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离瞧着沈妄这样子,忽然就笑了,她拍了拍床榻的位置,“上来睡。”
“算了吧,侍身哪里配呢!还是叫楚昀来陪你一起睡吧!”
“也行,你让人传他来。”
沈妄沉默无言的盯着姬离。
半晌,他低哼一声,眼底暗色翻涌,却偏要作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随后,他抬手解开腰间玉带,红衣如血,层层剥落,露出内里雪白的里衣,衬得他肤色如玉,偏又透着一股子凌厉的锋芒。
他慢条斯理地褪去外袍,随手丢在屏风上,衣袂翻飞间带起一阵冷香。
指尖掠过里衣系带时,他微微侧眸,瞥向床榻上倚靠的姬离,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妻主这般盯着看,倒像是……”他顿了顿,嗓音低哑,“……从未见过侍身似的。”
\"我瞧沈贵君今日这衣裳脱得格外慢些。\"
沈妄低笑,随手将外袍抛在檀木架上,雪白中衣被烛火映得透光,隐约可见腰腹线条。
他赤足踩过绒毯,在榻边单膝压上:\"妻主若是嫌慢......不如亲自来解?\"
姬离无奈的牵动唇瓣。
“我还在病中,沈贵君这般娇弱,衣衫都要一个病人给你脱?”
沈妄喉结滚动:\"侍身是不是娇弱.....妻主不该最清楚么?\"
话落,他低笑一声,终于褪尽衣衫,赤足踏上床榻。
他身形修长,动作却极轻,像是一只优雅的狐。
沈妄刚刚躺下,外面就传来了侍从的声音。
“拜见帝君。”
殿门轻启,鹤清词缓步而入。
他一身素白长衫,黑发如墨,仅用一根玉簪松松束着,衬得眉眼愈发清冷儒雅。
手中药盏微晃,褐色的药汁映着烛光,泛着微苦的气息。
他抬眸,正见沈妄半卧在姬离身边,衣袍松散,姿态慵懒,指尖漫不经心地绕着姬离一缕散落的青丝把玩,唇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
鹤清词眸光微动,却未言语,只是走近,他瞥了一眼案上凉透的药,有些无奈,“妻主又没喝药?”
他将药盏递至姬离面前,温声道:“臣侍重新熬的,这次不苦。”
姬离淡淡瞥了一眼药汤,瞬间就想起了前些日子那一碗苦药,当即摇了摇头,“不喝了。”
鹤清词闻言,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姬离,唇角微不可察地一弯,随即垂眸,语气依旧温淡:“妻主若嫌苦,臣侍倒有个法子。”
姬离抬眸看他,神色依旧无波无澜:“嗯?”
鹤清词不急不缓地执起药盏,自己先饮了一口,而后俯身,一手轻托住她的下颌,低头吻了上去。
药汁渡入唇齿,微苦,却因他温润的舌尖而化开几分清甜。
沈妄眸光一暗,笑意微敛,却未阻拦,只是懒懒道:“帝君倒是……会讨巧。”
鹤清词缓缓退开,指腹轻轻擦过姬离的唇角,嗓音低柔:“妻主现在可还觉得苦?”
“……”姬离有些无语的看了一眼鹤清词,忽然就有些词穷了。
这个男人!
鹤清词微微一笑,退后半步,温声道:“妻主身子虚寒,脉象沉细而弱,兼有阴虚内热之症,此次发热,乃因风寒侵袭,邪气郁于少阳,加之连日劳心耗神,肝郁化火,上扰心神所致。”