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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纵小说 >  问九卿 >   第186章 黯牢

李肇踩着积水回到幽篁居时,来福正捧着药碗,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急得团团转。

冷不防见到主子推门而入,惊得他手中药汤荡了出去。

“殿下!”来福慌忙放下药碗,跪地请安,目光落在李肇浸血的外袍上。

“您肩膀又渗血了?”

“无碍。”李肇扯开浸血的外袍,露出胳膊上蜿蜒的血痕。

来福这才看清,那不是结痂的旧伤出血,而是新的创口,血珠正顺着臂弯往下淌,滴在青砖上……

“我的爷,怎么又受伤了……”来福慌乱不已,活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说着便要去找张怀诚来问诊,被李肇冷声制止。

“休得声张!”

来福喉间一哽,眼睁睁看着自家殿下扯过素白汗巾按住伤口,心下就明白了几分——定与那平安夫人有关。

好端端的一个人,跟着她出去,受了伤回来。

这女子……有毒吧?

看着殿下单薄的身影,来福躬着身子,忍不住嘟囔,“自从殿下结识了平安夫人,身上的伤病就没有断过……不是吃药就是疗伤……”

“多嘴!”李肇冷眼,眉峰在痛楚中微微蹙紧,“还不把药箱找来?”

“是!”来福忙不迭取来药箱,跪在李肇脚边,双手微微颤抖着,小心翼翼解开他的中衣。

看到那几乎贯穿臂膀的箭伤时,来福心疼得跟什么似的,眼眶一红,泪珠子差点滚下来。

“爷啊,疼得厉害吗?”

李肇闭目隐忍,任那钻心剧痛漫过全身。

“若敢泄露一个字,孤要你的脑袋。”

不是他不信任张怀诚,而是李桓心思太过缜密,连情丝蛊那般隐秘的消息都能探听出来,不得不防。

少一个人知道,便少一分风险。

“小的明白。”来福捧着金创药瓶,犹豫片刻,还是壮着胆子提议,“要不……把平安夫人叫来,为殿下疗伤也好……”

李肇睁眼,目光扫过那带血的衣衫,眼底不经意间闪过一丝冷意。

“不必。”他接过药瓶,将金创药细密地洒落在伤口,又不慌不忙地缠上一层一层的纱布……

“她此刻怕是焦头烂额,自顾不暇——孤那皇兄,向来不是好相与的。”

话音未落,窗外夜鸦啼叫,惊起一片寒枝。

雨声淅淅沥沥,混着金创药的苦味在殿内蔓延。

李肇摆了摆手,示意来福退下,半倚在软榻上,对着暗处轻声。

“进来。”

夜枭瘦削的身影从阴影里的暗门出来,单膝跪地。

“殿下请过目。”

他手上捧着一份密函。

李肇面色如常地展开密信,赫然看到西兹的图腾。

“西兹王杀父继位,屠戮王室,清洗旧臣,意欲斩草除根。”

一行字在烛光下触目惊心。

李肇瞥他一眼,未束的长发垂落肩头,烛光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深深阴影。

“近来出入上京的西兹商队,以及公主府的动静,事无巨细,皆要呈来。”

夜枭拱手沉声:“属下领命!”

-

婉昭仪在行宫暴毙的噩耗,当日便传到了紫宸殿。

崇昭帝龙颜大怒,连夜召见了礼部尚书,命其为昭仪娘娘治丧。

第二日早朝,皇帝又当众叹息,满是哀伤地道:

“昭仪生性温良恭俭,淑德可风,朕竟令明珠蒙尘十余载,实在悔恨不已啊!”

明面上,皇帝深情追思,下旨追封婉昭仪为懿妃,命太常寺以皇妃的仪制举哀,恩宠有加。

暗地里,他再派大内侍卫数十人,以保护文嘉公主,寻找失踪的妞妞为名,查探文嘉是否与西兹有牵连……

朝堂之上风云突变。

数日后,御史周仲平率先发难,矛头直指端王失职。

“端王殿下掌管上京庶务期间,命案频发,西兹死士在城内横行无忌,杀人越货,如入无人之境,端王殿下毫无作为,实在有负圣恩!”

有人弹劾,端王一党当即据理力争,说周御史借题发挥、混淆视听,是为了替太子张目,妄图搅乱朝堂。

太子党羽也不甘示弱,意指平乐公主与西兹商队往来过密,影射端王李桓和萧氏一党参与其中,放纵西兹势力渗透上京。

朝堂上争得面红耳赤。

崇昭帝摔了茶盏:“朕还没死呢!”

刑部尚书薛庆治瞅准时机,进言献策:“依臣之见,西山行宫毒杀案与普济寺傅青松遇刺一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当并案彻查。”

崇昭帝当即令刑部牵头,协同大理寺、都察院一同查案……

薛庆治躬身领命。

退朝后,皇帝在寝殿大发雷霆,将那些朝臣统统骂了一遍,才又密诏心腹内臣曹进忠,暗查与西兹商队往来的皇室宗亲。

同日下旨,将一个抓获的西兹死士斩首,悬挂尸身在西市,彰显天威、平息舆情。

-

三天后,薛绥去了靖远侯府,拜访春夫人。

春夫人捏着顾介常戴的青玉扳指,站在靖远侯府的垂花门下,看到她便红了眼眶。

“五郎已好几日没有归家,我和他父亲,急得都快没了主意……”

薛绥眸色一变。

还未等她开口,屋内便传来薛月盈尖锐的哭声。

“你那宝贝儿子什么德行,你还不清楚?这么久不回来,指不定是跟哪个狐媚子鬼混去了!”

她不敢大庭广众责骂平乐公主,便只能指桑骂槐,哭天抢地数落顾介的不是。

春夫人脸色骤变,面露尴尬地将薛绥迎入花厅。

奉上茶水后,她屏退左右,这才忍不住,伤心哽咽起来。

“也不知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个丧门星。她呀,怕是巴不得五郎死在外面,好改嫁魏王呢……”

薛绥不经意瞥一眼帘后鬼鬼祟祟的人影,嘴角微微一撇,端起茶盏,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

“春姨,您放宽心,她没那个命。”

帘后的薛月盈冷笑一声,阴阳怪气。

“我再是不济,也知晓妇人应当端庄贤淑,哪像有些人,整日抛头露面,跑到别人府上招摇,不知廉耻……”

薛绥神色淡然,冷冷道:“我脾气不好,若再听见你吱一声,那见不得光的野种,这辈子休想姓李。我薛六,向来说到做到。”

帘后瞬间没了声响。

薛月盈默然攥手,胸口仿佛压了千斤巨石。

这个薛六……

她怎能如此拿捏人心?

一开口,就掐住了她的命门。

而她,为何会越来越怕这个养在外面的弃女?

“春姨切莫忧心。”薛绥握住春夫人,轻声安慰,“令郎的事,没那么简单。依我之见,靖远侯不妨进宫面圣,恳请皇上开恩,责令京兆尹全城寻人,兴许还有一线生机。”

春夫人一听,吓得脸色发白,“你是说,五郎会有性命之忧?”

薛绥:“事有蹊跷,万不可掉以轻心。”

好端端一个人,不会凭空消失。

她发动了旧陵沼所有的眼线密探,也没有找到顾介的下落,心下已有怀疑。

只是,她不便直接出面为难平乐公主,而靖远侯府却是名正言顺,占尽大义。

-

从靖远侯府出来,薛绥去了天枢的桑柳小院。

院门虚掩,桑柳摇曳。

薛绥踏入其间,只见天枢已候在檐下,神色凝重。

“在西山行宫动手的,是西兹王阿史那的人。”

多年经营,旧陵沼与一些西兹商队私下里维持着买卖往来,也顺势安插了一些耳目,虽然颇费了一番周章,到底有了确切的消息。

天枢将薛绥引入里屋,撩袍入座,再将秘信递到她的手上,“妞妞此时,也在他们手上……”

薛绥周身气息一凛。

“好狠的心肠,竟对亲妹妹和外甥女下得去手!”

“若当日文嘉公主未曾前往普济寺,只怕也难逃毒手。”天枢接着说道。

薛绥望着他沉肃的面容,微微失神。

“西兹王此举,是要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天枢点点头,平静地道:“这便是西兹死士毒杀婉昭仪的原因……”

当年王庭政变,阿史那杀了老国王,登上了西兹王位,本就得位不正,心虚难安,不断清洗朝堂。

此次,手握重权的大祭司阿蒙拉赫乔装潜入大梁上京,不仅密会了婉昭仪,还设计摆了平乐公主一道,这无疑让阿史那如芒在背,坐立难安。

婉昭仪是西兹的王女,是老国王宠爱的赛纳公主。

若大祭司有意联合婉昭仪,与大梁交好,再里应外合推翻阿史那,扶植新王上位,肯定会让阿史那有所忌惮,并生出杀心……

薛绥心口剧跳,沉思片刻才对天枢道:

“师兄,烦请你差人前往天水客栈,给阿力木捎个信,就说,我要面见大祭司。”

天枢微微颔首。

望着眼前的女子,恍惚间,仿佛又看到了昔日那个果敢决绝的诏使。

再次收下诏使令牌的薛绥,应承了旧陵沼的任务,可并没有真正履行诏使的权力,也不曾直接向北斗七门下令。

但天枢知道,从这一刻起,旧陵沼复仇的火种,将会彻底点燃,那些施害之人,终究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

豆大的雨点仿若利箭,狠狠劈开夜幕。

公主府西侧一个隐秘的地牢里,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顾介垂着头,双手被铁链高高吊起,随着铁链晃动,当铁锈味混着尸鼠的恶臭钻入鼻腔时,他鼻翼轻喘,发出沉闷而又绝望的呻吟。

平乐一袭黑衣,手上握着烧红的烙铁,慢慢走近,裙摆上金线绣的曼陀罗,扫过潮湿的地面。

“为何连你也要背叛本宫?”

死亡的绝望,仿佛钻进了骨髓,顾介寒毛直竖。

他艰难地扯动嘴角,惨然地一笑。

“公主这话,在下实在听不懂……”

“装糊涂?”平乐公主怒极反笑,半边脸被烙铁映红,目光尤为狰狞,“本宫命你去普济寺毒杀傅青松,你是如何行事的?”

“公主明鉴。”

火光映着顾介满是血污的脸,满是疲惫。

“我奉命赶到普济寺……却不想,正碰上端王殿下派右诩卫搜查西兹死士,寺内戒备森严,我实在寻不到下手的机会……”

“撒谎!”平乐猛地抬高下巴,将烙铁狠狠贴近顾介的胸膛,烙铁上那炽红的颜色,仿佛要将空气都灼烧起来。

“傅青松并未死在你的手上,凶手另有其人——你当本宫是傻子?”

顾介浑身猛地一颤,眼底满是血丝。

“原来公主派我去普济寺下毒,竟是在试探我……”

“还敢反问?”平乐公主尖声冷笑,双眼仿若要喷出火来,“上次在宣政殿,西兹商贩中途倒戈,本宫一直想不明白缘由,如今看来,竟是你这个叛徒在背后捣鬼!”

顾介苦笑一声,无奈说道:“公主若认定我背叛,又何必留我至今?”

平乐嘴角溢出一缕不屑,死死盯着顾介。

“你以为本宫离了你,便无人可用?”

顾介微微颤抖眼皮,嘴唇泛着乌紫,每一个字,都好似渗着腥甜的血气,“年少时,公主吩咐我将烧红的烙铁,烙在薛六的身上,我都义无反顾的追随公主,鞍前马后、毫无怨言,更何况,如今你我已有肌肤之亲……”

“闭嘴!”

平乐公主怒喝一声,手中烙铁停在半空,双眼眯起,眼神冰冷如霜。

“你不过是本宫的一条狗,什么鱼水之欢,肌肤之亲?你也配?”

顾介重重的呼吸里,散发出一种破碎的悲怆气息。

“公主,顾介这条命,早就是您的了,您若要取,便拿去吧。”

说罢,他决然闭上双眼,摆出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可那微微颤抖的身躯,却泄露了他内心深处的怯懦与恐惧。

他在赌。

不敢赌平乐公主对他尚有一丝真心与怜悯。

只盼着平乐公主身上的情毒未解,自己或许还有些许利用价值,赌她并无确凿证据证明自己背叛,兴许能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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