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下室里，火锅热气蒸腾。
得知林悦的真实身份后，陆舟心中翻涌的疑问再也按捺不住。
他迫切地想知道，这个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两个月前还好端端的，现在却变成了人间炼狱？
“林悦，你是军方的人。”
陆舟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我想知道真相。”
“两个月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些怪物……它们是从哪来的？”
林悦深吸一口气，“或许你已经猜到了。”
她缓缓说道，“没错，是世界核平。”
“某国毫无征兆地向全世界发射了核武，龙国也被迫做出了同样的反击……”
“核战？”陆舟喃喃自语，这个答案虽然残酷，却并非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末世降临的景象，确实与电影里核爆的场景有几分相似。
“但这些怪物……”
陆舟指着地下室入口处徘徊的丧尸，疑惑不解，“它们是核辐射导致的变异生物吗？”
林悦摇了摇头，语气凝重。
“它们不单单是变异过来的。”
她一字一顿地说道，“而是……从地狱里跑出来的，人类轰开了地狱之门。”
“地狱？”陆舟和苏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林悦继续解释道：“核战改变了大气成分。”
“现在的空气中，二氧化碳含量高达80%，甲烷占19%，剩下的1%才是氧气和其他惰性气体。”
陆舟这才明白，为什么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败气息。
原来，他们呼吸的空气，早已不再是生命之源，而是可怕的瘴气。
陆舟突然想到了什么，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五十年前网络小说里预言的‘灵气复苏’，其实就是二氧化碳浓度升高？”
林悦也学过这段历史，瞬间明白了陆舟的意思。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是这样的。”
她顿了顿，补充道，“氧气会氧化，和水汽作用会让铁生锈。”
“而生物吸收氧气后，会导致身体衰老。”
“氧气对于我们来说，是吸了会慢性死亡，不吸立刻死。”
陆舟沉默了片刻，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等等，”
他猛地抬起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目光灼灼地盯着林悦，“你的意思是说核战改变了大气成分……所以灵气复苏了？”
“没错，准确地说，蓝星回到了天地刚形成的时候。”
“天地初开，大量陨石撞击，火山爆发，导致空气中大部分气体都是二氧化碳，无数稀奇古怪的生命在此刻诞生。”
林悦的声音有些颤抖，仿佛那种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境界，犹在眼前......
她顿了顿，“但那也是地狱！”
陆舟的眼睛亮了起来，他抓住了什么关键。
“所谓灵气就是二氧化碳？”
林悦点了点头：“植物是最早登陆的生命，它们疯狂吸收二氧化碳，释放氧气。”
“到了近现代，二氧化碳浓度已经低到了百分之零点几，蓝星才开始间断性地出现冰河时期......”
一个大胆的推论在陆舟脑海中成型，“这场末世，会不会是因为有人以为植物在圈养动物？”
陆舟继续说道：“想想看，植物通过光合作用吸收二氧化碳，释放氧气，而动物则吸入氧气，呼出二氧化碳。”
“这就像一个完美的循环，一个……牢笼。”
“我们，包括所有的动物，都被植物圈养了！？”
这惊世骇俗的言论让苏瑶和林悦都愣住了，她们从未想过，事件的真相真会如此荒诞。
“如果真是这样，”
林悦笑了笑，“那么这场核战，或许并非偶然……”
她抬起头，看向这地下室的一处，那里，一只腐烂的手臂正无力地垂下，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这个末世的悲哀。
苏瑶则是一脸茫然，显然她无法理解陆舟的这番推论：“这不对吧，没有氧气，人怎么还能活呢？”
林悦冷冷一笑，目光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你还认为自己还是人吗？”
苏瑶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看向自己的双手？
是啊！
能帮助他人愈合伤口的能力，还是人吗？
林悦的话并没有就此停止，她继续说道：“能对付异种的，只有异种。异能者不过是还有些许灵智的异种罢了。”
陆舟的目光坚定，摇了摇头：“我不这么认为，异能者和异种还是有区别的。”
“人有情绪，人有心，可异种没有！”
“任何生物在受到攻击时都会感到害怕，恐惧，疼痛，但异种和丧尸没有这种感觉。”
林悦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邃，她反驳道：“难道你没有发现？你的异能越是强大，你的心就越接近异种？”
“冷酷，无畏，不惧生死。”
陆舟一下子就沉默了，“这狗日的诡异末日，谁他妈还当人啊？”
林悦见状，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深市已经彻底沦陷了。”
“但早在五十多年前，高层就有计划地将产业转移到了汉川。”
“你应该也意识到了，异种变异的速度远超异能者进化的速度，我们继续待在深市必死无疑，”
林悦的话音刚落，地下室的灯光突然闪烁了一下。
三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明白，这不会是一个平静的夜晚。
浓重的夜色如同泼墨般笼罩着废墟般的城市，地下室里，短暂的沉默后，林悦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氛围。
“看在你请我吃火锅的份上，我再告诉你们一个消息。”
“七天后，将有一艘接送高层的游轮途经深圳湾，会在欢乐港停留三分钟，然后出伶仃洋，前往三穗幸存者营地。”
“唯一活下去的办法便是搭上这趟‘洛亚方舟’，得到军方的庇护。”
林悦眉头紧锁，手指在地下室的地图上划过一道痕迹。
“但市中心已经成了一个大坑，直接过去已经不可能，”
她指着地图边缘一条蜿蜒的路线，“你们只能沿着圈边绕过去。”
苏瑶担忧地看向陆舟，“可是我们该怎么过去？”
“现在外面就有一只强横的蜥蜴人堵在门口，沿途肯定会有更多的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