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并没有直面她的问题，而是说：“看情况。”
薛怀蕊并不满意云昭这个回答，她想要云昭给她一个准确答复，可她一提，云昭就倒了杯茶。
端茶送客。
与此同时，祁厌拿出饮血剑，慢慢擦拭剑身。
他虽不对女子动手，但如果薛怀蕊非要纠缠，扰了昭昭的清净，他就……擦擦剑，随时听昭昭的吩咐。
薛怀蕊并未被祁厌擦剑的动作吸引，她眼圈一红，期期艾艾道：“云师姐，我，我说，说了之后，你再决定走不走，如何？”
云昭点了点头，示意她说，但没有说话。
薛怀蕊的声音更低了，云昭觉得她不注意听，都听不到。
她无奈道：“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我开了隔音阵法，外面的人听不到。”
薛怀蕊这才恢复到正常音量，“云师姐，我不想让你们进去，是因为我机缘巧合之下知道了一些有关灵虚宫的事。”
“那里面不仅有传承和各种机缘，还有无数危险，云师姐，你们进去后，万一……”
薛怀蕊欲言又止。
云昭却不明白她的意思了，“机遇与挑战并存，富贵险中求，因为一些未知的危险，你就想劝我放弃那些机缘，还有灵虚宫的传承？”
虽然她并不是为了传承来的，但若是能得到，谁又想往外推呢？
“不是不是，”薛怀蕊摇摇头，“我还没说完呢，其实，里面还镇压着一只凶兽，据我所知，那只凶兽快要逃出镇压它的阵法了。”
“云师姐，你们不进去，正好能避免受伤……对了，我这里有一些在秘境里得到的灵植，送给你。”
薛怀蕊往云昭手里塞了个储物袋，云昭粗略扫了一眼，里面是堆积成小山的玉盒。
云昭看向薛怀蕊，薛怀蕊抿唇冲她一笑，“这些都送给师姐，师姐可以放弃进灵虚宫吗？”
薛怀蕊把对云昭的称呼从“云师姐”变成了“师姐”，只不过云昭一直专注思考薛怀蕊的用意，没有注意到。
祁厌倒是注意到了，他默默记下，准备待会儿再跟云昭说一下。
云昭把储物袋还给薛怀蕊，“无功不受禄，你收回去吧，灵虚宫我们一定要进去的。”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不管是否有凶兽即将逃出封印，既然这么多人都敢进去，我们为何不敢进？”
见云昭一脸想凑热闹的表情，薛怀蕊有些无奈。
虽然师姐……了，但还是老样子，主打一个不听劝，跟你反着干。
还好，她早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刚才把储物袋塞到云昭手里时，她过来的目的就达到了。
“既然云师姐坚持要去，我就不阻拦了。”
薛怀蕊温声细语道：“但如果遇到危险，云师姐千万要保护好自己。”
云昭有些莫名，薛怀蕊莫名其妙对她说这些干什么？
她们……不是对立面吗？
就算不是敌人，但依照他们和宋知远的关系，也不是能说这些的朋友。
薛怀蕊低头一笑，“云师姐有所不知，我经常在寒月峰修炼学习，得寒月真人教导不说，还有一次差点走火入魔，是寒月真人救了我。”
“我一心想要报答她，可我不知道怎么报答，就想着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云师姐你，权当报答了寒月真人。”
原来是这样。
云昭了然。
见她信了，薛怀蕊舒了一口气，跟她告别，又回到她原来的地方了。
其实云昭没有完全信任薛怀蕊的话，她信了一半，嗯，微信。
只能说有了薛怀蕊说的这个消息，她和祁厌进入灵虚宫的时候，会更加小心。
见薛怀蕊走了，祁厌坐到云昭身边，把刚才薛怀蕊对她称呼的转变告诉云昭。
云昭疑惑，“有变化吗？我没注意，可能是她想少说两个字吧？”
“昭昭，刚才你没注意，但我在旁边看着，她称呼你‘师姐’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很……”
祁厌试图找个恰当的形容词来形容，想了半天，他道：“就像小童看你的神情一样。”
“啊？”
祁厌又仔细回忆了一下，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对，就是一样的，这么说吧，她们看你的神情，就像是对待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就像我对待你一样。”
“当然，我是最最在乎你的人了。”
他暗戳戳把自己凸出来了一点点。
可云昭的注意力没在他身上，而是在想他的话。
小童把她看的很重，是因为她是老宗主的孙女，小童报答老宗主的恩情，才对她很好。
而薛怀蕊，又是为什么呢？
云昭绞尽脑汁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到自己和薛怀蕊有什么渊源。
不过，想到这里，云昭又想起了一件事。
按理说，她和原主的性格并不相同，甚至可以说是迥然不同，但为何与原主相处过很长时间的小童没有发现她的改变呢？
寒月真人和路明道也没有丝毫对她的怀疑，倒是穆浅浅在最开始时，怀疑过她不是云昭。
云昭想不明白，就不想了，没准回去之后，小童也回来了，到时候她想办法试探一下。
“昭昭，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云昭笑了笑，“就是想起了之前”
祁厌不知道为何，心脏狂跳，“之前？”
“对呀，我在地牢里见到你的时候，你脾气可暴躁了，整个人又冷又郁，我都担心你要了我的小命。”
想起之前，云昭忍俊不禁。
谁又能想到，当初暴躁阴郁的祁厌只是昙花一现，仿佛自从从地牢里出来，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当然，那时候变得比较缓慢，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祁厌就完全跟原书里描述的不一样了。
任谁见了现在的祁厌，也不敢把他当成大魔头。
他这一身洋溢着阳光灿烂的气质，实在跟魔头不搭。
“那不是不懂事嘛，”祁厌有些不太好意思，想到那时候的自己，他恨不得穿越过去，把自己掐死，“昭昭，你把那时候的我忘了，只许记得现在的我，好不好？”
祁厌拽着她的一点点衣角，轻轻晃了晃。
呼，幸好当时他想潜伏在云昭身边，慢慢戏弄她，没有对云昭做出过分的事。
要不然现在……
站在昭昭身边的，就不一定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