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彻底失去意识，却一直在痛苦中挣扎，他没有反应，怕是已经麻木了。
“哪怕是失去记忆，重新来过，我也不可避免的再次爱上了你，落儿，你嫁人这天，我想起了我们的所有”璃澈抱着双膝，坐在地上，看着地面呢喃着。
他原来是真的一无所有。
外面的卿烟寒正要开门进去，孟婆却拦住了他，“你做什么？”
“我去看看，璃澈还没被彻底控制，应该不会失控的”说罢，卿烟寒把锁打开，开门进去。
走到璃澈面前，卿烟寒蹲了下去，他还没来得及劝慰，璃澈先开口了，“你知道我的结局，为什么还要把我送到凡间？”
“这是你必须经历的，我也以为你们重新认识以后，或许感情并没有那么强烈”卿烟寒低着头，没敢去看璃澈。
可他还是低估了璃澈对落笙的爱。
“那你不告诉我便是！为什么要我去亲眼看到，亲眼看到他们成亲，而我却只能作为旁观者？”璃澈猛然间抬头，哑着声音冲他喊道。
“璃澈，你冷静一点，千万不要被心魔控制，明白吗？”卿烟寒尽量安抚着璃澈，哪怕知道他可能安抚不了。
“为什么啊？”璃澈红着眼看着卿烟寒，急切的想要卿烟寒说出答案。
卿烟寒摇了摇头，“这是命，躲不过的”
“命？”
点了点头，卿烟寒站起来，转身离去。
刚关上房门，就听见里面璃澈声嘶力竭的喊叫声，他没有回头，但他知道，璃澈终究还是失控了。
他也知道，璃澈方才是在等他出来，出来后的一瞬间，璃澈就不用坚持了。
卿烟寒来到大殿外，失魂落魄的坐在石梯上。
孟婆随后走出来，看着卿烟寒的背影，她叹了一口气。
走到他旁边坐下，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说话。
沉默了很久，卿烟寒终于忍受不住，双手捧着头哭了起来。
孟婆淡然的看向他。
“我知道他们所有人的结局，可我一个人的结局都改变不了，我好没用！”卿烟寒哭道。
“既然改变不了，就不用去改变了，天道轮回，也许这次的结束可以换来以后的好呢？”
“一个轮回有多久呢？一千年？一万年？还是短短数十载的转世呢？”
“不知道”
也许，很久吧……
当初看着落笙嫁给白煜承时，柳若曦的眼中透露着羡慕，他看到了。
柳若曦再次因为姜昊天妥协了，她愿意跟在他的身边，不管是妾的身份，还是没有身份。
所有人都在问她值不值得，她却笑着道：“他是我这辈子最后的牵挂了，因为爱他，所以我心甘情愿”
每个人都有她自己的选择吧，也许爱到像柳若曦这般卑微；也许爱到像沈知鸢一般的不管他是不是一个正常人；也许爱到像落笙一般勇气可嘉呢？
姜府，柳若曦拿着衣裳回房的路上，碰上了赵依雪，不，是赵依雪亲自找来的。
“少夫人”柳若曦福身道。
“你还是来了”赵依雪抬眸，看着柳若曦。
柳若曦没有说话。
“你可知道我为何一定要你嫁进姜府嘛？”
柳若曦抬头看着她摇头道：“不知道”
“因为你娘欠我赵家的”赵依雪朝柳若曦走近。
“我娘？”柳若曦惊讶万分，她记忆中的母亲和蔼可亲，对她很好，总是把最好的给她，她的慈祥的母亲怎么会欠别人呢？她不相信。
“你从来都不知道吧？你爹和我母亲年轻的时候其实有过谈婚论嫁的时候，后来各自成家，没有再交往过，我母亲生下我妹妹后没多久就被人下毒害死了，后来查到，是你母亲放的毒药！她不甘心你父亲成婚了还想着我母亲，所以害死了我母亲，再后来，我爹为了报仇，那次出征，就让人在战场上杀死他，却不料他跑了，不知生死，而你母亲我们还没动手就自己死了，他们没有为自己所做的错事付出代价，就由你来偿还”
柳若曦顿时踉跄的后退了一步，她不停地摇头，“不可能，我母亲不是这样的人，他不是！”
“为什么不可能？世上唯有人心猜不透，看不清，你怎么保证你看到的就是你知道的呢？”浓浓的恨意占据了赵依雪的眼眶，恨不得把柳若曦生吞活剥，如果不是柳若曦的母亲，她们又怎会从小失去母亲呢？
“不会的！”柳若曦始终不敢相信，她的母亲一定不是这样的人。
不是的……
——冬，寒梅傲雪。
这是立冬以来的第一场雪，漫天的鹅毛大雪覆盖在院中那一棵棵的梅花树上。
倚靠在门框上的落笙静静的看着，不知什么时候，白煜承走到了她的身后，从后背抱住了她，看过去道：“看什么呢？”
落笙自然的拉住了他环着自己腰的双手，笑道：“我在看，这院中的红梅我认识多久了？”
“三载了吧？”
初来之时，院中的梅花已经开放了，第二年却远在边界，看不到这院中的梅花，现在已经第三年了。
落笙在他怀中转过身，抬头看着他，“原来已经那么久了？”
白煜承看着她，“久嘛？刚好遇见，刚好一起，刚好携手”
“谁教你的这些话？”落笙轻笑一声问道。
白煜承可不是会说这种话的人。
摇了摇头，白煜承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道：“不知爱妃可否跳一支舞给本王看？”
“好啊！那王爷抚琴可好？”
“好”
梅林中，模糊的两个人影，一人坐于石桌前抚琴，一人在抚琴之人的面前翩翩起舞。
雪花落于满头青丝，渐渐地，两人白了头。
出现在白煜承身后的潇暮静静地看着。
曾几何时，他们也曾如此过，没成想，后来，那个陪着落笙的人会不是他。
不，那是他，可也不是他。
唉，其实吃自己醋的是自己才对，看着他们琴瑟和鸣，他真心觉得不舒服。
看着看着，他就蹲了下去，托着腮看着他的笙儿跳舞。
要是，能一直这样也好。
跳着跳着，落笙跳到了白煜承面前，绕过石桌，坐在了白煜承腿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笑道：“看我最近跳舞是不是比以前厉害了？”
“嗯”
“那你没有什么要奖励我的嘛？”
“你想要什么？为夫都满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