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猛踩刹车,东风铁甲在距离打麦场五十米外的土路上扬起一片尘土。
打麦场上,佐藤一郎正用大长刀挑起一个老汉的下巴。
老人瘦骨嶙峋,破旧的衣服上满是补丁,但腰杆挺得笔直。
“最后问一次,红党藏在哪里?说出来,蝗军大大有赏!”佐藤的华夏语带着浓重的口音,刀尖在老汉喉咙上划出一道血痕。
人群中传来压抑的啜泣声,但无人应答。
一个约莫六七岁的小女孩挣脱母亲的怀抱,哭喊着“爷爷”想要冲上前,被旁边的年轻女子死死抱住。
佐藤狞笑着收回大长刀,朝机枪手挥了挥手:“既然没人说,那就全部——”
江川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击着,大脑飞速运转。
扫描系统将打麦场的三维图像投射在他的视网膜上——二十三头小鬼子,一挺九六式轻机枪,十五支三八式步枪,还有佐藤善兵卫腰间那把象征军官身份的南部十四式手枪。
“找我是吧?”江川冷笑一声,目光锁定在打麦场西北角的草料棚。
扫描显示,那里堆放着小鬼子的备用弹药和装备。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脑海中成形。
他悄无声息地翻出车后座的装备包,取出两枚特制烟雾弹和一把多功能军刀。
烟雾弹是他根据现代知识自制的,里面掺了辣椒粉和痒痒粉,足够让那群畜生喝一壶的。
江川猫着腰,借着东风铁甲和土坡的掩护,绕到草料棚后方。
两头小鬼子正懒散地靠在棚柱上抽烟,丝毫没察觉到死神的临近。
江川快速收了两头小鬼子的武器和服装,放在系统空间里面。
两头失去武器的小鬼子,赤身裸体站在原地愣神的功夫,就被江川抹了脖子。
草料棚内,整箱的弹药和香瓜手雷整齐码放。
江川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从腰间取下烟雾弹,拔掉保险销,轻轻滚向弹药堆。然后他飞快地退出草料棚,躲到一辆废弃的板车后面。
“砰!”闷响过后,浓烟瞬间充满整个草料棚。
刺鼻的辣椒味混合着奇怪的粉末在空气中弥漫,迅速向打麦场中央扩散。
“毒气!毒气袭击!”一头小鬼子惊恐地大叫起来。
训练有素的小鬼子立刻陷入混乱,有去摸防毒面具的,有的开始剧烈咳嗽,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佐藤善兵卫捂着口鼻,大长刀胡乱挥舞:“八嘎!保持阵型!机枪手就位!”
但已经晚了。
江川已经收了他们的手上的武器,身上的弹药,以及服装。
“八嘎呀路!”佐藤暴跳如雷,突然感觉背后一凉——他那件精心熨烫的军官外套不翼而飞,只剩下一条兜裆裤在风中凌乱。
烟雾渐渐散去,场面变得滑稽而诡异。
二十多头小鬼子像被施了魔法一样,集体只剩下一条兜裆布,武器全部消失不见。
他们面面相觑,活像一群被拔了毛的公鸡。
百姓们起初还畏畏缩缩,直到一个青年农民突然指着某个小鬼子大笑起来:“看啊!这群畜生连裤衩都保不住!”
这句话像打开了闸门。
压抑太久的怒火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老农举起锄头,妇女抄起扁担,连孩子们都捡起了地上的土块。
“打死这群畜生!”曾经被刀架脖子的老汉第一个冲上去,一锄头砸在最近那头小鬼子的脑门上。
鲜血顿时喷涌而出,那鬼子连哼都没哼一声就栽倒在地。
场面瞬间沸腾了。
百姓们如潮水般涌向赤身裸体的小鬼子。
扁担、锄头、镰刀,甚至随手捡起的石块都成了复仇的武器。
小鬼子们惊恐地发现,那些曾经在他们枪口下瑟瑟发抖的\"支那猪\",此刻眼中燃烧着令人生畏的怒火。
佐藤善兵卫见势不妙,转身就想逃跑。
刚跑出两步,一只粗糙的大手就拽住了他的头发。
“太君,去哪儿啊?”赵铁柱狞笑着,露出十六颗大板牙。
这个曾被佐藤亲手拷打过的庄稼汉,此刻像拎小鸡一样把他提了起来。
佐藤还想摆倭军的架子,一记老拳已经砸在他鼻梁上。
鲜血顿时糊了他一脸,两颗门牙随着血沫子飞了出去。
“饶命!我投降!按照日内瓦公约...”佐藤含糊不清地求饶,却见周围百姓的眼神更加愤怒。
“公约?你们杀我爹的时候怎么不说公约?”一个扎着头巾的妇女尖叫着,手中的剪刀狠狠扎进佐藤大腿。
“我妹妹才十四岁啊!”青年红着眼睛,铁锹重重拍在佐藤背上,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江川站在外围,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这是他们应得的。
他见过太多村庄被焚毁,太多无辜者被屠杀。
今天,正义终于以最原始的方式得到了伸张。
江川默默离开,他想不明白,小鬼子为什么要来这里找他,这里他从来没来过。
江川并不知道,他杀死了冈村宁次的时候,他的名字已经上了小鬼子的黑名单,当时只不过在小鬼子间谍中流传,并没有撒开大网。
在川岛芳子死后,小鬼子本土发了疯一般,命令在华夏的所有小鬼子,无论付出任何代价,都要找到江川,杀掉江川。
江川驾驶东风铁甲继续北上,没用多长时间,到了郑州。
郑州这个城市,前世今生没来过,江川决定进去看看。
换上一身小鬼子上尉的军装,算不上显眼,在平常小鬼子的面前,也算是高级军官了。
依然驾驶东风铁甲,一踩油门到了郑州城门口。
把守城门口的一小队小鬼子,此时正在检查每个行人的良民证,并且仔细对照城门口的照片。
东风铁甲的引擎轰鸣着驶近郑州城门,江川整了整上尉军装的领口,将南部手枪故意露在皮套外。
城门前排着长队,十几个百姓正被小鬼子粗暴地推搡着,良民证被翻来覆去检查。
“八嘎!这照片和本人不像!”一个矮胖的曹长正揪着老农的衣领吼叫,唾沫星子喷了老人一脸。
老农哆哆嗦嗦地解释:“太、太君,这真是我啊,就是去年饿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