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听闻,赶忙拱手作揖,应道:“公子英明!只是,这巫蛊之物一旦被发现,定要有替罪之人出面,否则难以取信于大王,恐生变故。”
“这有何难?”
郭开坐在一旁,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随即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阴恻恻地说道:“只需寻得几个宫中的奴婢或侍卫,略施小计,便可让他们乖乖听话。
威逼利诱之下,他们岂敢不从?
待到事成之后,咬定是太子佾的人所为,如此这般,,大王必定深信不疑。”
赵偃点了点头,赞同道:“此计甚妙,就依你所言去办吧。”
说罢,赵偃神色一凛,继续吩咐道:“阿福,此事至关重要,你去挑选合适之人,切记,务必保证他们守口如瓶,绝不能走漏半点风声,稍有差池,咱们都将万劫不复。”
“郭开,你也去暗中利用你平日里结交的人脉,在宫外散布一些关于赵佾心怀不轨的流言。做得隐蔽些,莫要让人看出破绽,为接下来的计划做好铺垫。”
“喏!”
“喏!”
三人又就诸多细节反复商讨,你一言我一语,直至深夜,才各自散去。
待郭开与阿福离开后,赵偃独自一人在庭院中徘徊踱步。
他抬头望向天空,心中暗自思忖:“父王啊,您在位多年,赵国在这乱世中艰难求存,秦国虎视眈眈,边境战事不断。
莫怪儿臣心狠,实乃赵国已到生死存亡关头。
这赵国的王位,儿臣是志在必得。唯有我登上王位,重用贤能,改革军政,才能带领赵国走向强盛,抵御秦国的虎狼之师。”
念及此处,赵偃握紧了拳头,眼中的神色愈发狠辣。
..........
翌日,阿福凭借着错综复杂的情报线,多方打探,终于寻得了几个在宫中地位卑微,却急需钱财的侍卫和奴婢。
通过数日的打通关系,阿福终于是将他们凑在一起,带到了邯郸城内的一处隐秘的居所。
这处居所隐匿在一条偏僻小巷的深处,四周高墙环绕,仅有一扇不起眼的小门供人进出。
此地,正是秦臻当年初来邯郸时的落脚之处。
阿福站在众人面前,目光缓缓扫过这些局促不安的面孔,此时他们一个个都显得有些紧张和拘谨。
他嘴角上扬,直接搬出一个箱子,打开箱盖,刹那间,满箱金饼映入众人眼帘。
见此,众人的眼睛瞬间被金饼所吸引,眼中的贪婪之色也愈发浓烈。
阿福见状,开门见山的说道:“诸位,想不想要这金饼?只要你们按照我说的去做,这箱金饼便归你们了,足以让你们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众人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纷纷用力点头,嘴里忙不迭地应和着,那因激动而涨红的脸上,满是对财富的渴望。
见此,阿福压低声音,将计划一五一十、详细地告知众人。
然而,当他说完之后,众人脸色变得煞白。
其中一人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颤声道:“这......这可是夷三族的大罪啊。一旦事发,我们的亲人都得跟着遭殃,这可如何使得!”
闻言,阿福嘴角一勾,轻轻拍了拍手。
刹那间,屋内涌现出数十个手持利刃的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随即,阿福神色一凛,冷哼一声:“诸位,若不答应此事,今日你们便休想踏出这扇门半步。况且,只要事情做得干净漂亮,没人会发现。
即便日后真被人发现,凭我家主人的手段,也定有办法保你们性命无忧,荣华富贵依旧。”
说罢,他目光冷冽,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
在阿福的这番威逼利诱下,众人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相互对视,眼神中满是挣扎与无奈。
许久,有人率先咬了咬牙,低声应下,其他人见状,也纷纷点头,最终无奈答应下来。
几日后,趁着夜色深沉,这几个侍卫和奴婢偷偷潜入王宫内院。
他们按照阿福事先的详细指示,来到赵佾时常出入的一处幽静小径。
几人四下张望,确认无人后,便小心翼翼地埋下了刻有赵王丹生辰八字的人偶,以及一些被施以诅咒的巫蛊之物。
一切布置妥当后,他们又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这才悄然退去,等待着计划的下一步。
与此同时,郭开暗中也在偷偷摸摸地四处活动着。
他命人在街头巷尾、酒肆茶楼,与那些三教九流之辈闲聊时,继续有意无意地透露太子佾似乎有不轨之心。
这些流言就像风一样,再一次在民间传开。
百姓们对这些传闻半信半疑,可茶余饭后,还是忍不住聚在一起,交头接耳,谈论着这桩宫廷秘闻。
一时间,整个邯郸城都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赵王丹虽身处宫闱深处,亦能听闻那些隐隐约约传来的言论。
加之近来他身体每况愈下,常常莫名地感到疲倦,精神萎靡不振,四肢乏力,动辄便觉头晕目眩,心中不由泛起阵阵嘀咕。
又过了数日,负责清扫内院的老宫女如往常一般,沿着赵佾时常踱步的小径仔细清扫。
忽然,她眼角余光瞥见路边草丛中似有异物,凑近拨开杂草一看,竟是些被草草埋下的巫蛊之物。
老宫女顿时吓得脸色惨白,不敢隐瞒,慌慌张张地将此事上报给了赵王丹。
赵王丹得知后,怒不可遏。他无法容忍有人竟敢在他的宫廷里,使用如此邪恶的巫术来诅咒他,在他看来,这是对他的公然挑衅与亵渎。
盛怒之下,赵王丹当即下令,务必彻查此事,掘地三尺也要揪出幕后黑手。
一时间,宫廷内外流言四起,都传说是有人正用巫蛊之术诅咒赵王。
而负责调查此事的官员们,在阿福等人的暗中操纵和安排下,被无形的牵引,很快就将调查的矛头指向了太子赵佾。
诸多人为伪造的证据纷纷浮现,似是确凿无疑地表明太子佾与此事脱不了干系,这让赵王丹对赵佾的怀疑越来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