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闭嘴！”
“你懂什么，当年……”
“当年你算计母亲，让她动怒的在大雪天，罚陈姨娘在雪地里跪足了几个时辰，让她肚子里的孩子活生生的给流了，之后还让人在她药上用药，让她彻底没了再孕育子嗣的机会。”
“哦，对了，差点忘了。”
“除了这个，当年陈姨娘第一胎时，你特意找了大夫先给陈姨娘诊脉，确定了她怀是女儿，这才让留下来。”
“要怀的不是女儿，陈姨娘怕是第一胎就的流掉，然后彻底断了她做母亲的资格。”
“我说的没错吧，我的父亲！”
“你、你……”
陆老太爷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
那件事除了当年那个大夫，根本就没人知道。
而那大夫之后早就被他除掉了。
“你怎会知道？”
陆明昌没回答，继续说：“我的母亲害死了陈姨娘腹中已经成型了的儿子，陈姨娘自此彻底恨上了母亲，你之后用起来是不是更顺手了？”
“陈姨娘为了给唯一女儿挣个好出路，私下替你做了不少的事。”
“父亲，你那藏起来的几个大私库，可都要溢出来了！”
陆老太爷一听最后一句，瞳孔一缩。
再也控制不住从床上挣扎坐起身，看着坐在床边的儿子：“明昌，是不是陈氏那贱人对你说了什么？你可不能信她的，根本就没有什么私库……”
那私库里的钱根本就见不得人。
至少，不是现在用的时候。
当年他父亲可是特意为陆家制定了一个大计划。
只要按照计划，抓住陆兆这个好孙子，他们陆家就能一飞冲天，彻底成为人上人。
可他话刚落，就看到了几根眼熟的钥匙。
他瞳孔收缩。
下意识伸手就要去抢。
陆明昌却先一步收回了手，看着陆老太爷的眼神是说不出来的可笑：“父亲，为了陆家能起来，你们可真是什么都能牺牲，什么都敢做啊！”
连最后底裤都被扒了。
陆老太爷此时也是没在伪装了。
他怒气道：“你懂什么，你个废物，要不是你不争气，你那些弟弟一点也不争气，我们能费这么多心思吗？我们陆家曾经可是连皇帝见了都是要给三分薄面的，可如今你看看，我们陆家还剩下什么？”
“要不是你不争气，我们何必要走最后的计划？”
“我告诉你，这件事你给我烂在肚子里，你要是敢把这些事往外说，到时候死的第一个就是你的女人。”
陆老太爷想到卫氏与卫家的秘密，顿时又觉得底气足了些。
对这个儿子，他是真看不上。
脑子里只有女人的废物，一点用都没用。
好在这样也好掌控。
“我不管你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些事，想要你女人好过，你就别在掺和。”
“还有，你去把陈氏给我抓回来，若抓不回来，你就弄死了。”
“那贱人，知道了那么多事，还敢跑！”
“真是给她脸了。”
说到这，陆老太爷就对陆明昌语重深长的教导说：“儿子，你记住了，这世上，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
“你是我陆家的嫡长子，这以后陆家还是要靠你来接手的，你就别闹腾了，好好的听话，为父不会害你的，以后也定能让你荣华富贵，一人之上，看看谁还敢看不起你？看不起我们陆家……”
陆明昌一直没开口。
就那样听着陆老太爷喋喋不休的描述着未来的‘富贵’。
在他那嘴里，似乎未来那个位置是唾手可得。
他们陆家定能一跃龙门。
就凭他那几个私库的财物？
就凭陆家这些废物？
哦！
对了，还有指望他儿子。
当真是可笑。
只怕这老头还不知道，他的那几个私库之一，早就被陈姨娘卖给了花木锦。
花木锦可是转手就直接送到了三皇子面前，顺便还把陆家私下放印子钱的事也上报了。
那私库从三皇子手里过了明路后，花木锦从中得到了一笔银钱，一部分送到了陈姨娘那唯一女儿手中，一部分已经入了她的口袋了。
其余几个藏得深的私库，也已经被他心心念念且看重的孙子，给准备呈到了皇帝面前去了。
陆家。
就是在痴心妄想。
早在他们一步步算计，死活想要拉着卫家给他们陆家做垫脚石，就一败涂地了。
不。
应该说，陆家由始至终都是在白日做梦。
皇帝？
那也是他们陆家能肖想的？
自取灭亡而已。
“父亲说的对。”陆明昌说。
陆老太爷一听，面露欣慰：“好好，你能听为父的，为父定很是高兴，那接下来，你就去把陈氏那贱人给带回来，或者杀了她，一定不能让她对外说出什么来。”
陆明昌看着陆老太爷说出杀陈氏时，眼里是薄凉与狠厉。
只觉心更凉了！
他其实还有一件事没说，当年他母亲的死……可不是病死的！！
“父亲说的是。”
陆明昌垂下了眸，淡淡又回了一句。
那语气也恢复了之前平静，像个孝子贤孙。
陆老太爷更满意了。
只是，他等了半晌，也不见陆明昌起身，他屁股就跟黏在了椅子上了似的。
一动不动。
“你怎么还不去？”
“你放心，陈氏那贱人能去的地方不多，我猜测她肯定是会去找珍儿的，你就去找她，定能找到陈氏下落的。”
珍儿就是他与陈氏那唯一的女儿的小名。
陆明昌继续点头：“好。”
话虽然如此，可他仍没动。
陆老太爷此时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明昌，为什么还不去？”
“我在等。”
“等？”
陆老太爷皱眉，有些不悦：“你等什么啊，别让人给跑了，我以后可是经常教导你，做事要果断一点，这般磨磨唧唧的，如何成大事。”
“嗯，我知道了父亲。”
陆明昌依旧应道。
可屁股却仍没挪动半分。
甚至眼球都没多动一点，就这样直勾勾盯着陆老太爷。
陆老太爷被看得背脊发凉。
心中突然涌现出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在等。”
陆明昌回答。
只是那答案，让陆老太爷头皮都开始发麻了。
等？
等什么？
这样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