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青红这臭小子回来了?!怎么没看到回家?!是不是又闯祸了去哪儿躲起来了?!”
这位步大叔正是步青红的父亲,对于自己儿子的脾性那是再了解不过,一想到儿子可能又惹事,他急得在原地团团转!
“这个逆子!老子这就去告诉族长,把他逐出族谱,免得他在外面闯出的祸殃及步家村!”
将渔网奋力一甩,步大叔头也不回的急着往家赶。
此情此景,不由得让二人心生怀疑。
“这步大叔这么着急撇清关系做什么?我们还什么都没说。”
宋应知疑惑不解问。
“走吧,人既然没在,咱就再去别处找找。”
宴庄不动声色示意宋应知上船,待二人离开后,周围的渔民开始窃窃私语。
“哎,这大伯家的青红,到底是在外面干啥的,怎么三天两头就有人来找?”
“我以前听大伯说过,好像是去边关参军去了,后来不知怎地,又跑出来去做镖师……”
“哟呵!这镖师三天两头都在外面跑,难怪青红一直不回家嘞!”
“不过这好一阵都没见青红写信回来了,别真得罪人了吧!”
“嗐!他家这青红,以前就老在咱们村偷鸡摸狗,后来还被军营除名,这即便做了镖师,也不会好到哪儿去!他爹说得对,咱们村迟早有一天要被他害了!”
一听步青红是被军营赶出来的,众人瞬间哗然!
“这还得了!那咱赶紧去助力大伯一把,免得这臭小子真害了咱们!”
“就是就是……”
说罢,众人一窝蜂的往村里赶去,待人都走光了,乘船离去的宋应知二人不知怎地竟又出现在河岸上。
“带我到步家看看,我总觉得事情太过巧合。”
即便步青红这人不着调,那也不至于一声不问就把人逐出族谱。
宴庄点点头,趁着众人都往族长家聚集,两人悄悄潜入步青红家。
然而,等到了步家,宋应知满脸失望,步家就简单的两间土坯房,屋内陈设十分简单,根本没法藏人。
两人在步家村外围守了七八天,都不见有任何异常。
这下,宋应知是彻底死心了。
再有一个月就到了任职时间,再不回去就得落个擅离职守的罪名。
“走吧。”
即便不甘心,他也无可奈何。
怀着满心的无奈与失落,宋应知坐着商船返回南阳。
“宴庄,这事,你们北远镖局不打算给我个交代吗?”
找不到人,宋应知自然是要向宴庄和北远镖局讨个说法。
当被追问时,宴庄皱了皱眉,从怀中拿出那五千两定金还给宋应知。
“钱不收了,人我会给你找回来,找不回了……我,我就拿命赔你。”
宴庄咬了咬牙,万分无奈。
谁让这货是他师弟,谁又让这货是他一力担保让总镖头同意他进镖局的呢?
除了自己这条命,好像也没别的能还。
“你把命赔给我有什么,失踪的是我的妻!你能做我的妻吗?!”
话说出口,宋应知瞬间打住,他这是气糊涂了,这才说出这种话来。
“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给我找,就是把整个北夏都翻过来,也要给我把人找到!”
宋应知目眦欲裂!死死地瞪着宴庄。
宴庄避开宋应知的眼神,想了想,沉声道:
“我亲自去给你找,掘地三尺,也给你把人找到,希望你不要为难北远镖局。”
宋应知没再说话,二人一直沉默到了下一个码头,宴庄便下了船,开启寻人之路。
宋应知则一路东行,前往南阳府,并在一个月后,准时上任南阳知府一职。
才刚上任没几天,李游便带着妻子和继女赶到。
一到南阳府,他便想好好感谢一番王氏,要不是她的话激励自己,他也不可能这么快抱得美人归。
不想……
“老爷!你说什么?!夫人不见了?!”
“这……怎么好端端的夫人就不见了呢?!”
他满脸的难以置信,明明他走的时候还好好的。
“我们到了方城夏道,遇到了刺客,她被另一个镖师保护跑了另外一条道,等我发现不对劲后再回去追,人已经找不到了。”
宋应知自责不已,为了此事,他已经两个月没睡一个好觉了。
“我现在要任职知府,不能离开南阳府,李游,找小满的事,只能拜托你了。”
“老爷放心,就算您不说,我也会去寻夫人。”
要不是因为她的开导,他现在都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听到对方这么说,宋应知脸色缓和些许,想到他已经成亲,便说道:
“一会儿,我让府衙的人把你的卖身契销了,换成南阳户籍,你可愿意?”
满心思都还在想王氏失踪一事,赫然听见老爷这么一说,李游有些反应不过来。
“老爷……什么户籍?”
“我现在是南阳知府,只能给你落户南阳,你可愿意?”
宋应知再次说道。
“老爷!”
李游愣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眼中满是惊喜与感激,连忙跪地叩谢:
“能入南阳户籍,我当然愿意!从今以后,我这条命就是老爷的,我李游在此保证,一定竭尽全力找到夫人!”
宋应知点点头,面上无多大的表情。
“快起来吧,先回去安置好妻女,找小满的事不急。”
若能找到,早就找到了。
李游连连点头,二人又聊了一会儿王氏失踪的细节,看时候不早了,他才离开。
往后,等待王氏消息的日子里,宋应知没有坐以待毙。
一有空,他就去沘水河岸找人,要么就是去码头坐着,希望能看到王氏的身影。
这一来二去的,人没等着,却察觉到沘水的水位在下降。
随着秋收季节来临,枯水季节也跟着到来,因水位下降并不明显,宋应知并未过多关注。
今年风调雨顺,南阳水稻大丰收,有经验丰富的同知和通判在,宋应知并未插手税收一事。
一来,他心系妻子失踪一事,无心公务。
二来,他一个刚任知府的新官,实权还不如同知与通判,冒然动了两人的利益,只怕自己的处境又会像工部时,权利被架空。
虽然他现在这样,也和架空没啥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