笑容都不曾减下半分。
朝臣们面色突变,有些人面面相觑,不知今日丞相这是怎么了,竟变得如此嚣张跋扈。
丞相看着谢南伊道:“殿下这些日子处理朝政也辛苦了,其他朝臣以后都帮趁着殿下,咱们姜国的未来,还是要靠你们这些年轻人,圣上多日未归,但国不可一日无君,所以本官提议,三日后,由殿下登基为皇,他日若圣上回来,便可称为‘太上皇’。”
朝臣们一部分跪下,高声喊着:“丞相大人所言极是。”
另一部分官员看向谢南伊,眼中有说不出的担忧。
难道,她竟是看不穿丞相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